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林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行,去通知十七床,术前检查。”
“好。”
夏恬觉得事情会很简单,这样的手术她在机缘巧合下自己也曾经做过,何况这次只是个助手。
但,事实证明,她还是小看了这其中的医患矛盾。
病房里,十七床钟老太再一次和女儿钟语宁吵起了架。
“那么个毛都没长齐的丫头?她也会做手术?这是见老婆子我有个当老板的儿媳妇,又不是什么要命病,故意讹钱呢吧!”
钟语宁秀眉顿时皱紧,“夏医生是帝都来的医学博士,这医院都没几个比得上的,怎么不能给你做手术?”
“就她?医学博士?”钟老太哼哼一声,“这年头谁都能说是医学博士了哈?你看她长那样,有个博士样?”
“妈!”钟语宁气得在哆嗦,“您真的太让我失望了!您能不能别混?从哥走后你就是这样?您能不能也心疼心疼我?我也是您闺女啊!”
“你哥没走。”钟老太突然静了下来,格外认真,一本正经地说,“宁啊,妈知道,你哥就是伤了躲起来了,你哥成绩老好了,老聪明了!怎么可能就走了呢!”
夏恬来的时候,正好听到这话。
她敲了敲门进来,钟老太一看见她,就别过脸去,也不说话了。
夏恬有点怀疑,“你有没有带你妈去精神科看一看?”
“去了一次。”钟语宁道,“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除了我哥这事,其他都很正常。”
“辛苦了。”夏恬淡淡道,“不过她怎么情绪这么大?”
“她不想让你给她做手术。”钟语宁扶着脑袋,满是无奈,“夏恬姐,是我没做好。”
夏恬安慰性的摇头,“你跟她说我要给她做手术呀?”
“啊。”钟语宁点头,“我也是激动,一下就说出来了,要是不说她也没什么反应的。”
“哦。”夏恬走近了一些,说话没什么温度,“老太太,给你做手术的是我们科室一把手许林许主任,你完全不用担心。”
顿时,钟老太傲娇的扬了扬下巴,冲自己闺女道,“这才对嘛。”
“切。”钟语宁嘴角一抽,“快躺好吧。”
跟着夏恬一起出来。
钟语宁说,“你不会是骗她的吧?”
“当然不是。”夏恬老实道,“确实是许主任主刀,我还没有那个资格呢。”
“哦~这样啊。”钟语宁蔫蔫的,“那好吧。”
“你想什么呢?又打什么鬼主意?”
她一个激灵,马上摇头,“没有啊,我能想什么。好了好了,你快去准备吧。”
夏恬也不想多管她,“行,有事给我打电话。”
——
迟希周五晚上就没回家,一直在公司待到周六中午,在外面吃了饭才回。
她是四年前毕业后和于越合伙开了一家科技公司,主营业务是软件制作和数模图形。
确实是小作坊,勉强能糊口。
不过今年年初,她买下了一部IP的版权,好好做估计有飞升的潜力,算是比较忙碌的一年。而且她手上还有指派给钟语宁的任务,一时间有点忙不过来,才加班到现在。
回到家,也没有人,约莫着夏恬就是上班去了,她也没多问。
收拾了一通,躺到床上。
一时半会却是睡不着了。
这几天,陆陆续续有点回忆浮上脑海,虽然只是片段和剪影,也似梦似幻的,但就是有点影响到了她的状态。
她总感觉,喝醉酒那天晚上,发生了点什么。
起初以为是真和撞到的那个香水女人有什么纠缠,可后来她去酒吧问,那个人说她上周日是一个人走的。
迟希这半生,酒场上从无败绩,她不爱喝酒,但也从没醉过。每次应酬的事有于越在,非常重要的时候她才跟着出席。
所以也压根不知道自己醉了啥样。
上周日,应该是夏恬那番话的原因。
“唉。”
千言万语,都化作这一声叹气。
迟希翻了个身。
这一翻,她看到床头柜最下边的抽屉,似乎被人开过。
露着一个小小的缝。
这个抽屉里……
!
迟希瞬间从床上弹起来。
飞快地穿鞋下床,打开它。里面躺着一个东西。
拿起来,她仔细看了一圈,皱着的眉头潮水般舒展,余下的只剩下惊愕。
怎么回事啊?
外面包的那层塑料膜……怎么没了?
什么时候拆的封?
谁拆的?
我拆的??
怎么可能。
我又不用这么夸张的。。。。。
靠……
迟希看看这东西,再看看自己的床。
脑子里一闪而过几个让人难以置信的画面……
她在床上,身下有一个女人。
她压着人家的腿,逼着人家张开,自己还在笑,人家越抖笑得越欢。
那是我吗?
呜呜呜……
迟希蹲下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不是……我睡了谁啊卧槽?
怎么就一点都不记得了??!
完了完了完了。
可迟希并不觉得自己会随随便便睡别人啊?
她又不是杜仙。
除非这个人是夏恬。
!
什么???
我睡了夏恬?
还拿这东西???
完了完了,这下是真完了。
迟希懊恼到抽过被子来捂住了自己的脸。
她现在回想起那天早上的事情,夏恬好像很没精神,也是一幅巴不得她赶紧走的样子,而且夏恬也没说她带了别人回来……
最关键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