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立马缩到被子里。
顾羽这次没敲门，直接将被窝里光溜溜的沈婉捞出来。
给她穿衣服穿鞋子。
沈婉压根不反抗，因为她把顾羽当空气。
顾羽额头青筋跳起：“昨晚怎么跟你说的，你忘了吗？”
他掐住沈婉下颚，强迫她看向自己，但是沈婉十分干脆地闭上了眼。
“哼，看来是教训还没吃够。”
刚刚穿好的衣服又没了用处。
……
沈婉再次睁眼，天色已经全黑。
顾羽紧紧抱着她，密不透风，她感觉自己快要呼吸不过来。
“5678？几点了？”
5678早就自觉关了小黑屋，听到宿主叫它，它回应道：“晚上两点了”。
距离她被劫走关起来，已经过了两天的时间还要多，这期间她就吃了一顿饭，吃到一半饭菜还被抢走了，根本没吃饱。
沈婉感觉自己的胃抽抽地痛，她是被疼醒的。
以前也有这种情况，只是她到这个世界宅家的作息都很规律，所以没痛过。
好不容易把胃调养好，结果两天没吃饭，一朝回到解放前。
沈婉用力把顾羽的手臂挣开。
和她之前见的邻家男孩的形象不一样，那时候他穿着宽松的卫衣，总感觉他是有点瘦弱的。
然而实际上他身上肌肉不少。
他的手臂又重力气又大。
沈婉挣了一会儿没挣开。
她想出门找吃的。
她的胃很痛。
沈婉不抱希望地问另一个自己：“沈槐，槐姐姐，阿槐，槐槐，你在吗？”
没有人回应。
也许是深夜的原因，也许是孤单的原因，也许是如今境况的原因。
沈婉忽然就忍不住，很委屈地哭了起来。
只是她连哭也是小声的，一颗一颗地掉金豆豆。
5678着急安慰道：“婉婉别哭”。
5678没办法改变她的处境，只能干巴巴地安慰。
它头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没用，要是它能像其它统那样，有极高的智商或者武力，能帮到宿主就好了。
黑暗中，顾永的手臂动了动，他的手指拭过沈婉的眼，轻声问：“怎么了？”
沈婉趁他手臂松开，转过身，把头埋在被子里哭。
顾永没有强迫她面对自己，只是说：“对不起……”
沈婉感觉这声音不太对劲。
和之前那个人比起来，这人的声音温柔太多，像是之前的邻居。
她试探道：“顾永？”
“嗯，我是顾永。”
沈婉转过身，擦干眼泪：“我想吃东西”。
顾永于是给她拿了些零食，又到厨房做了碗面。
顾永还贴心地给她找了胃药。
沈婉吃了药后没多久就感觉好多了。
她看向眼前这个神态和之前截然不同的人，他看上去比另一个他好说话得多。
至少他只是装监控，没有把她囚禁，一直以来态度也算温和。
之前沈婉还对他感到害怕，可是和另一个粗暴的人格一比，沈婉发现顾永居然算好的。
她试探道：“你能不能送我离开？”
顾永似乎很纠结，但他最后摇摇头：“对不起”。
“为什么？”沈婉很不解。
顾永说：“因为我喜欢你”。
“喜欢我为什么不放我离开？”
沈婉和他当了这么久的邻居，在发现监控的事之前对他的印象不算差，因此发问很真诚。
顾永只是摇头。
沈婉很失望，又问了一遍：“就算我原谅你之前偷偷安装监控的事也不可以吗？”
顾永还是摇头。
沈婉之前的预想彻底破碎。
5678：“呜呜，怎么办？顾永这条路走不通，我们怎么涨爱意值？”
沈婉：“你别哭，我比你更想哭。”
沈婉可不想从另一个人格那边下手，那个人格看上去就像一点就炸的爆竹。
沈婉怕他一言不合就xx。
沈婉不说话了，她问5678：“你确定他的爱意值还没到80吗？”
5678回答：“没有，到80会有提示。”
“低于八十真的不能收集吗？”
5678纠结道：“不可以”
沈婉没有再和顾永和5678对话，她感觉自己脑子里一团糟。
顾永说他喜欢她，但是他的爱意值还不如温宁。
低于80的爱意值系统无法收集。
再加上她被囚禁，没办法收集到路人的爱意值。
她感觉自己每条路都被堵死了。
……
第二天，沈婉被愤怒的顾羽吵醒。
他好像永不疲惫，永远在愤怒中。
“呵，你以为他有多喜欢你吗？”
“他要是喜欢你，就不会让你被压在我身下了。”
沈婉不说话。
“说话啊！”
他掐住沈婉脸颊，看她脸上的忍耐和情动。
“说话！”
沈婉闭上眼，根本不看他。
顾羽颓然埋头在她胸口，愤怒消失后，是满满的无力：
“为什么吃他做的饭，不吃我做的？”
“为什么愿意理他，不愿意理我？”
“你不知道我的所有做法都是他默许的吗？”
沈婉在心里吐槽，你自己做坏事顾永还能逼迫你不成？
沈槐：“……”
真不知道这丫头是真聪明还是假聪明，误打误撞有了突破口还不自知。
和顾永比起来，眼前的顾羽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强势，但是其实是没耐心且自卑的那个，否则不会总是想从床上证明自己。
比起顾永，他的城府也要浅得多，做事直来直往。
不像顾永，看起来像好人，实际上所有的事他都是默认和允许的。
沈槐反而更讨厌顾永，毕竟，他才是主人格。
躲在顾羽背后操纵一切的老好人。
沈槐：“把身体交给我。”
“你醒了？”沈婉十分惊喜，二话不说就把身体的控制权交给了她。
沈槐抬手抚摸顾羽的头，轻声说：“我不喜欢失去自由，我想继续直播，我想去参加线下交流会。”
“你能让我做到吗？”
顾羽想抬头看看沈婉，他感觉她的语气似乎不太对劲。
沈槐伸手蒙住他的眼睛，在他耳边刻意提起顾永的名字：
“顾永”
“你呢？你能帮我做到吗？”
顾羽火气上来：“不用找他，我也能让你去。”
沈槐笑了笑：“说话算数”。
顾羽：“说话算数！”
她将身体还给沈婉。
沈婉看着刚刚发生的事，有些震惊：“你是怎么做到的？”
沈槐没有回应。
她又休眠了。
沈婉有些忧心，看来她状态的确很不好，不然不至于上线一会儿就去睡觉。
平时不管怎么样都会跟她说一句再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