出于对枪支本能的害怕,教徒们面面相觑,给罗斯让出路来,罗斯得以畅通无阻地走到克里斯贝拉身前。
“烧死我?”罗斯脸上带着讥讽的笑容:“烧死你所惧怕的,烧光不收你控制的,是吗?”
“你指使他们,烧死阿蕾莎·格雷斯比,烧死一个无辜的孩子,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审判’?只是在掩饰你们的罪行!”
克里斯贝拉大声反驳:“那个孩子是罪恶的化身!”
“罪恶?她犯了什么罪?”罗斯冷笑着,直视着克里斯贝拉:“不,你才犯下罪过!过去你丑化一颗无辜的心灵,现在又惧怕阿蕾莎的复仇,你们的信仰,将带来灭顶之灾!”
克里斯贝拉似乎是被罗斯说中了心底最深处的秘密,慌张地向后退了几步,而罗斯则步步紧逼:“你们在地狱门口,孤立无助……因为,上帝并不眷顾你们!”
在罗斯走到祭坛上方时,克里斯贝拉脸上原本慌张的表情突然一收,转而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你说的对,上帝确实不眷顾我们,但是,我们也不需要上帝的眷顾!”
祭坛四周,几名教徒突然走上前,切开手腕,鲜血流淌在祭坛的花纹上,祭坛陡然亮起不祥的红色光芒。
站在祭坛上的罗斯像是被抽干了全身力气似的,无力地瘫倒在地上,艰难地开口道:“你……你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克里斯贝拉猖狂地哈哈大笑:“你说我做了什么!你知道为了这一天,我等了多久吗?我等了足足三十年!”
克里斯贝拉脸上的笑容一收,冷冷地看着罗斯:“好了,让附身在你身上的那个家伙出来吧!”
罗斯瘫在地上大口喘息着:“你……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还装什么?”克里斯贝拉微微皱眉,大声道:“阿蕾莎,你以为到了现在,你还有机会逃脱吗?”
“为主献上的祭品已经集齐,今天,就是彻底了解这一切的时候了!”
罗斯身体外形成肉眼可见的黑气,黑气蠕动着,化作黑暗阿蕾莎的模样,然而,还没等克里斯贝拉彻底露出笑容,这道身影就“啪”的一下消失。
克里斯贝拉脸上的笑容一僵:“这是怎么回事?”
她有些抓狂:“为什么会这样?阿蕾莎呢?她明明在你的身体里的!”
罗斯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容:“嗬……还看不出来吗,你被骗了!”
刺耳的警笛声再次响起,这次,教堂也没能挡住黑暗的降临,墙壁和地板飞速风化,化作长满铁锈的铁丝网,教堂外,大刀拖地的声音响起,三角头在无数人脸虫的簇拥下,沿着台阶向着教堂走来。
“洛曦,你说的没错,这个女人果然有阴谋!”
黑暗阿蕾莎的声音响起,她自洛曦身下的影子里浮现,眼里满是仇恨地看着克里斯贝拉和其他的教徒:“不过现在,他们一个都跑不了!”
没错,在之前,他们就商量好,黑暗阿蕾莎躲进洛曦的影子里进入教堂,凭借暗影的气息遮断能力,能轻易遮住黑暗阿蕾莎的气息,而附在罗斯身上的“阿蕾莎”则只是洛曦用暗影之力和黑暗阿蕾莎的一缕气息捏出来的复制品。
洛曦骄傲地点点头:“当然,我就说她绝对有问题!”随后又有些不满地揉了揉黑暗阿蕾莎的小脑袋,把她的头发揉得一团糟:“还有,不是说了吗,要是我猜对了,你就要叫我洛曦哥哥!”
“你这混蛋!”黑暗阿蕾莎气鼓鼓地拍掉洛曦的手:“要不是因为要对付他们,看我怎么收拾你!”
教徒们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克里斯贝拉尖叫道:“这不可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黑暗阿蕾莎冷冷地看着她:“我们是怎么做到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将为当初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趁此机会,西比尔搀扶起罗斯。
“别管我!”罗斯推开西比尔:“先去救莎伦!”
此时,三角头已经走到教堂门外,人脸虫群如同潮水一样涌入教堂内,在教徒们的尖叫声中扑到他们的身上撕咬着,教堂内几乎乱成一团。
“妈咪!”
刚被西比尔救下来的莎伦连忙去将罗斯扶起来,罗斯紧紧地抱着好不容易才团聚的女儿,喜极而泣。
克里斯贝拉已经来不及去管罗斯和莎伦,她脸色苍白,连连后退,似乎不愿意接受事实:“不可能……不可能……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可教堂内教徒们的惨叫声还是将她拉回现实,看着迫近的黑暗阿蕾莎,再看看到处逃跑的教徒,克里斯贝拉面露狠色:“你们毁了我的一切,但是你们,也别想好过!”
克里斯贝拉从袖子里取出一把尖刀,犹豫了片刻后,狠狠地扎穿了自己的右手手心,下一刻,教堂内的教徒们全部惨叫一声,倒在地上,身体痛苦地抽搐着。
“克里斯贝拉!”一名教徒勉强支撑起身体,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做了什么?”
“闭嘴!”或许是恼羞成怒,克里斯贝拉再也不掩饰自己的真面目,她满脸怨毒地尖叫着,活像一个老巫婆:“你们知道什么?你们会失去的只是生命而已,而我失去的,可是一直以来的梦想,是与神明同在的机会啊!”
西比尔惊讶地看着克里斯贝拉:“她疯了吗?”
“她可没疯!”洛曦沉声道,目光越过克里斯贝拉,看向她后方的天使雕像:“准备好了吗?或许你们将有机会亲眼目睹你们之前提到的那位存在了!”
“我们之前提到的存在?”西比尔思考了一下,呼吸一滞:“不会吧?那位竟然真的要降临吗?”
黑暗阿蕾莎下意识地挡在罗斯和莎伦身前,如临大敌地看着天使雕像:“洛曦,你说得对,我的力量或许并不只是来源于阿蕾莎的仇恨,从那座雕像上,我感受到了和我同源,但远比我要强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