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千财蹙眉,“那位难道就没有什么指示,一直这么拖着,那些丢失了女儿的人定然会上门来讨要说法的!那些女子压根不在我们这儿,到时我们该如何应对?爹,你有想过吗?”
“闭嘴!”王百贯眉毛一竖,视线扫视了一圈,神色这才缓下,幽幽地盯着面前跳舞的舞姬。随后抬手,舞池里的舞姬们立马停下,王百贯看了一眼身旁的暗卫,轻描淡写道:“带下去。”“是。”一阵惊慌乱叫,屋子回归安静。自觉说错了话,王千财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自小接受到的教育和骨子里的傲气,不容他低头。王百贯拿起杯子,一饮而尽,手指紧紧攥着杯身,忽地,没有任何预兆地砸向下方的王千财,怒吼道:“我说了多少次!勿失言!你敢在背后嚼他的舌根,是想要你老子的命吗?!”王千财下颌紧绷,漆黑的眼眸倔强又隐忍,“我说的没有错,天灯节即将来临,你知道天灯节对镇中百姓的重要性,或许明日,就会陆续有人上门要人,父亲想好对策了么?”王百贯眉头紧蹙,中间肉叠肉形成的“川”,都能夹死一只苍蝇,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微微颤抖。见状,王千财心里憋着一股气,沉声道:“每次都这样,他还要用你的名义做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倘若能选择,我宁愿父亲还只是那个卖猪肉的屠夫,而不是为人所用的走狗!”说完,王千财拂袖离去。大门“嘭”的一声撞上,方才还热闹喧天的屋子瞬间寂静无声。王百贯坐在上方,怔怔地盯着某处发呆。看完这戏剧的一幕,萧幼竹倒是对这个王千财有些刮目,本以为会是一个花天酒地、见色起意的公子哥,没想到竟然是一个一腔热血的少年郎。自家爹做坏事,儿子竟然高风亮节,真是“歹竹出好笋”。底下王百贯沉寂了好一会儿,长长叹息了一声,转身绕过屏风朝后走去。萧幼竹连忙收回神思,飞身而下,身形一闪,跟着进了屋。进到屋子,萧幼竹没来由地感受到一阵松快,她无声快步走到屏风后,看着面前空荡荡的房间,面色微微一沉,小心谨慎地朝前走去,眼睛如雷达一般在房间四周扫射。忽地视线停在了正对着她的墙壁上,一幅人画前。萧幼竹定睛看去,周围墙壁一片空白,唯独此处正挂着一幅画像,画像上是一个被黑袍从头遮到尾、看不清面容的人。慢慢走近,这才惊觉,面前的画不知在此处挂了多久,画匣上早已积满了灰尘,没有任何破绽之处。萧幼竹眉头微蹙,难道是她想错了?密道不是在此处?忽然,一道红光一闪,一个满头红发的小家伙出现在了她身旁,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那阵势像是要把此处的空气全都吸入体内。“苍炎,你怎么出来了?”萧幼竹狐疑,她方才没有召唤,他怎么跑出来的?“娘亲!我喜欢这里。”只有面对萧幼竹,苍炎才会卸下防备,像是一个小娃娃一般,撒娇道。萧幼竹神情微顿,苍炎唯二喜欢,其一是火,其二...脑中一道灵光闪过,再看着不断吸收此处空气的苍炎,萧幼竹顿时有了拨开云雾见天明的感觉。原来如此。她就说怎么可能查不出阵法,原来是这样。这群人真该死!萧幼竹眸中闪过一道冷光,眼中闪过一丝嫌恶,挥手将苍炎召回,一手按在他的下巴,一手按在他的脑门,两手一合,手动闭嘴,“死小孩,别什么脏东西都吃!也不怕拉肚子。”苍炎“唔唔”两声。 萧幼竹松开。苍炎顶着嘴巴上的红印,委屈巴巴道:“娘亲,我是神兽,吃什么都不会拉肚子的。”话刚说完,脑袋上便挨了一个暴栗。萧幼竹脸色沉如墨,“你看看此处,能看出什么?”见娘亲神情不对,意识到不对劲的苍炎收起脸上的顽劣,红瞳一亮,笼罩住了整个房间。“画!好浓郁的...”话没说完,周边空气一阵扭曲,王百贯出现在了房间内。三双眼睛对视,我看着你,你看着他,他看着她。“来人啊!....”王百贯率先回过神,瞬间鸣叫起来。与此同时,一旁的苍炎瞬身而出,一个暴栗直接将人敲晕。听着门口传来整齐的脚步声,萧幼竹沉声道:“快走!”两人看了眼四周,直接破窗而出,身形极快的融入夜色中。萧幼竹像只无头的苍蝇,沿着小路一路跑,直到前方没有路,只好冲进了旁边一处院落。看着屋中还亮着灯光,想也没想,直接闯了进去。...另一边,一直守在王府街边暗处的姜清予三人,看着忽然灯火通明的王府,立马站起身,等着接人。“看来萧萧暴露了。”姜清予紧抿着唇,面色凝重,看向徐圆圆,“圆圆,萧萧同你联系没有?”徐圆圆翻手招出灵蝶,并没有动静,“没有。”姜清予看着不远处府外的动静,一排排护卫鱼贯而出,将整个王府包围起来,心立马提到了嗓子眼。“随时关注灵蝶的情况,有萧萧的消息,立马行动。”徐圆圆点点头,“好。”灵蝶身上淡蓝色的微光在黑夜里有节奏的扑闪扑闪。不一会儿,灵蝶身上频繁亮起蓝光。“有消息了。”徐圆圆连忙说道,“去东面。”“同谢道友说一声。”说完,姜清予脚下运起灵力,朝东面奔去。黑色里一前一后两道身形,如幽灵,步似轻烟,快的肉眼无法捕捉。东面墙角。姜清予看着面前一身素衣的人,拱手说道:“今日之事,多谢公子,来日若有机会,必会报答。”面前的人只说道:“快走吧。”声音沉澈清透,裹挟着夜间的寒风的微凉,将人送离。府外墙角处,姜清予三人齐聚,一边不断观察着四周,一面紧盯着面前的围墙。好一会儿,一个脑袋从墙内冒出,一道身影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