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西征喀喇汗国大军,柴宗训大加封赏:
升景胜为“昭武公”,加食邑至一万二千户;升关麟为“镇亚公”,加食邑至万户。
三年的攻灭喀喇汗国的战争,即是史上杀人最多的战争,亦是规模庞大无比的战争。
喀喇汗国动员了逾二百万军士、教徒参战,而大周联军一方,大周出动两只兵团十八万人,盟国于阗和高昌各自出动了三十万军队,计七十八万大军。
战事频繁下,立功的将士自然颇多。
第三、第七两只兵团,因功封侯的军中将领有十六人,伯二十八人,子爵、男爵六十七人。
第三、第七兵团全体将士赏银四十两、官升三级。为国捐躯的烈士,牌位入“英烈祠”,赐其家人抚恤金三百两。
柴宗训并在皇宫设宴三日,犒赏全军。
至此,辽国四百八十个州府、约五百万平方公里国土,人口一千一百余万人,尽皆并入大周帝国。
辽国由耶律阿保机于后梁贞明二年(九一六年,辽神册四年)建立,至大周帝国世祖柴宗训开熙二十三年(九八二年)所灭,历六十七年,五帝。
周世祖柴宗训灭亡辽国后,大周帝国国土突破了一千三百万平方公里,州府达到了一千个,人口更是达到了六千五百万人。
经几天朝堂上的讨论,十一月十日,君臣确定了所有赴辽东任刺史的主政官员和驻军,随即商议起了征辽大军的下一步行止来。
首辅张齐贤出班道:
“陛下,如今耶律贤等辽国君臣远逃不知去向,征辽大军不用一年,已攻取了辽国全境。
伐高丽大军刚攻入敌境,陛下不如命征辽的呼延都督等三大兵团集兵于高丽北部边界,自北横扫而下,与自中、南攻击的皇家海军和第十二兵团南北呼应,可雷霆万钧重压下,速灭高丽。”
许多大臣均觉辽国已灭,大周帝国北面已靖,目前对外战事仅剩了高丽一国,不由纷纷支持此议。
若以南北四大龙骧军兵团、一皇家海军舰队军士,计四十六万虎狼之师,要攻灭人口仅四百二十万人、兵力仅五十万连辽国都打不过的高丽,简直是弹指可灭。
坐在金銮宝座中的柴宗训沉吟半晌后,开口问道:
“众位爱卿皆博学多闻之士,对大草原和辽东之北的广大地域鲜卑利亚,可有何独到见解?”
鲜卑利亚即西伯利亚,此名称来源众说纷纭。
一说可能来自西伯利亚鞑靼语,意思就是“沉睡之地”(sib ir)。西伯利亚鞑靼人以此为国家名称建立西伯利亚汗国,后来被莫斯科大公国征服,西伯利亚此名词进入了俄语。
也有说法为“鲜卑利亚”,来自鲜卑。亦有一个解释,西伯利亚被解作昔班的地方,因为他的封地位于西伯利亚。
在中国古地图上,西伯利亚被称为罗荒野。
以细石器为代表的工艺传统无论从时代、数量和分布的集中情况来看,都说明是起源于中国华北地区并逐渐扩展到西伯利亚远东地区。
这些都是两万年前华北的古猎人在追逐野兽的过程中,把他们掌握的这种技术带到雅库特地区,如雅库特地区从勒拿河到堪察加和白令海峡一带的久克台文化,也包含着华北地区特有的船底形棱形石核等文物。
有关东北亚雅库等广大地区的情形两千年前的古文献亦有大量记载:据公元前的《尸子》记载:“北极左右有不释之冰。”此指北极之“永久冻土带”和北冰洋。
又据屈原《招魂》记载:“北方不可以止些,层冰峨峨,飞雪千里些。”汉王逸注:“言北方常寒,其冰重累峨峨如山。”
又据《神异经》记载:“北方有层冰万里,厚百丈;有溪鼠在冰下土中,其形如鼠,食冰草,肉重千斤,可以作脯。”其记述即为`北冰洋中的冰山,重千斤,其形如鼠,即为北极地区之“海象”。
次辅李沆出班道:
“启禀陛下,在《大荒北经》记载:大荒之中,有山名曰北极天柜,海水北注焉。
臣只知大草原东北方之国名叫黠戛斯,极北则为人迹罕至的荒原。
其地有野人,黑发黑瞳,亦我炎黄子孙。”
礼部尚书寇准出班道:
“启禀陛下,《列子·周穆王》载“东极之北隅有国,日不落之国,其土气常燠,日月余光之照。其土不生嘉苗,其民食草根木实,不知火食”。
《淮南子》有“北方之极,自九泽,穷夏晦之极,北至令正之谷。有冻寒、积冰雪雹霰,漂润群水之野,颛项玄冥之所司者”。
可见极北之处乃是长年冰封的严寒之地,想必鲜卑利亚也是气候十分寒冷。”
工部尚书窦仪笑道:
“《庄子·逍遥游》中有“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莫非这鲜卑利亚就是北冥?”
君臣都笑了一阵儿。
柴宗训欣然道:
“我中华文明果然博大精深,早在先秦时,就知道北极地区冰雪覆盖,有极昼现象,不生草木,有野人生存。
如今我大周最大的劲敌大辽已灭,周边皆是附庸之国,正是宜大力开疆扩土之时。
朕之意,不如让征辽的三只兵团在辽东大城中休整几月,待明年春暖花开时,朝廷派遣的官员和驻军交接也已完毕,便即继续北上,全数占领鲜卑利亚之地!”
众臣一听,皆有些错愕。
户部尚书王旦出班道:
“陛下,鲜卑利亚位处极北,气寒严寒,而人口又稀少,我大周占之,耗费国力巨大,而收益极少,只恐…只恐得不偿失。”
礼部侍郎郭无为出班道:
“陛下,虽然如今我大周国库丰盈,年节余颇多,同时支持几场战争不成问题。
但鲜卑利亚乃苦寒之地,人烟稀少,即使陛下派军取之,未来又如何以民守之?
如此苦寒蛮荒之地,只恐不易让百姓们自愿移民前往定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