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邀请,安德感到很为难,他的确要快点回到新维加斯,但是他的直觉又告诉他,卡斯特这是要用能承受的方式还他一个大人情。这次如果不是安德在,他的拍卖会就会变成零元购。
“感谢您的邀请,也许这就是恰当的安排,我不日就会离开新里诺,回到新维加斯去。” 卡斯特的脸上稍微有了些笑意,“我保证在你离开前,不会让你错过新里诺最好的演出,杨先生。” 回到宾馆之后,安德稍微抚慰了下受惊地躺在床上的弗洛蕾。也许时间稍微长了一点,且不在他的安排之内,两个人都平躺在床上,紊乱地呼吸着。安德显然是更快地恢复了精力的那个,不过他现在不会把这份精力拿来再一次循环,这是浪费时间。 “我们可能会延迟2到3天回到新维加斯。” “嗯?”弗洛蕾有些惊讶地,气喘吁吁地翻过身,正面面对着他,“我还以为你会回到三藩市去,然后原路返回,去洛杉矶。” “这是原定的安排,”安德轻轻地拿起她的一缕秀发,“但是在经历加州的这一系列事情之后,我觉得新维加斯附近仍然不太平,那里还有事情等着我去处理。” 弗洛蕾笑骂着把安德的手打开了,“该死的,别弄了,很痒!那怎么办?我们的蜜月就要到此结束了吗,我这一路上到底玩了什么?” “呃……” “你倒是说啊!”弗洛蕾气急败坏地把手伸向他的腋下,想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巴斯托!贝克斯菲尔德!沙荫镇!新里诺!我除了差点送命就是差点送命! 这哪是什么蜜月,分明是血月!在贝克斯菲尔德的那一晚热死了,我一整晚睡不好!都怪你——都怪你!” 这下安德确实是没法反驳,本来这次蜜月之旅就是他的主张,而他的动机并不单纯。现在他除了履行自己的约定,带着弗洛蕾到洛杉矶去玩,看一看天启追随者的总部,似乎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我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了,”玩够了的弗洛蕾一头栽在安德身上,“当初嫁给你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嫁给了一个可以搅动风云的家伙。我的父母已经提醒过我了,这也是我自己选的……” 这番话不禁让安德万分惭愧,一直以来都是自己亏待了自己的妻子,让她频繁地遇险(当然这也是她想要冒险的天性所致)。这份愧疚感,让她轻轻地怀抱住了趴在自己身上的柔弱身躯。 “我保证,肯定会带你去天启追随者的总部,绝对会带你去洛杉矶。” “真的?”弗洛蕾瓮声瓮气地回应道,“什么时候?” “下次……” 以前弗洛蕾可能会就此相信,但是在被安德用各种“下次一定”糊弄过之后,她已经能够唤起足够的警惕心了。 “下次是哪次?” 就在安德口干舌燥,不知道该作何回应的时候,或许是因为受到了足够的刺激,在身体上的压力作用下,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发生了意料之中的变化。 “先不说这个,我觉得你刚才的评价恰如其分,我确实是个能‘搅动’风云的家伙。感谢您的评价,还请给个五星好评。” “喂……啊……” 有人笑,就有人哭。在经历了一上午的消耗之后,如期参加晚宴的安德有点缺乏维持笑容的动力。 不过看到卡斯特那副苦瓜脸之后,他很快就宽慰了,至少自己没有哭丧个脸。 今天晚上的宴会更像是一场家庭宴会,除了安德和弗洛蕾小两口之外,参加的还有卡斯特和她的女儿伊丽莎白、儿子科鲁兹,以及他的兄弟波勒克斯……本人。 波勒克斯可能大概的确没有妻子吧。反正,安德走进鲨鱼俱乐部时,他就看到这位体态饱满的花花公子正怀抱着两位娇小的美女,似乎和上一次不一样,换了人。 聚餐一开始的气氛非常融洽,但这种融洽实则建立在聊天的内容上。 卡斯特的一双儿女现在才刚刚成年,虽然不至于在新里诺接受到多么好的教育,但已经在见识和涵养上和废土人拉开了差距。 现在的他们,就像初中时的杨恺宇一样,对一切充满好奇,对一切充满信心,随着年龄增长而在他们面前展开的,是一个近乎无限宽广,甚至还有很多未解之处的世界。 所以他们相信他们的父亲和自己年纪相同时,游历废土的见闻,也对安德的经历更为好奇。 新维加斯所代表的莫哈维地区是大多数新里诺人一生都不会涉足的地方,而安德与弗洛蕾和他们相近的年龄更是让这些对话显得充满了同龄人之间的亲切。 “所以新维加斯的壁虎会喷火?” “有一个品种会,”安德放下叉子,“这个品种的口腔两边有一根喷管一样的结构,就像喷火器一样。那边管这种壁虎叫火壁虎。” 每当这种对话发生的时候,卡斯特从不会发表评论,总是一边吃饭一边静静地听着,同时似乎还在思考着什么。 相较之下,波勒克斯的举动就简单地多了,只是吃。就是这样吗?安德对此并不想做什么评价,他大概知道为什么卡斯特要组织这次聚餐。 基本上酒足饭饱之后,卡斯特放下了自己的刀叉,找了一个合适的时机插入了弗洛蕾和伊丽莎白之间的对话。 “亲爱的,你愿意带弗洛蕾女士去尝一下冰激凌吗?我们这边可能会喝一点酒。” 弗洛蕾一开始还有点懵,但是她很快就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便跟随着卡斯特的孩子们离开了桌子。 卡斯特倒是说到做到,真的上了三瓶酒,由一旁的侍者为他们倒好。他甚至还准备了做冰球的那个玩意,不过安德一般不喝冰的,就没有加。 但是这个酒的样子……这不就是战前的杰克丹尼尔斯吗? “味道怎么样?这是酒窖里珍藏的,我不知道是什么牌子,不过看玻璃瓶……”卡斯特摇摇头,不过还是把酒杯端起来抿了一口。 安德微微抬头,“怎么样?” 卡斯特满意地放下酒杯,突然之间突兀地转向旁边的波勒克斯,“怎么样,比起小赖特请你喝的迪纳摩鸡尾酒呢?” (注:迪纳摩鸡尾酒,俄勒冈州波特兰的迪纳摩汽水公司生产的苹果果酒味汽水和伏特加混合而成的调制酒,并不存在于《前线》中,是我编的) 波勒克斯愣了一下,然后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没有任何评论,在今天晚上,素来健谈的他奇怪地没有说太多话,大多数也只是附和。 “我是什么时候给你提过我在经营一场地下拍卖会的,嗯?1月份吗?是1月份吧。你还有心,就这么记住了。” 卡斯特一边说着,一边给自己的酒杯倒满酒,然后把酒杯端在手里摇晃,看着杯中融化了一半的冰球在杯壁各处碰撞。 “也许你觉得制造一点小麻烦可以让我更忙碌一些,但是我不想看到在我的身边有内奸。这一次恐怕就是最后一次拍卖会了,以后不会有了。” “谁知道呢?”波勒克斯满不在乎地耸肩道,“也许之后你会发展出一项新的地下的爱好。” “我的营收就是家族的地基,这用不着你在乎。” “那我做的事情也不用你——” “谢谢,让我听到这些就够了。”卡斯特简短而坚决地打断了他这位兄弟的辩解,“你的存在会影响这个家族的存续,我只要知道这一点就明白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