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这次抢劫案多多少少和枪火贩子还是有点关系,毕竟他们把一整条弹药生产线都卖给新维加斯了。按道理来说,不应该有人来管闲事,但它还是发生了,结果就是血流成河。
枪火贩子新维加斯分部的主管伊萨克现在很紧张,他非常害怕这些货物会落到其他哪个加州企业的手里,直接捅到国防部去,那样他就完蛋了。
虽然枪火贩子和其他企业一样,在新加州共和国迅速崛起的同时,也借着扩张的红利狠狠做大了,但他们和其他企业相比毕竟还是有点区别。
毕竟,他们可是军火商,共和国境内规模最大的武器和弹药供应商。他们的客户不止包括国防部,还有那些黑帮和大农场主,这些人武装自己的小军队时,花钱可一点不比国防部吝啬。
因为其供应商的特殊地位,新加州共和国和枪火贩子有着这样一条特殊的约定:只要不是把武器或者弹药的生产线卖给加州本土企业以外的团体,枪火贩子做什么都行。
然而他伊萨克是唯一一个敢违反这条约定的人,只是因为豪斯给出了一个他无法拒绝的条件。因此,他在加州运来新的生产机器之后,就势把老旧的卖给了豪斯。
然而,这件事情的前提是新维加斯同意给ncr的军队供给子弹。没有生产线哪儿来子弹?枪火贩子给国防部的销售单子可不便宜,能从新维加斯这里以较低的价格购买军需,国防部都快笑开花了。所以安德一点都不慌,自有人为他背书。
“我觉得你现在不用太担心了,”安德示意伊萨克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这件事我已经办妥了。所有的三批次零件已经全部找到,知情的人除了有一个被我关押起来之外,其余的都死了。”
“都解决掉了吗?”伊萨克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那不是还有莫哈维商会的会长吗?他知道些什么?”
“他……”安德挪开视线,靠在椅背上想了一秒钟,“我和他谈好了,他可以什么都不知道。这次抢劫案的主使我差不多也知道了,还是和赤红商队有关,这你应该能预料到的。”
伊萨克“哼”了一声,扯开了夹克的领口,“果然是他们,我早就猜到了。爱丽丝·麦克拉费蒂这个老女人,胆子和野心都是真的大,她从哈勃城被调过来的时候我就知道没什么好事。”
“这就是我留下了一个活口的原因,他被我关在一个见不到其他人的地方。你放心,如果赤红商队控告你,我就拿这个去要挟麦克拉费蒂,私自招募雇佣兵洗劫商队,这种坏了规矩的事情要是传出去,她就别在这里干了。”
这样一番安抚下来,伊萨克果然安心不少。不过安德也能想到,这家伙以后是不会再和新维加斯开展这种离经叛道的交易了,这次一次就吓破了他的胆。
在送走伊萨克之后,安德摸到了卧室,此时的弗洛蕾正在书桌面前写写画画,似乎在计算着什么。他也没敢打扰她,只是坐在一边默默地看着,就当是自己在放松。
“你有安排什么休假吗,亲爱的?”
“休假?”安德茫然地抬起头看向天花板,“干我这个工作的哪儿有休假啊。莫哈维现在的局势,实在是紧张得很,要不是有朱尔斯、苏利文他们协助我,我恨不得把我自己掰成两半用。”
“战争是在东南边,一时半会儿也打不到我们这里吧?”
看着弗洛蕾水灵灵的大眼睛,安德终于能够确定,她没在开玩笑。某种程度上,这让他更加沮丧了。
“风云突变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啊。你多少从我这里了解了一点ncr的军队,他们的战斗力和人数,并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多。而兄弟会的实力,现在恐怕都是犹抱琵琶半遮面……”
就在安德费力把这个俗语翻译成英文时,身边的电话突然响了。他拿起听筒,听到了苏利文的声音。
“什么?尼禄请我吃饭?”
“对,”苏利文说道,“他刚刚派人来,想要单独请你吃饭,时间是今天晚上6点半。”
“他还说了什么吗?”
“没有,信使没有说什么。”
安德皱着眉头放下听筒,这个尼禄,之前私自购入军火,现在又请他吃饭。这个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怎么回事?”弗洛蕾关切地问道,“是那个蛾摩拉赌场的尼禄请你吃饭?”
“是啊,”安德叹了口气,“而且大概率,是鸿门宴。”
“hongmenyan是什么?”
“是中国古代历史上,发生在鸿门这个地方的一次宴会。而这次宴会的背景,则是两个人争夺天下,其中一人想要借着赴宴的名头杀死另一个人。”
在如此简明扼要的解释下,弗洛蕾立即露出了恐惧的神情。“不要去!这肯定非常危险。你就派个人和他说,今天你有事。”
“这种事情,躲是躲不过去的。”安德轻轻地握住了弗洛蕾的手,“就在前不久,他偷偷地购置了一大批军火。当时因为ncr那边战事吃紧我还没来得及处置他,但现在,我准备出手了。”
“购买军火?”弗洛蕾吃惊地转身望着卧室窗户,看向窗外街道对面的蛾摩拉赌场,“他想干什么,武装一支军队吗?”
“很可能是的,最坏的结果,他要把我干掉。”安德顽皮地笑了起来,“不过你放心,我是不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的,要不然我们就要搬家了。”
说罢,他拿起电话,拨通了苏利文的内线电话。“苏利文,你派一个之前没有执行过监视任务的弟兄,不,直接用我的权限派保安机器人过去,告诉黑手帮的人,我会按时赴宴。”
“好的。我觉得你还需要点额外的安排吧,杨?”
“需要吗,比如说,到点了我还没出来你派人来捞我?”安德翻了个白眼,“真到那种程度,你就直接派保安机器人杀进去吧。”
“只是做个预案罢了。7点半?”
“8点吧。放轻松,我并不觉得尼禄敢和我这么翻脸,如果他他到现在还没把我当回事,早就派人杀进幸运38了。”
放下电话之后,他轻轻地在弗洛蕾脸上吻了一下,“抱歉,亲爱的,今晚我没法在家吃饭了。”
“随便,”弗洛蕾翻了个白眼,“反正这也不是你第一次这么说了。没事,回家记得洗手就行。”
“洗手?”
“对啊,”弗洛蕾不厌其烦地解释起来,“比如说,你要是在外面脏了手——也许是难免的事——回来的时候别忘了洗手。”
安德愣了一下,但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大笑起来,“放心,弗洛蕾小姐,如果有人逼我这么做,那么我会用他的鲜血灌溉莫哈维沙漠,让每一道土地的裂缝里长出血色的禾苗。”
“噗,这是什么糟糕透顶的比喻?我到底是和谁订婚了,从加州来的魔王吗?这次等你回来我要给你做个驱魔仪式……”
“没错!”安德瞬间感觉中二病感染了全身,直接高举双手,“我就是加州的魔王,来自旧金山的鲜血领主,执掌幸运和命运的和平行者!”
弗洛蕾静静地、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呆呆地看了好几秒。突然,她保持着脸上惊恐的表情,用一只手摸索着拿起电话听筒,另一只手拨通了会打到苏利文那边的内线号码:
“喂,是苏利文先生吗?对,是我,我是米切尔。哦,我是想说,安德貌似脑子出了点问题。对,你可能得亲自上来看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