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见自家娘子居然当众喂他吃点心,他想都不想就张口含住,别说是点心,哪怕是毒药他也甘之如饴。
“婉婉挑的点心真是美味极了,甜而不腻,香软清淡,很符合为夫的口味。”
他细嚼舍不得下咽的样子,令同桌的五皇子和谢晓峰,还有苏世子几个青年才俊惊讶不已。
面前的人真是那个杀伐果断的大将军?
萧瑾眉眼间浮起淡淡的笑容,让两位国公爷看着很舒服,不禁在心中暗赞他生的真是俊俏。
古铜色的皮肤是男儿本色,一双凤眸凛傲清高,里面藏着属于他的坚韧傲骨。
半眯起来的时候,眼神像是荒野上的孤狼,黑色的瞳仁中又藏匿星芒。
他平时在朝堂上的气质太过冰冷,总让人觉得他很不近人情。
尤其是那一身煞气,大臣们背后给他起了个活阎王的外号。
哪怕承恩候府名声不好,也不是没有闺秀想嫁给他,而是因为他拒人千里之外。
他们做梦都没想到活阎王成亲后是这个样子!
大家都以为萧瑾是莽汉不懂情爱为何物呢!
萧瑾可不知大家都停下饮酒的动作,都在看他,因为他眼里只有他娘子。
看着她娇媚容颜,心口一紧,被一种渴望牵引,都忘记这里还有外人在,就急着向她靠近。
温清婉本就想做示范给萧怡和樊雨璇看,所以她手里捏着半块桂花糕,也没刻意躲开。
彼此越来越近,近到能够感觉到彼此温热的呼吸。
萧瑾觉得他家小丫头的呼吸也带着她特有的清香,令他着迷沉沦。
他的目光越发迷离起来,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红唇,心底的渴望一发不可收拾。
温清婉见萧瑾的脸越来越贴近她,连忙把手里的糕点塞进他嘴里,“夫君觉得好吃就多吃点。”
“哈哈哈哈……”
樊文光和苏世子两个过来人忍不住哈哈大笑,五皇子和谢晓峰则是看向各自心仪的姑娘。
护国公夫人见此,也忍不住笑着打趣,“这里没有外人在,你们两个也送些点心给他们尝尝。”
樊雨璇早就想去五皇子身边,只因护国公夫妻俩在这里,她才没敢放肆。
毕竟五皇子是他们的孙女婿。
此时得到谢老夫人的允许,樊雨璇真的端着一碟荔枝走到五皇子身边,专心剥荔枝给五皇子的吃。
她们两个人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她知道他特别喜欢吃荔枝却不喜欢剥荔枝。
有长辈在这里,樊雨璇剥好荔枝放在干净的小蝶里,没敢喂到五皇子嘴里。
樊雨璇和五皇子两个人一个剥一个吃,就好像比赛似的,
而萧怡得到她未来祖母的鼓励,虽然也跟着过去但她却站在她大嫂身边。
她看着感激许多年的恩人,眉似山峦起伏,鼻若壁立千仞,棱角分明似精雕细琢。
深邃的眼神直直的看着她,萧怡深吸了一口冷气,内心却涌出了一阵滚烫。
好像苍白的画作被描上了色彩,她的心脏一点一点的……开始加剧跳动。
像胸腔里面装了一头长着鹿角的小鹿,横冲直撞着想要冲破胸膛出来。
每撞一下她就轻微地颤抖一下,却不是因为疼,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陌生感觉。
她鼓起勇气端起一碟桂花糕递到谢晓峰面前,“少…卿大人请吃点心。”
她可不敢像她大嫂那样,用手捏着桂花糕递到恩人的嘴边。
“谢谢。”谢晓峰轻声道谢,声音如清风拂明月般轻柔。
谢晓峰捏起一块糕点胡乱的塞进嘴里,胸腔弥散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愉悦。
没有办法形容,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话,那就像是针扎在了让他浑身酸麻颤抖的穴位之上。
谢国公举杯跟苏国公喝酒,沈尚书则跟镇西侯举杯对饮。
气氛正好时,萧家太老夫人带着一行人走了进来。
樊十六一进来就眼尖的看到萧怡站在谢晓峰身边,喂他吃糕点,“表妹~你在干嘛?”
“啪~”萧怡被樊十六尖锐的声音吓得手中瓷碟掉落在地上。
“十六,大庭广众下你吼什么?你学的礼仪呢?”镇西侯严肃的问道,他觉得侄女丢他的脸了。
所有人都齐刷刷的看向樊十六,好像在责怪她打扰了那一对璧人卿卿我我。
“伯父,我怎么了?你没看到她不知廉耻的在……”
“给本侯住嘴,谢国公和夫人都没说什么,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樊十六气得抱着太老夫人的手臂嘤嘤哭,“呜呜……外祖母……呜呜…”
“大嫂,她怎么还哭了呢?是她吓到了十一姐姐,是她搞事情,十一姐没哭,她却先哭,哪有这样啊?”
跟在大家身后的萧立俊小炮仗似的冲到温清婉身边,撇了撇嘴说道。
“俊哥儿最乖了,她哭是因为她也知道自己犯错了,所以才不好意思的哭了。”
五岁的萧立俊露出嫌弃的小表情:“大嫂,错了不是应该道歉吗?我都不随便哭了,她难道比我年纪还小吗?”
温清婉觉得五岁的小孩问的话真的有水平,吓到人家不道歉还先哭起来了!
“………”
正哭得梨花带雨的樊十六猛然止住哭泣,她才没有错呢!
“十六,你明知道今日是萧二公子和五公子成亲的大喜日子,你一进来就哭唧唧的,成何体统?”
樊十六听到她大伯父当众指责她,一点情面都不给她留。
她怒从心起,怒气冲天的质问:“大伯父,你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就指责我呢?你侄女被沈家纨绔打得鼻青脸肿,你咋不为我讨回公道?”
“哼!你被打,那是你活该,那么多人,沈公子怎么不去打别人?”
镇西侯怼得樊十六哑口无言,他经常在朝堂上跟同僚吵架,还很少输过。
“………”
樊十六惊呆了,她大伯父这心也太偏了吧?
她原本就是冲着谢晓峰来显摆的,可是这跟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此时她除了哭,便没有其它办法了。
镇西侯见侄女哭得烦,“二弟妹,你就不应该带她来这里,赶紧离开。”
樊二夫人骨子里还是有点怕这个大伯哥,于是她望向她侄子,“瑾儿,这是你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