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娇娇毒解后,恢复如初,身板子还是和以前一样,也吃得,也睡得。
大军又向着末河前进了。
“东君还不明状况,冒然就叫大司马带那么多兵力去末河,未免太费时费力费人否?”前行的途中孟良和梁思宽说。
“对于一切事情,特别是百年没有动过刀兵的南明来说,所有的一切都是在摸索啊,这一点是东君也没有办法的。”梁思宽回。
“去后先安顿士兵,接洽末河最高官员,先问问他在做决定。”
“孟良一切听从大司马安排!”
“山蛮叔,依你看大军还需要几日,才得到末河?”
梁思宽骑在马上,山蛮叔和河贵一行人骑着骆驼在后面,和梁思宽隔的有一段距离。
“梁司马,你大点声吧,老夫耳力不好,这隔的太远了。”
梁思宽勒马,然后将马掉转缰头,往山蛮叔的骆驼队伍里去了。
~嘀嗒~嘀嗒,马蹄声响,马儿在骆驼的身边小了两大截。
“我问山蛮叔,还有多久才能到末河。”
“你这是问对了,我常年在这里行走,前面有片大荒漠,越过去看见人烟就到了哩。”
“还有片大荒漠吗?”
“是,你要注意了大司马,荒漠有流沙,不熟悉的人小心掉进流沙坑洞里,死无葬身之地!”
“既然山蛮叔早知道,为何不早点知会思宽一声?思宽好做准备。”
“现在也不急,还得一天才到荒漠里。”
山蛮叔说的不急不慢的,好像和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并不放在心里。
梁思宽听后,急忙上去和孟良商量对策,军队还没开始作战,已经死了十人在漠哈族的山坳中,不能再有人命死亡了,这是梁思宽目前心中的第一要事。
梁少成跟在山蛮叔身后听的一清二楚,轻轻拍了拍马背,马儿前行,和山蛮叔的骆驼并排走在了一起。
“山蛮叔多谢你们救了我姐,等到了末河,哥儿会给你赏赐的。”
“赏赐不敢当。”山蛮叔说。
“少成话还没有说完,山蛮叔别急着不敢当。”
“这样啊,那老夫敢问殿后少臣有何赐教啊?”
梁少成语气生冷,一脸不悦,说:
“山蛮叔你明知道前面有片大荒漠,荒漠的天气恶劣,又有流沙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哥儿?”
“我哥儿不过来问你,你是否就打算不说?”
一旁的河贵听了不乐意了,说:
“小兔崽子,怎么敢这样说话,在老人家面前?”
“我们可是救了你姐娇娇的。”
梁少成看了河贵一眼,并不理他。
“救我姐,我们当然记你们的好,可是前面荒漠弄不好要死更多的人,你们救了我姐一人,难道要那么多人送命?”
“早说就早准备,你们明明知道却闭口不谈叫什么话?”
“还有山蛮叔,你一见面就小儿,小儿的叫我,可是有礼的?”
“你这死小子,看我河贵不脱了你的裤子,拔了你的鸟毛,越说越不像话了,叫你小子那是抬举你了。”
“你要脱我的裤子,拔我的鸟毛,我梁少成先把你脸上的大黑毛给你挦干净再说。”
山蛮叔坐在骆驼上,抽了一口长旱烟,笑的咯咯的。
“你小子倒是比你大哥的脾气还大吗?”
“人家大司马听了都没说什么,你还敢教训起我来了啊?”
“谁告诉你我们不说了,这大军最少还有一天才到荒漠,现在说了有什么意义?”
“军队那么多人,知道了可是好的?等时机到了你山蛮叔我自会去说。”
“难道我们是无缘无故的来你们这个军队吗?”
“想想吧,臭小子!以后不准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了。”
“看你年纪轻轻的,我都可以做你外公了哩。”
又抽了两口,把烟口向下,抖了两抖,落出了烧干的烟叶。
山蛮叔和梁少成离的近,顺手用长烟杆打了梁少成的脑袋两下。
“听见没有?”
“不能和我这样说话!”
“你这老人家,我又没戴你那厚帽子,你打的我脑袋生疼。”
“我从小没见过外公,我娘说我外公早死了。”
“放你娘的屁!”山蛮叔忽然说到。
“你怎么骂我娘?”
“不准你骂我娘,不是你救了我姐,我才不对你这样客气。”梁少成愤愤的说。
“你去告诉大司马,让他的大军在酉时前停止往前走,你们要过大荒漠少了我老头子能行吗?”
“有我们骆驼队在,流沙也拿你们没办法,快去说吧。”
梁少成这才怒气变喜气,纵辔前行,去给梁思宽报告了。
“爹,妹子咒你死了哩。”
“黄狗咒青天,越咒越新鲜。”山蛮叔说。
“哥,山蛮叔说让大军酉时之前停止前进,他有办法过荒漠,不让我们陷入流沙里。”
“我就说那山蛮叔看着不简单。”孟良和梁思宽说。
“孟上士看他们像是做什么的?”梁思宽问。
“孟这点愚昧了,看不出,看不透。”
“不过良知道他们没有恶意,也就不去过多关注了。”
“孟上士和本司马想的一样,我也知他们没有恶意,只是这样三番五次帮助我们难道有渊源?”
“但是思宽也想不出来,到底这份渊源出在哪里,又或者真如山蛮叔说的那样,他只是一个乐于帮助不求回报之人。”
“三平,通知传讯官,让大军在酉时前停止前进!”
“得令,大司马!”
三名传讯官,一人在军队最前面,其余两人分别安插在队伍中,到了酉时前一刻,三名传讯官以雷霆之速,两手拿方旗,做停止前进的军令。
大军停止!
“前面有大荒漠,穿过荒漠就会看见人烟,那里就是末河了!”梁少成和梁娇娇在队伍里来回的喊了几声。
“都听见了没?”他们继续喊到。
“听见了!”
“听见了!”
“听见了!”士兵连说三声。
“报告大司马,全部通知完毕!”梁少成说。
“山蛮叔,一切照你的吩咐做了,请问下一步我们该怎么走?”
“马上天黑,荒漠里面天黑不要进去,赶早一早进去,天黑之前必须从荒漠里面走出来,今晚大家好好休息。”
随即安营!
“还剩那么多肉干,穿过荒漠就到末河了,可以吃上新鲜的食材了。”
“要不今晚把大部分肉干拿出来烹了好叫这么多人吃够。”几名做饭的随军庖人说到。
那几个庖人都去七手八脚的拿肉干,他们都同意这样做,想到末河马上就要到了,这些肉干也就吃不了了,不如今晚拿出来煮了。
“可不能这样做!危险。”山蛮叔趁着空闲出来走了走,听见庖人们这样说。
“山蛮叔,吃肉还危险吗?这肉里面可没有翎鹊鸟的毒啊。”
“胡扯,我是说你们把大半部分的肉吃了危险,还没到末河哩。”
“可是穿过大荒漠就到了,这肉足足还够一两月的食材哩。”庖人说。
“就是因为前面有大荒漠才不能这样做,才是危险的,一群什么都不知道的家伙,我赖得和你们说太多,你们如是不听我告诉你们大司马去。”
“山蛮叔,别去,我们依你就是了。”
“这才叫话嘛,千万别煮了啊,听我的没错,我不会害你们,你们先忙,山蛮叔我再去转转。”
“山蛮叔你别走啊,我们喜欢听你说故事,再接着上次的话说说呗,后来那个可怜的女子怎么了?我们都想知道。”
“你们快做饭吧,我的肚皮饿的咕咕叫了,等吃了再给你们讲吧。”
“别,我们边做饭菜,你再一旁说给我们就好了,这样我们做出来的菜肴也够美味一些。”
“好吧,你们这群兔崽子,山蛮叔我就给你们讲讲那女子最后怎么样了吧!”
“那名女子被人追在山顶了,快要没退路,她就要往下跳,此时一阵狂风袭来……”
肉煮过后,在放在石板上面炙的~滋滋~冒油,因为肉上有水气,加上油被炙了出来,肉油贱的稀里哗啦的。
干菜和肉混合在一起,那种平时在南明都没人吃得东西,在军队里却是香饽饽,一路的香气飘出来,老远都闻的到。
水饭泡在饭菜里,虽然没有什么油花,但是有盐就算是一种滋味了,所有的人都吃得开心,每晚的吃饭时刻是这群人最放松的时候。
采英也端了碗和士兵们在一起吃。
“以前的大小姐变了。”梁思宽给采英碗中添了一筷子不知什么的菜,然后说到。
“人都是要改变的,最主要的是我知道我哪里不足。”
“听三平说我不在的那几日,军中大小都是你说了算,有股女家将的风采。”
“还说你威风的很纳。”
“查看军名册,打探军中还有没有混进来~辛延~那种人,你做的一气呵成,滴水不漏嘛。”
“看来你还是有些潜力在身上的。”
“那是自然的,也不看看我的夫君是谁。”采英一脸高兴的说。
“你今晚陪我吧,采英!”
“长夜难明,为夫想你想的厉害。”
“不正经!”采英一脸娇嗔说。
春宵三刻,值万金,大漠之夜,无蝉虫鸣叫,帐内有人绸缪缠绵交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