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河东郡的世家豪强们狗急跳墙,再次开始行动起来。
他们派遣使者前往各地,联络其他诸侯,共同对抗苏曜。
同时,他们还暗中煽动百姓,制造混乱,试图破坏苏曜的统治。
就这样,在苏曜此番大胜的推动下,沉寂已久的世家再次行动了起来。
而这一切,自然都没有逃过锦衣卫的眼睛。
得到苏曜命令的王凌从涑水回返安邑,坐镇郡府,严密监控世家们的行动,他深知这些世家豪强们虽然表面上暂时安分,但背地里却一直在暗中串联,图谋不轨。
这一次苏曜涑水大胜,正是他们露出马脚的时候。
而为了在苏曜率军西征时保证安邑城的稳定,王凌并没有马上出手抓捕这些可疑分子,而是在请命苏曜后,调动了侯成管辖的当地卫所驻兵,严防城中叛乱。
一时间,安邑城中,锦衣卫缇骑与卫所驻兵并肩行动,穿梭于大街小巷,对河东郡内的世家豪强展开了严密的监视与搜查。
“传令下去,所有锦衣卫缇骑和卫所驻兵,务必提高警惕,严密监视那些世家豪强的动向。”王凌沉声吩咐道,“一旦发现他们有任何异常举动,立刻采取行动,绝不留情!”
随着王凌的命令下达,锦衣卫和卫所驻兵们纷纷行动起来。
他们分成多个小组,分别负责监视不同的世家府邸。
缇骑们身着红衣,腰悬长刀,眼神锐利如鹰,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他们隐藏在暗处,观察着世家府邸内的一举一动,一旦发现可疑情况,便立刻向王凌汇报。
而卫所驻兵们则负责在明处巡逻,维护城内的治安,防止世家豪强们趁机作乱。
在锦衣卫和卫所驻兵的严密监视下,河东郡的世家豪强们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他们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苏曜的眼中钉、肉中刺,稍有不慎,便会遭到灭顶之灾。
然而,尽管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但这些世家豪强们却并没有放弃抵抗的念头。
他们深知,一旦苏曜彻底掌控了河东郡,他们的家业和权势都将化为乌有。
这时,深感压力山大的世家们再次出了一步昏棋,有人暗中联络诸侯还不够,竟然又派出快马行船,过涑水急送白波谷军情,企图求得白波贼的支持。
在书信中,那人详细讲述了河东情况以及他们的未来布置,言辞恳切,请求白波贼出兵相助,内外夹击,共同对抗苏曜的大军。
然而,他们万万没想到,这封密信却如同一张催命符,将他们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就在世家密使怀揣着信件,匆匆渡过涑水,准备前往白波谷求援的时候,一支锦衣卫的缇骑小队早已在暗中盯上了他。
这些缇骑们身着红衣,腰悬长刀,眼神锐利如鹰,他们如同幽灵般穿梭于密林与河岸之间,紧紧跟随着密使的踪迹。
密使一心只想着尽快将信件送到白波谷,根本没有察觉到身后的危险。
他一路疾行,终于在夜幕降临之前,来到了白波谷的入口。
然而,就在他准备进入山谷的时候,一支利箭突然划破夜空,直奔他而来。
密使猛地一惊,下意识地想要躲避,但已经来不及了。
利箭精准地射中了他的后心,他惨叫一声,扑倒在地,手中的信件也随之掉落在地。
“哼,想逃?没那么容易!”
随着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王凌率领着一队锦衣卫缇骑出现在了密使的身旁。
他冷冷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密使,然后弯腰捡起了那封掉落的信件。
“真是自寻死路。”王凌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以为这样就能逃过我们的监视吗?”
他拆开信件,快速浏览了一遍内容,然后冷笑一声,将信件递给身旁的缇骑队长。
“把这封信立刻送去前线,交给大将军。”王凌吩咐道,“同时,把这个人也带走,我要亲自审问他。”
缇骑队长领命而去,王凌则继续率领着队伍,在夜色中悄然返回了安邑城,连夜审讯此人。
不过密使虽然没有送到消息,但白波谷中的郭太倒也不是闭目塞听,对外界没有一点反应。
就在日前,苏曜大胜后的第三天,白波谷中就已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
......
“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白波谷中,郭太与众将士陷入一片愁云惨雾之中。
随着首批溃兵的逃回,郭太自然也得知了前线己方凄惨失败的情况。
讲道理,官兵,尤其是那大将军苏曜带来的官兵能打,他是有所认知的。
因此,为了保卫涑水防线,他特意安排胡才带了一万四千余精兵,还有水师协助,以保万无一失。
更别提,自己之前撤退时还烧了官兵的渡船,他们这半个多月能打造的渡船数量有限,一次几百人的渡河,加上他水师干扰,根本不可能有任何问题。
然而,现实给了他狠狠一拳。
在溃兵的传闻中,那大将军苏曜简直如神祇一般可怕,一人一马就摧毁了他的水师。
如此战绩,把所有人抵抗的信心都击溃了。
“妖邪,此乃妖邪之人啊!”
郭太握紧双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但那疼痛却仿佛无法唤醒他麻木的神经。
“渠帅,现在可不是震惊的时候啊!”
一名亲信将领焦急地说道:
“胡将军已经完了,涑水防线也失守了,朝廷的大军渡河之后随时可能兵临城下,咱们必须得赶紧想办法应对啊!”
应对之策?
郭太撇了眼那些惶恐的士兵,又看了眼周围那些紧张兮兮的将领,心知生死存亡在此一举。
这位白波大帅深吸口气,然后猛然起身,腰间悬挂的太平道护符撞在案几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对妖邪之人,自当以我仙家道法擒之。”
“来人,取我的七星法剑来。“郭太突然转身,道袍翻卷如黑云,“今夜子时,开血祭坛!“
郭太的命令让周围的将领们面面相觑,眼中闪过一丝不解与惊愕。
“渠帅,这……这是何意?”一名亲信将领犹豫着问道,显然对郭太突如其来的决定感到困惑。
郭太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说道:“诸位,大将军苏曜非同小可,寻常手段已难以对付他。我观此人勇猛异常,非人力所能敌,必是妖邪附身。”
“妖邪附身?!”将领们闻言,纷纷露出震惊之色。
郭太点了点头,继续道:“我曾听闻,世间有妖邪之人,能借天地之力,行非人之事。那苏曜能单骑破我水师,显然便是此等妖邪之辈。”
“故而,我等需以仙家道法,方能克敌制胜。”
一名将领犹豫道:“渠帅,这……这仙家道法真的管用吗?咱们可都是凡人啊。”
郭太冷笑一声:“凡人又如何?仙家道法玄妙无比,只要我等虔诚祈祷,必能借得神力,诛杀妖邪。”
将领们虽然心中仍有疑虑,但见郭太态度坚决,也不敢再多言。
毕竟,如今局势危急,他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于是,众人纷纷领命,开始准备血祭坛所需的一切。
夜幕降临,白波寨中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在寨子中央的空地上,一座血祭坛已经搭建完毕。
祭坛上摆放着各种奇怪的符咒和法器,周围点燃着熊熊的火焰,将夜色映照得如同白昼。
更有三百童男童女被麻绳缚住,押在法阵中央,准备献祭。
在这些孩子的身周,是十二名头戴傩面的祭司,他们手持骨笛,在青石祭坛上踏着禹步。
郭太则立于中央,郭太身穿道袍,手持七星法剑,站在祭坛之上,神色庄重而肃穆。
“放血!”
随着血祭的开始,郭太深吸一口气,紧接着开始念动咒语,催动天地之力。
随着他的咒语声响起,祭坛上的火焰突然变得更加旺盛,仿佛有某种神秘的力量在涌动。
这一幕,看得围观的白波军将士们心神摇曳,叹为观止。
渠帅有神力庇佑,大将军苏曜必必不能挡其锋芒!
白波军将士们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信心,他们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纷纷高呼渠帅万岁,黄巾必胜云云。
这让那施法中的郭太心神大定。
他当然没有什么仙法,这不过是绝望之际他效仿天公将军,开坛设法,挽救军心的举措。
从结果上来看,效果还算不错。
本来因那些逃兵到来而濒临崩溃的士气得到了缓解,他也终于有了最后一份举城死守的底气。
他经营白波寨数年,即便大败后也依然有兵两万余人。
如果那些世家们之前信中所言无误,一场全天下的反苏行动马上就将到来。
自己只要能守住这最后的据点,那就依然还有逐鹿天下的资格!
抱着这份信念,郭太更加卖力的主持法事。
只见青铜鼎中浑浊的符水突然翻涌如沸,三百童子手腕同时绽开血痕。
郭太高举张角亲赐的七星法剑,剑身“岁在甲子“的铭文在血光中忽明忽暗。“黄天助我!“他嘶吼着踏过满地《太平经》残页,十二名傩面祭司的骨笛声刺破夜空。
如此一幕,让不少黄巾战士的思绪飘回了当年钜鹿城外,那天公将军想来正是如此这般请下九霄雷霆,大战朝廷大军。
就这样,在这血腥的献祭中,白波将士们的精神逐渐陷入了扭曲和疯狂,燃起了拼死一搏的勇气。
然而,同样就在这时,突然间一阵急促的脚步打断了法事:
“报——!”
“渠帅,不好了!朝廷的大军已经逼近城下,距离咱们不足十里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