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下播，她没看到自己后台一条条新的私信。
“以后可不可以不连麦了？”
“你以后可以不要和小学音一起玩吗？”
原主将私信通知关了，她也不会特意点开私信。
因此她的榜一榜二们给她发的消息，她全部没看到。
她下播后一般就会直接找师傅打游戏，因为她待在房间，也没有别的事可干。
只是今天的师傅似乎不是很高兴。
沈婉玩瑶，掉下去后他居然没来接自己。
她敏锐地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
于是问他：“怎么了，师傅？”
咏：“没什么……”
沈婉于是没有多问。
顾永一个人在背后郁闷。
这把游戏结束，他才打字问：“你会看你的后台私信吗？”
顾永以为她通过好友申请之后，他发的消息她会看到，但是她没回。
这是不是意味着她以后还会和其它人连麦？
沈婉不太明白：“啊，你后台发私信给我了？”
她不太明白，她的私人联系方式咏有，为什么他要通过直播平台的后台私信联系她？
咏不说话了。
沈婉：“我没看后台私信欸……”
咏：“哦，那算了”。
顾永有些懊恼，他感觉自己好像暴露了。
沈婉的榜一榜二都是他，如果只有自己发消息的话，那沈婉可以很容易地把他找出来。
他不想暴露身份。
沈婉后台私信的很多，平台规矩就算不是她的好友也照样可以发三条私信，所以她倒没有猜到“咏”是谁。
不过她看到了粉丝榜前几位的私信。
榜一榜二都不喜欢她直播连麦？
5678看到这种情况，问：“现在该怎么办？”
沈婉也不知道，于是问脑海中沉睡的另一个灵魂：“你怎么看？”
“管他去死！”
被叫醒的人非常暴躁，她也根本不在意其他人的死活。
沈婉：“……”
她还是琢磨了一下，决定听她的。
她不是很在意损失一两个粉丝。
即使那是她的榜一。
从普通人那里能得到的爱意值实在有限，就算少了两个爱意值最高的，总体损失也不超过2。
不过沈婉还是很真诚地给提这要求的榜一榜二道歉：
“实在抱歉，因为我的目标是涨到1600w粉丝，所以这个要求我不能答应。”
婉婉的老公：“那你涨到1600w粉丝就不会再连线了吗？”
那时候她已经走了，当然不会再连线，于是回答：“是的”。
得到这个答案，顾永心里还是不太安宁。
只是他知道就算继续和沈婉提不要连麦，她也不会听。
自己到底什么都算不上，只是数百万喜欢她的粉丝之一而已。
他感到一种难言的挫败感。
压抑着的火山就要爆发，急需什么来舒缓。
隔天晚上，顾永又给沈婉送了一次西瓜。
夏天，人们总是对西瓜难以抵抗。
沈婉吃完后和师傅一起打游戏。
打着打着，忽然感觉很困，睡着了。
5678叫了她一下：“婉婉？”
5678看了眼时间，快九点了，睡吧睡吧。
……
顾永听着耳机对面传来的呼吸声，笑了笑。
他退出游戏。
仔细检查自己的工具，耐心等待一个小时。
他在等沈婉睡得最熟的时候。
然后开锁，进门。
房间的灯因为沈婉突然睡着，所以没有关，一直亮着。
顾永一进门就看见躺在床上的小人。
这时候的她终于没有口罩的遮挡，露出一张白净的脸，还有鲜红的唇。
顾永感觉自己的心神都被摄住。
呼吸不由得放轻。
生怕扰醒睡梦中之人。
他轻手轻脚走到她身边，眼睛紧紧盯着她的脸。
从她的眉眼巡视到脚趾。
她的皮肤好像在发光，看上去那么富有弹性，让人忍不住想要摸摸。
但是顾永不敢上手。
他只是一遍又一遍慢慢地端详着她。
他看了许久，长长睫毛忽闪，声音很小，不凑近几乎听不出来他在说话：
“你什么时候才能彻底接纳我呢？我快要受不了了。”
睡梦里的人根本不能回答他的问题。
他也不期望沈婉的回答，很快离开她身边。
然后在她的卧室安装了好几个监视器。
走之前，他还是忍不住，在她脸颊处落下一个浅浅的吻：
“明天见。”
第二天沈婉醒过来，没发现什么对劲，反而发现昨天晚上睡得格外香甜。
她想起来自己昨天打游戏打着打着睡着了。
看昨晚那把的战绩，居然输了。
对沈婉来说输不算什么。
但是大佬的账号胜率高，输一把掉胜率就很心痛。
沈婉给“咏”发消息：“师傅对不起我昨天晚上太困了。”
咏：“没关系”。
呼，还好大佬脾气好。
沈婉呼了口气，洗漱之后就去买早餐。
路上照常碰见顾永，他今天心情似乎很好。
沈婉感觉他脸上的笑都真实了很多。
不过她也没太在意，吃完早餐就开始今天的直播。
这个时间点的流量总是少的。
尤其玩游戏的很多都是夜猫子，很多主播都是半夜播，早上休息。
沈婉觉得这样她吃不消，她晚上也播，但是她九点多就下播了。
所以她早上能起得来。
但其他主播起不来，尤其是一些比较大的主播。
沈婉连麦连了好几个人，收获都不是很多。
她有点无聊，打了个哈欠。
再一睁眼。
她好像连到了一个特别厉害的。
沈婉先看的是对方的粉丝量，1490w。
！她立马精神起来。
她看他的名字，好家伙，男配“许知远”，女主温宁的青梅竹马。
弹幕因为这次连线变得兴奋起来。
“啊啊，两个大佬的连线，期待！”
“主播加油，我们永远支持你！”
“许知远声音也好听，想听两个人说话。ε??gt?
沈婉却不想和许知远连麦。
她虽然没有仔细计较他那群女友粉的事，但不代表这件事她忘了。
除此之外，她也不想和男配产生任何关系。
但是弹幕都在刷期待。
沈婉感觉自己有点进退两难。
她脑袋迅速转了转，伸出手假装调整镜头。
然后——手滑，退出了和他的连麦。
她略带苦恼：“嗯？我好像不小心按到了退出键。”
沈婉演技实在不行，要是露面，她肯定立马被拆穿。
但是她只露了声音。
她的声音实在好听，粉丝根本不会往是她故意关掉连麦的方向想。
而且沈婉一直希望快点涨粉，她也没必要白白错失一个好机会。
粉丝都安慰她：
“没事没事，我们去解释一下就好。”
“解释清楚再连就行了。”
“加油主播！”
沈婉真的想对粉丝说不用这么贴心，但是谎言已经撒下，难以更改。
而许知远的直播间：
“什么嘛，哥哥好不容易直播一次，对面居然还挂掉，真是不识好歹。”
“真是服了，上次她也是这样，像个傻子一样。”
许知远看着弹幕上的骂战，脑子里想的却沈婉打哈切时的声音。
很轻盈，像是不经意间的哼唧。
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打哈切的声音都是难听的，许知远从来不知道原来有人打哈切也能那么动人。
真是奇怪，那种动人似乎没办法解释，只是让人心跳加快，想再听一次。
他的心颤了颤，他感觉沈婉的声音好像比上次更好听了。
很快有沈婉那边的粉丝过来解释对方是不小心的。
许知远等了等，没等到对面的再次连线，于是主动申请和沈婉进行连线。
沈婉看着手机上的连线申请，她想假装没看见。
可是弹幕都在提醒她。
“婉婉接连线！”
“婉婉快接！”
“是之前的大神许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