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其实很期待婚礼那一天的到来,但是新维加斯的局势一天不稳定,他就一天不安心。婚礼的日期到现在也没有定下来,也是出于无奈,否则以他做事的风格,绝对会把从婚礼到蜜月旅行的全部日程都打印出来装订成册。
这其实也怪不了他,毕竟作者也是这么想的。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则是作者并没有想好应该怎么样安排婚礼这一章(或者这几章),最后他的决定,是抽空去看看欧美影视剧里面的婚礼情节。
当然,不包括《毕业生》。
总之在最近的这些日子里,安德都不会结婚。这样做是为了避免一群杀手在婚礼上杀出,或者飞鸟空袭扔炸弹等等的苦情环节。在ncr和兄弟会的事情没有结束之前,把这等人生大事适当延后,这是很合理的。
3月15日是个重要的日子,在这一天,安德将会化身新维加斯头号质检员,前去参加ncr和兄弟会的停战谈判。就在昨天,几名身穿侦察护甲的兄弟会士兵打着白旗从诺瓦克走出,表示他们希望谈判。
兄弟会主动要求谈判,这让奥利弗非常意外,甚至可以说是喜出望外。自打国防部发出“弟部仍向南攻击”的电报之后,这是他收到的第一条好消息。
3月15日的早晨8点半,安德准时来到豪斯洋馆,坐上了ncr准备的吉普车。头顶着蔚蓝的天空,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他感到了一丝久违的惬意。
如果停战能无限期地维持下去,那该有多好……
“都坐好了吗?安全带?好吧,”徐少校转回身,朝着司机打了个手势,“跟上前面的车,我们出发了。”
这支ncr的车队由两辆坦克开道,四辆敞篷吉普车依次跟在后面。不远处传来了螺旋桨的声音,一个黑点在山峰远端盘旋,安德看到这一幕,只觉得心中一惊,但是他很快想起来,这是ncr的飞鸟,不是兄弟会的。
“为了这次谈判,我们做足了准备。”徐少校伸手指向远处公路,“这次谈判的地点在太阳神一号与诺瓦克之间的一处公路休息区,那里将会被双方的军队围住,确保万无一失。”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如果对方愿意牺牲前来谈判的人,我们将难逃一死?”
“随便你怎么想,我反正是不想死的。”徐少校自嘲地笑了几声,从副驾座前方的储物箱里掏出一罐口香糖,“要来点吗?”
安德连忙摇头,伸手把罐子推了回去,“我不吃两百年前的东西。”
从豪斯洋馆到谈判场所之间的路程长达50公里,由于坦克的速度没那么快,这段路花了ncr的谈判团队大约三刻钟。从吉普车上下来的时候,安德差点就给徐少校跪下了——腿麻了。
这个所谓的谈判场所相当简陋,其实就是一张摇摇晃晃的长条桌,不知道是哪边准备的。安德眯起眼睛,远远地看到桌子靠近自己的这一侧站着一排荷枪实弹的游骑兵,对面则是一排动力甲士兵。
在这两排士兵的中间,已经有几个人坐在桌前。看来,兄弟会的代表们已经到了。
看起来,两边战场上要论输赢,谈判桌旁也要一较高下啊。安德并不觉得这种仪仗队般的布置很多余,相反地他认为很有必要。如果你安排几个强征的壮丁站在这里,瘦得跟秸秆一样,看上去首先就没了气势,灭了自己人威风。
“走吧,各位,”奥利弗从一旁司机的手中接过自己的大檐帽,看了参加谈判的ncr方众人一眼,“似乎对面已经到了。让我们在战场之外会会他们吧!”
负责ncr这边安保的军官看到奥利弗前来之后,麻利地敬了个礼,随后组织士兵簇拥着ncr的谈判团向桌子走去。
随着游骑兵的队列自动地分开,正在向前走去的安德也清楚地看到了兄弟会的代表们。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最引人瞩目的,是一个头发和络腮胡都已花白,且像狮子的鬃毛一般炸开的老头,他穿着一件深紫色的袍子,精神状态看起来很不在状态。
不用多说,这位就是伊利亚了,莫哈维分部长老,维罗妮卡的义父,钢铁之环认定的叛徒,邮差和玩家心中永远的老b登。
在认出了伊利亚之后,安德便尝试着去寻找游戏里那些熟悉的形象,比如说时任圣骑士长的麦克纳马拉,以及另外两位圣骑士哈丁和托雷斯。
然而他没有找到,反而发现两件奇怪的事情:其一是现场不止有伊利亚一个人身穿紫袍,还有另外两个人;其二则是伊利亚也并没有坐在兄弟会代表的中间,而是最边上。
这是什么情况,紫袍不代表长老吗?不可能啊,游戏里就是这样的啊!
带着浓浓的好奇心,安德继续观察起其他人。首先值得确定的一点,四个人都是白人,这很重要,因为兄弟会的前身是战前军队。
由于文化的演变存在差异,在辐射世界观里,美国没有废除不同种族士兵分开服役的规定。因此,除了少数的科学家遗属,麦克森上校从马里波萨基地中“出埃及”时带出的人员基本都是白人。
三名穿紫袍的人中,居中的那个中老年男性看起来身材魁梧,不太多的头发像钢针一般向上竖起,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十分触目惊心。
靠左的第三位紫袍人则是一位四十五岁上下的女士,她的相貌较为普通,没有什么特别的。唯一值得注意的,是她戴在左手无名指上的一枚金戒指,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显然是真金。
最后便是最靠左的那位女士,她穿着代表文士的猩红色长袍,但又有金色的滚边;她有一头深褐色的长发,被扎成了发髻团在脑后。她的面容看起来十分忧虑,此时也正在用审视的目光看着ncr谈判团的所有人,似乎想从脸上看出些什么东西。
不知为什么,安德突然觉得这张脸有点眼熟,但是细细一想,又不知道是为什么。他是在哪里见过这位女士吗?
“今天的天气真是不错啊,不是吗?”奥利弗笑了一声,率先在谈判桌前居中的位置坐了下来,“为了把各位搬到这里,我们真是花了不少力气呢。”
这叫什么话?安德想要吐槽,但是又懒得说,好像在奥利弗的眼里成百上千人的命就只是数字一样。这种对兄弟会轻蔑而随便的态度很有个性,但是词不达意,狗屁不通。
“我想我们还是需要一点自我介绍的,”三名紫袍人中居中的那个说道,“虽然我们知道你是ncr的李·奥利弗少将,但这并不代表你们对我们有些许的了解。”
“啊?好啊。”奥利弗把那副夸张的墨镜从脸上摘了下来,“没错,我就是新加利福尼亚共和国莫哈维先遣军的总指挥官,李·奥利弗。我身边的这几位是我手下的营长……”
说着,奥利弗伸出左手,“詹姆斯·徐少校,卡珊德拉·摩尔中校……”
然后他举起右手,“……乔·奈特少校,还有约翰·克莱斯勒少校。哦,”他像是想起什么一般,猛地向前探身向安德这边示意,“最后这位是新维加斯的代表,安德瑞斯·杨。”
在这一刻,伴着奥利弗轻佻的语气,安德有种奇怪的感觉,好似身处于充满了罐头笑声的户外喜剧。他的脑海里,浮现出这样一句话:
“安德是坐着谈判而穿西装的唯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