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喜？”
朱高煦双眼一亮，“到底发现了什么？”
王虎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道：“殿下，属下...”
“属下带人四处打探，发现了一户躲在山里的猎户。”
“那猎户说……说海西女真真的打过来了！”
“他们一路势如破竹，流鬼国的军队根本抵挡不住。”
“现在所有兵力都被调去北方抵抗了，南边……南边已经空了！”
朱高煦闻言，先是一愣，随即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哈！天助我也！”
“这帮流鬼蛮子，还真不专业。”
“若是海西女真派人从南边登岸，届时南北夹击，定能迅速灭掉流鬼国！”
他猛地收住笑声，眼中精光闪烁，沉声道：“传令下去，全军立刻登岸！”
“命令将士们抓紧时间休整，占领流鬼国南部。”
“待海西女真和流鬼国两败俱伤之时，便是我们出兵之时！”
“我们要一举拿下流鬼国，将海西女真彻底消灭！”
“是！”
王虎激动地领命而去。
七日的时间，朱高煦带领明军如同一把锋利的尖刀。
势如破竹般迅速占领了流鬼国的南部。
城池一座座被攻陷，明军的旗帜插满了南部的土地。
消息飞快的传到了流鬼国的王宫里。
流鬼国王宫，往日歌舞升平的大殿此时却弥漫着一股绝望的气息。
扎巴言瘫坐在王座上。
一身华丽的金色长袍也遮不住他脸上的颓败。
手里捏着一封沾着血迹的战报。
哭丧着脸，活像死了爹娘一般。
“完了，完了，全完了……”
扎巴言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那声音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耗子，尖锐又刺耳。
王后乌丽塔一身银色盔甲站在一旁，英气逼人。
与扎巴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柳眉倒竖，一把夺过扎巴言手中的战报。
快速浏览了一遍，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废物！一群废物！”
乌丽塔怒火中烧，将战报狠狠地砸在扎巴言脸上。
“这点小败就吓得你魂飞魄散，亏你还是流鬼国的王！”
扎巴言被乌丽塔的威势吓得缩了缩脖子。
小声嘟囔着：“海西女真来势汹汹，俺古计更是骁勇善战”。
“咱们这点兵力，怎么抵挡得了啊！”
“爱妃，咱们还是议和吧。”
“只要能保住性命，割让些土地也算不得什么……”
“议和？！”
乌丽塔怒不可遏，“大王啊，你难道忘记了海西女真当年跑到苦夷岛。”
“是怎么奴役原住民野人女真的事儿了吗？”
“他们只会把你的退让当成软弱，只会更加贪婪地索取！”
“你若真想议和，不如现在就脱光了衣服。”
“跪到俺古计的面前，兴许他还能饶你一条狗命！”
“你……你……”
扎巴言被乌丽塔骂得面红耳赤，却无力反驳。
别说野人女真了，就在他的弟弟前去苦夷岛准备与兆基烈洽谈贸易合作时，也被兆基烈给砍了。
“大王，王后说得对！”
一直沉默不语的丞相弘巴希突然开口了。
只见他上前一步，对着扎巴言深深一拜。
“如今海西女真虽然来势汹汹，但我们并非没有一战之力！”
“只要我们万众一心，誓死抵抗，定能将他们赶出我们的土地！”
弘巴希的声音洪亮有力，在大殿中回荡。
仿佛一剂强心针，让在场的不少官员都精神一振。
“丞相说得对！我们跟他们拼了！”
“誓死保卫国土！”
“与王城共存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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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员们群情激愤，纷纷请战，就连之前那些主张议和的人。
此时也都被这股热血的气氛所感染，高声附和着。
“你们……你们……”
扎巴言看着眼前群情激奋的众人，心中却更加慌乱。
他颤抖着手指着众人。
想要说些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
一名浑身是血的士兵跌跌撞撞地跑进了大殿，他单膝跪地。
声音颤抖着说道：“报……报告大王，王后，大事不好了！”
“南……南边……南边……”
“南边怎么了？快说！”
乌丽塔一把抓住那名士兵的衣领，厉声问道。
士兵脸色苍白，嘴唇哆嗦着说道：“南边……南边被明国的军队占领了！”
“什么？！”
“明军？怎么可能！”
“他们什么时候来的？”
大殿中顿时一片哗然。
所有人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呆了。
乌丽塔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一把揪住士兵的衣领，厉声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明军什么时候来的？他们有多少人？领兵的又是谁？”
那士兵被乌丽塔的威势吓得魂飞魄散。
结结巴巴地说道：“回…回禀王后。”
“明军…明军…领头的是什么燕王，姓朱，而且他们已经…已经来了七天了……”
“七天？！”
乌丽塔眉头紧皱，问道：“七天？你说他们来了七天？！”
扎巴言猛地跳了起来，一把推开那名士兵。
指着乌丽塔的鼻子破口大骂道，“都是你！都是你！”
“要不是你一意孤行，非要跟海西女真开战。”
“我们怎么会落到如此境地？”
“现在好了，南边被明军占领了，北边又被海西女真攻破。”
“我们……我们这是要亡国了啊！”
扎巴言说着说着，竟然像个孩子一样。
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看着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扎巴言。
殿上的官员们眼中都流露出深深的失望和愤怒。
“够了！”
乌丽塔再也忍不住了，她猛地拔出腰间的弯刀。
指着扎巴言怒吼道，“哭哭哭，你就知道哭！”
“流鬼国还没亡，你身为一国之君，难道就这点出息吗？！”
乌丽塔恨铁不成钢的怒视扎巴言，当初她就是瞎了眼。
否则怎么就嫁了这么一个废物。
当年父汗力排众议，将她许配给扎巴言。
希望他能振兴日渐衰败的流鬼国。
谁知他空有一副健壮的体格。
遇事却优柔寡断，胆小怕事。
还不如她一个女人！
乌丽塔不再理会扎巴言，转身面向弘巴希，沉声说道：“丞相，我记得你和汉人打过交道，会讲汉话，你知不知道这个燕王的底细？”
弘巴希沉吟片刻，说道：“老臣读过汉人的书，他们崇尚儒道，讲究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你不要说这些听不懂的话，直接说，燕王为何要来我流鬼国领地？”
“这个，这个……老臣猜测，他们可能只是借道。”
乌丽塔继续问：“借什么道？”
弘巴希无奈地摇了摇头，如实道：“老臣也不知道，只是猜测。”
乌丽塔皱眉道：“丞相，如今明军已经兵临城下，我们不得不防，传令下去，立刻组织防御，绝不能让他们再北进一步！”
弘巴希眉头紧锁，拱手道：“王后，大王，老臣以为，当务之急，是要弄清楚明军真实的意图，是路过借道，还是另有所图，然后再做定夺。”
“借道？他们都占领我们的土地了，还能是借道吗？”
扎巴言哭丧着脸说道，语气中充满了绝望。
“你给我闭嘴！”
乌丽塔狠狠瞪了扎巴言一眼，转头对弘巴希说道，“丞相所言有理，那就有劳丞相带上礼物，亲自去一趟明军大营，探明他们的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