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闯朝廷命官府邸,追究下来,陆大人可难辞其咎。”
颜伟乐呵呵的,嘴里却说着警告的话。
陆今安也不在意,绕着桌子一圈,非要到宋枝瑶身边,将扇子尖搭在了她的肩上,轻轻推着,皮肤传来阵阵酥麻。
不等宋枝瑶不满发难,他从袖中扔出来一块黄巾到桌上。
明黄绣龙,皇上的东西,上头还盖了红印,显然是他私下的口谕。
如此尊贵的东西,到他这却跟个破抹布似的,随意抛扔。
“奉圣上口谕来接医仙去新府邸,尚书成天可别给我扣什么帽子,我可担不起。”
扇子撮到了她的颈窝,停了下来。
痕迹在她雪白的脖颈绽出了花一般的印记,秀色晃眼,倒是跟她那张可怖的脸截然不同。
颜伟看着她脖子上的红印眸色深沉。
他才刚带着太医院的人回来,圣上就派了陆今安这条忠心的狗来将这医仙接走,
这明摆着就是知道他要做什么,故意阻拦。
他虽不是什么忠臣,可皇帝竟然如此不顾他儿子死活?
颜伟的怒意一下噎到了喉咙。
“医仙是我尚书府的客人,医仙开口要走,本官自然不会拦着,何必劳烦陆大人跑这一趟。”
“我就是来带个话,颜尚书放不放人颜尚书的事,怎么还冲我发上火了。”陆今安耸肩,懒洋洋的在宋枝瑶身旁坐下,“我来跑这一趟,也不过是因为皇宫一别,医仙的一颦一笑都深深的印在我的脑海挥之不去,才找个机会来见她一面罢了。”
他轻浮的去摸宋枝瑶的肩膀,弄得底下的人一阵恶寒。
这个人,前世风评不是向来面冠如玉,翩翩公子吗,这怎么走上花花公子的人设了?
她不在京的这几个月这人到底是经历了什么。
宋枝瑶心里直犯嘀咕,面上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低头道:“陆大人慎言,民女一届乡医,断然不敢与大人相提并论。”
陆今安却深情的望着她道:“你当然值得,你府邸的事我已给你安排妥当,姑娘收拾些细软,便随我走吧。”
圣上的旨都请下来了,颜伟自然不会拦着她。
“大人一片好心民女心领,只是民女还得报答颜大人的恩情,现在还不能走。”
颜伟闻言顿时眼睛一亮。
“姑娘果真是妙人。”他眼睛一横,“姑娘都这么说了,陆大人还要在这赖着不成?”
“天色也不早了,这饭,还是要吃一吃的。”
陆今安可不是当初那个身份卑微的状元。
他是圣上身边的红人,就是颜伟也不能轻易将他赶走,免得他反咬一口平白生事端。
颜伟只好将他留下,甩甩衣袖让他自便,自己着急的带着宋枝瑶去了自家儿子的房间。
这人已经浑身红色斑疮,整个人因为身上的痒意挠的身上一道道红痕。
看见颜伟进门,他像是老鼠一样,在地上阴暗的爬着,还用尖利的声音喊着:“爹!爹你去哪儿了爹!我是你唯一的儿子,你难道不管我了吗!你怎么不来看我!”
喊完,他看见颜伟身边的生人,立刻爬到床边躲起来。
“你不是我爹!你跟他们一样,都是带着旁人过来看我笑话的,都巴不得我去死!”
颜伟满眼心疼,蹲在他身边摸着他的头发耐心道:“威儿,爹怎么会不管你呢,爹是去给你请大夫去了,大夫来了,就能治好你的病了。”
“姑娘,您看这……”
宋枝瑶没多说什么,拿出了银针,插在了颜威的头顶。
颜威很听颜伟的话,又或者是早就被病痛这么的不成人样。
他虽然很警惕人的接近,但听说她是大夫,又强迫自己不去反抗,只是恐惧的望着悬在头顶的银针。
这或许,也是求生的本能吧。
紫红的血液顺着颜威的各个穴位流出,看的颜伟胆战心惊。
下人一趟趟的换干净的水为他擦拭身子。
这个平日里无人问津的小院子,今日忙碌非凡。
就这么一直持续到后半夜,宋枝瑶腿都发软了,但她还是坚持的将颜威身上的银针给拔出来收好。
颜伟看着自己的儿子满脸苍白,一度怀疑宋枝瑶到底有没有将他治好。
可见他呼吸平稳,神色也不像之前那么癫狂,他的心这才定了定。
宋枝瑶疲倦道:“明日按照我的方子去抓药,不出半月,即可下床走路,他此番病情拖着伤了元气,切记后续或许要好生休养才能彻底痊愈。”
颜伟连连点头,差下人将她送回了卧房,自己留下照看。
她拖着疲倦的身子回了房间洗漱,刚换了衣裳回床,却发现床上卧了妖娆的身影,吓得她精神都一颤。
看清楚来人,她松了一口气。
“若是让颜伟知道你在这,怕是要发难于你。”
陆今安也不在意,胳膊肘拖着脑袋眯着眼瞧她,眼尾尽是慵懒的媚态。
跟个狐狸似的。
“边关战事吃紧,颜伟手里拿着通敌的书信,何况他那儿子好的时候奸淫掳掠无恶不作,让他自生自灭就是。”
宋枝瑶若有所悟,怪不得今日他会贸然前来,怕是已经掌握了颜伟的证据,怕到时候打起来牵连她。
她合衣了也不见陆今安动弹,但身子又乏得很,索性坐在了床边,将腿伸直了手在上头轻轻敲打。
“他在朝中势力复杂,仅凭一封通敌的书信又怎么能搬的倒他,说不定打草惊蛇,平生事端。”
陆今安见她动作这才往里挪了挪。
他屏息看着她的小手费劲的去捶她的腿。
停了一会儿,大手扣在她的腿上,渗透衣衫的热度惹来她一声惊呼。
“做什么?”
“别动。”
他撑起一侧的身子,轻轻的在她腿上揉捏。
宋枝瑶两辈子加起来都没被男人这么碰过,哪受得了这个?
那些早就被她压下去的小女儿的羞窘在这个时候冒了上来,让她的面上都染上了淡淡的粉色。
她想拒绝来着,但陆今安的手劲就那么恰巧的揉在了她最酸痛的地方,力道刚刚合适,缓解了她的疲乏。
要就这么让他停下,她有点舍不得。
沉吟半晌,她悄悄地别过头去状做无事,“颜曼丹早就对颜伟不满,颜威又是个作威作福的浪荡子,让这两人去折断颜伟的左膀右臂,在合适不过。”
“择日不是快科举了吗,记得颜伟手底下那户部侍郎的儿子,与颜伟给颜曼丹选的夫婿,都在其中。”
陆今安眸光一闪,没再说什么,专心的给她按摩。
最开始的羞涩褪去,疲乏涌了上来。
宋枝瑶就这么靠在床头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