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佩瑟的描述,安德不禁皱起眉头。他之前从加雷兄妹那里了解过这个商会,号称是由自由城所有的商业实体组成的一个联合体,维系着所有的店铺,包括餐厅、酒吧、赌场等等。
“这些人要找国王谈什么?”
佩瑟摇摇头,“国王没有告诉我,只是让我来请你过去,似乎是碰上了什么棘手的问题。”
国王夜总会是安德一手打造的产业,他自然不会置之不理。想到这里,他把围裙从身上摘了下来,“好的,你去告诉国王,我马上就来。”
佩瑟点头过后,转身一路小跑地离开了,安德把围裙随手搭到餐桌上,回到楼上卧室换掉了刚刚穿好的家居服,换上一身带暗色条纹的黑色正装。
临走之前,他还给弗洛蕾留了个纸条,告诉她自己今晚不能做饭了。
夜总会的三楼,国王的办公室里,穿着演出装束的国王正眉头紧锁。他看到推门而入的安德,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安德,你终于来了。”
“我刚刚有点急事,”安德和国王轻轻地握手,“我听佩瑟说这条街上几家赌场和酒吧派了人来?他们想干什么?”
国王哼了一声,“这帮狗崽子是来要钱了。他们自称是‘自由城商会’的代表,邀请我加入商会,但是需要缴纳一笔巨额的入会金。”
“自由城商会?”安德感到十分疑惑,这是个什么组织,他怎么从来没听过?
国王便把刚才了解到的信息说了出来。新加入商会的企业,按照惯例需要缴纳一笔10000瓶盖的入会金,之后便可以享受作为会员的各种利益。
这些权益包括从后续入会金中拿到分成,有权力参选下届商会会长,受到商会的保护,等等。
这样听完,安德不禁暗自嗤笑起来。这就是典型的敲诈,拉你入伙,用后续的收益来哄你。
然而,入会的企业并不能获得更多的收益,那笔昂贵的入会费就当是交了保证金。而如果你不想加入,便会失去商会名义上对你的援助。
通常情况下,这种援助指的是“不干扰你正常做生意”,它的反面包括但不限于干扰营业,抵制商品等等,可以说是阴损却又让人无可奈何的招数。
之前夜总会就曾经遭受过一些小帮派的冲击,保不准这背后就是商会在使坏。现在夜总会的生意刚刚起步,还需要稳定,倘若就此拒绝入会,结下梁子,恐怕会有更多的麻烦。
国王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安德,你是知道的,这家夜总会是你我的心血,我把它看得像我的生命那样重。现在让我从我们辛辛苦苦赚来的钱里拿10000瓶盖出来,我真舍不得。”
“我也舍不得,”安德低下头,“但是商会的力量恐怕还不是我们能抗衡的。作为一家新兴的企业,我们只能先忍耐,但是也不是一味的退让,至少我们要知道在发生什么事。”
这次商会派代表来,恰好卡在国王准备演出的5点整,这显然是有意而为之。如果这家商会真的涵盖了自由城的所有店铺,那么原子牛仔一定知道点什么。
想到这里,安德便已经有了主意。
“约瑟夫,你就去准备演出吧,这里交给我去谈。但是你在演出之前,要派两个能干的伙计出去,到原子牛仔和m&r那边,以我的名义,向加雷兄妹和米克、拉尔夫打听几件事。”
“我可以派佩瑟和塞尔吉奥去。你打算问什么?”
安德清清嗓子,“1.是不是自由城所有企业都是商会的会员, 2.商会的影响力和实力,3.商会往届和现任的会长。拿到答案之后,要马上整理成文字形式,找借口给我送到会议室里。”
国王点点头,离开了会议室。安德深呼吸几次,对着落地镜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在等待了2分钟之后,便也走出办公室,推开了走廊对面会议室的门。
在灯光明亮的会议室里,有三个人坐在会议桌的一侧,他们看到安德之后,都露出了惊异的表情。
三人中居中的瘦削秃顶的老头皱紧眉心,用手指关节轻敲桌面,“你是谁?我们要和这里的首领聊,国王去哪儿了?”
面对对方轻蔑的态度,安德并不慌张,只是微微一笑。“我是安德瑞斯·杨,国王夜总会的董事长,国王指示我全权负责今天的业务。我刚刚从麦卡伦营地回来,不太了解情况,在座的各位是……”
董事长这个职位,其实是安德自己瞎编的。国王夜总会的股东都没有几个,选董事更是没有必要,但是现在拿出来给自己镇场子倒是很有用。
这个身份还是有用的,尤其是“他从麦卡伦营地刚刚回来”这一句,这是他故意说的,为的是让这些人觉得自己和ncr有点关系。面前的三个人对视一番之后也没再说什么,便开始做起自我介绍:
居中这个老头,是谷仓赌场的老板帕特里克·维勒,他同时是自由城商会的秘书。
居左的白脸胖子是菲戈·卡斯蒂廖内,小米兰酒吧的老板。
而居右的有着一头长卷发的中年女人,则是布蕾特妮·杰克逊,三叶草旅社的老板。
听到这三位的姓名之后,安德不禁有点想笑。到目前为止,他知道的自由城的老板们已经出现了英裔、法裔、德裔和意裔,再加上自己这个华裔,整个就是一世界种族大乱炖。
“非常荣幸认识各位,欢迎各位来到国王夜总会。”安德的目光扫过会议桌,“刚才我从国王那里了解到,各位来到这里,是为了邀请夜总会加入自由城的商会?”
“没错,”维勒干巴巴地说道,“是这样。那么,国王应该也告诉过你了,每名有幸被邀请的潜在会员,只需要缴纳10000瓶盖的入会金,就能够入会。”
安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哦……那么,借着这个机会,我也想了解一下,加入商会之后都能享受哪些权益呢?”
维勒冷笑起来,“具体的我不能透露太多,但是显而易见的,加入商会之后你就能受到商会的庇护,此后不可能再会有人到你的夜总会来搞事情。”
这已经算是赤裸裸的威胁了,安德心想。他正要接着问下去,会议室的门却在此时被敲响了,随后佩瑟的手里拿着一个记事本走了进来。
“抱歉打扰你,先生,这是上周的财务报表。”
安德不禁暗笑,心说佩瑟你小子真够机灵啊。他随即把脸一拉,“你看不到我在和其他企业的总裁开会吗?一点脸色都没有。去,让在座的总裁们尝尝我们这里的茶。”
“好的先生。”佩瑟缩起脖子,匆匆离开了会议室。安德打开记事本看了一眼便放在一边,随即露出微笑,“抱歉,各位,我们继续吧……”
事实上,他一点都不感到抱歉,现在他已经了解到了很多情况。佩瑟和塞尔吉奥分别从原子牛仔和m&r那里打听到了情况,安德在整合后得到了如下的情报:
1.自由城的所有企业都是商会的会员。曾经也有其他企业没有接受邀请,但这些企业随后就莫名其妙地业务下滑,最终倒闭了。
2.商会的影响力绝对不小。它可以算作是一个单独的、没有店面的企业,它的盈利手段极有可能是其他见不得光的产业,例如药品贩卖、人口拐卖和军火生意。
除此之外,商会的会员其实也并不只是自由城的企业,赌城的三家大赌场都是初创时的会员。
3.市面上的传闻中,商会的现任会长据说是赌城的某一位大佬。不过,米克和詹姆斯·加雷都给出了准确的答案:从今年1月商会创立到现在,只有一届会长。
而这个人,便是上好佳赌场的总裁,会长帮的首领,马特·本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