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被吓了一跳,包括安德自己,他还一直没习惯豪斯的这种作风。不过他很快镇定下来,“无论如何,黑手帮的行为已经开始威胁到赌城乃至整个新维加斯的社会治安了,我不能坐视不理。
在这种危急存亡之际,新维加斯这个刚刚建立起来的城市,最需要的就是稳定。军火,灰色产业,必须处在强力的监管之下,不能容许某些人胡来。他想要的,你可以给他,但是他不能抢。”
“说的倒是没错,不过,你的手段过激了点。”豪斯似乎有点更深层次的见解,“这件事情没这么简单,就在这里向我汇报你这段时间的成果吧,你查过尼禄购置军火的渠道了吗?”
在场的人也没有不能知情的,安德调整好坐姿,就像是在参加听证会一般。“查到了。苏利文的手下一直在监视蛾摩拉赌场,他们前后三次注意到尼禄购买军火,都是在凌晨时分。
直到第三次,我们才查到这些军火的来历。这些军火是从麦卡伦营地附近一间汽车宾馆运过来的,都是枪火贩子生产的产品。但是我问过伊萨克,他说最近并没有如此大数目的军火交易。”
“所以呢?”
安德皱起眉头,豪斯的语气怎么听起来和尼禄这么像?
“所以我又做了深入的调查,最后发现这些军火可能和ncr麦卡伦营地被革职的前任军需官康崔莱斯有关,那里可能是他的安全屋。”
“等等,康崔莱斯?”弗洛蕾一下子从椅子上坐了起来,“就是那个被你举报给徐,让他派宪兵去抓的军需官?”
“是的,就是他。后来徐告诉我,他寻回的军火和康崔莱斯的清单对不上,还有一大部分不知所踪。现在看来,应该有人接管了康崔莱斯的仓库,开始以个人名义私自售卖军火。”
“做得好。有查到幕后的主使吗?”
“有的。”安德十指交握,“其实一开始我还有点心虚,因为我想起之前的商队抢劫案了,还担心又是ncr在暗地里扶植亲ncr势力。不过苏利文找到的证据,证明我想多了。”
苏利文适时地递上一个文件夹,安德拿出两张照片。第一张照片上是一位身穿全套棕色西装、戴着礼帽的男人,似乎正在和照片边缘以外的人说着什么。
而第二张照片里,这个穿西装的男人摘掉了帽子,露出了一头金发。同时他的相貌也得以全部展露出来,无论是谁看到这张照片,都会觉得这个人深藏不露,眼神里透着冷酷。
“这个人就是和尼禄的手下接头的人,苏利文的手下给他拍了两张照片。倒霉的是,不知是这个人警觉性太高,还是这位小兄弟暴露了,总之他在撤离的过程中被发现,挨了一枪。好在没有性命之忧,他很快就会康复,我会给他安排一份事少钱多的工作。”
“照片里的这个人是谁呢?”国王好奇地问道,“你们有见过这个人吗?”
没有一个人点头,显然他们都没见过这个人。没有点头的人也包括安德,但是其实他知道这是谁,只不过必须私下里告诉豪斯。
没错,虽然只是黑白照片,但是他仍然立即认出了这个人。神通广大,行踪不明,和黑帮、土匪都有联系,能随意进出赌城,留着一头淡金色头发,西装笔挺,散发出血与死亡的不祥气息……这样的人,在莫哈维沙漠里只有一个。
“全知全能的凯撒饶恕了你的罪行,先前你对军团犯下的罪行,在此全部被赦免……带着这个凯撒的印记,到棉花丛湾去,他会在堡垒山等着你。”
沃尔佩斯·因库尔塔,真名已经不可考,和军团的其他高官一样有一个拉丁化的名字,意为“沙漠之狐”。作为玩家们所熟知的“军团狗头人”,他担任凯撒的特务头子一职,对凯撒本人忠心耿耿。
(注:这里采用了官方扑克牌上和结局幻灯片里的淡金色头发,而非游戏流程里的黑色。)
此人手里血债累累,包括但不限于灭绝了尤利西斯的部族卷发部落、突袭内尔森、勾结恶魔帮,以及最为臭名昭著的尼普顿大屠杀。军团统一了亚利桑那等四州,同化了五六十个部落,此人“居功甚伟”。
其实早在两个月之前看到尤利西斯的时候,安德就在想,沃尔佩斯是不是已经来到莫哈维了。众所周知,军团的特务一向都会伪装成邮差,在他们即将入侵的区域执行侦察任务。
而这两张照片,不过是印证了安德的猜想。军团来得如此之早,令他非常意外,但又合情合理,新维加斯是凯撒向西扩张的终点,一旦夺下这座军团的应许之地,凯撒就得到了他的罗马。
尤利西斯的潜伏,和沃尔佩斯一样,都是敌后渗透作战的一部分。而狗头人所开展的工作,当然无外乎渗透、破坏和扶植傀儡政权几种。私售军火、和当地黑帮勾结什么的,已经是小意思了。
只不过这次,嘿嘿,你就要出师不利了。新维加斯想要屹立不倒,尼禄就必须死,他售卖的军火,最终还是会落到自己手里。不要以为现在ncr和兄弟会打得正欢,你就能为所欲为。兄弟会被打败之后,你就是ncr的敌人!
“这个人以后再说,”豪斯似乎未甚在意,“还是来说说蛾摩拉的事情吧。你打算怎么处理他们?”
“嗯?”安德环视四周,“我以为你会需要一个单独的报告。”
“就在这里说吧。反正如果照你说的做了,在场的你的朋友最后也会知道的,不是吗?”
也对……安德清清嗓子,“我会先和斯万克还有莫蒂默沟通,征求他们的意见。”
“‘征求’?”
“对,是征求,而不是争取,我只需要他们的一个态度。尼禄私自购买军火的性质过于恶劣,我想他们会明白的,赌城容不下这个人。”
“你把斯万克扶上了会长帮首领的位置,他可能会还你这个人情。那莫蒂默呢?你打算怎么‘征求’他的意见?”
“这个更简单了,”安德打了个哈欠,“我有个他无法拒绝的条件。”
这件事情他只和豪斯说过,其他人大多都不知情,因此露出惊异的表情也合情合理。
“哼哼,真有你的。那么下一步呢?”
“下一步嘛,就是驱逐蛾摩拉的住客了,但是我相信在这种时候,留在新维加斯的来自各地的游客会很少。这些步骤都完成之后,就可以清场了。”
他必须把黑手帮的全体成员都当成尼禄的同谋,现场如果有谁抵抗,就打死谁。尼禄躲到楼上负隅顽抗?那好办,断水断电,把他们困死。把赌场的收入全部充公之后,安德完全可以忍受蛾摩拉一段时间不开业带来的分红上的损失。
事实上,他相信豪斯也防着这些人的小聪明。打从一开始他就注意到了,三家赌场一楼大厅的门恰好可以让保安机器人通过,每台电梯里也都可以容纳一台。
所以如果你说豪斯没准备,他完全不信。
这次就是最终的检验了,干掉尼禄之后,赌城区就彻底平定了,他将能不遗余力地把全部精力都放在新维加斯的建设和对外关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