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恬顿时后退一步,忙在兜里找了张湿巾出来,把嘴巴上脖子上的水渍擦干净。
还不忘再抽一张,用另只手给迟希擦,迟希倒是干净,就是衣服皱的乱七八糟。
飞快l收拾好,两人旁若无人往光明处走去。
到巷口,夏恬和迟希对视一眼。
好像在旁人看来两人挺正常,但也只有她们能看到,嗯,眼里的回味还没褪干净。
夏恬觉得,真是够了。
她和迟希估计是同圈里,最腻歪的一对。
磨合真的是有用的,你看,一开始不仅没冲动还有心理阴影,现在不也是难分难舍的吗?
都没忍住,两人笑出声来。
就近进了一家奶茶店,下了单坐在边上一起等。
就看到刚刚两人出来的小路口,又出来两个女孩,一个可可爱爱穿着粉色棉服,像颗棉花糖。另一个留着大波浪,穿了件短款皮衣,手里还拎着一大串钥匙。
哦,原来是个小收租婆。
夏恬羡慕了几秒钟。
看到接下来的一幕,瞬间下巴忘了收。
看见这个穿皮衣的波浪姑娘,拉住棉花糖的手,快速在棉花糖的唇上亲了亲。
棉花糖耳朵根都涨红了。
emm……
怎么说,就是头一次在这么正经的场合遇到同类,还挺奇妙的。
而且她们看起来也很甜。
夏恬顿时就对这俩人产生了亲近感,眼睛亮亮地看向迟希。
迟希也不知道看没看见,就只摸着她空荡荡的耳垂在发呆。
迟希真的是,最近老是走那个青春疼痛的路线。夏恬抓住她的手,好好牵住,“我耳朵上有什么?”
不是有什么,是没有什么。
夏恬没有耳洞。
迟希摸了摸自己记不清是什么时候打的但也快长好了的耳朵眼,“我们哪天去打耳洞吧?”
夏恬顿时来了精神,“好啊。什么时候?”
刚问,面前的玻璃突然被敲响。
夏恬侧过头,看见刚刚那两人中的棉花糖,正看着她和迟希勾手,似乎叫她们出去。
夏恬愣愣地点点头,拉着迟希出去了。
这个姑娘梳着两个小辫,是个甜妹。
说了句,“姐们儿,这是你们的吧?”
她摊出手,手里是个磁吸的钥匙扣。
是她们小区侧门上的。
夏恬看了迟希一眼,迟希摸了摸兜,确实丢了。
一见她眼神夏恬就明白了,于是接了过来,“谢谢啊,你们在哪捡到的?”
“那儿,”小姑娘指着小路里面,脸上红扑扑的,说话声音也低,“那里面的拐角。”
夏恬:“……”
这孩子真是实诚。
迟希从她手里抽出去,重新塞兜里,淡淡一句,“谢谢你。确实是我们的。”
然后就要拉住夏恬走。
“哎!等一下!”
那小姑娘突然叫住了她们。
夏恬回过头,看见她说,“我和我姐姐想打个麻将,四缺二,要一起吗?”
“……”
十分钟后,四人围成一团坐在了麻将馆的单间。
夏恬觉得这两人估计是在闹脾气。
坐下后就没多说一句话。
夏恬头一次打麻将,很多不懂的,但棉花糖说这次纯娱乐,不赢钱,所以她很随意。迟希很会,已经连坐了三把庄。
“我们家长不同意,就只能出来玩了。”
棉花糖突然说。
夏恬:“哦。”
“你们家长同意吗?”
夏恬觉得自己上一次听到家长两个字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有点不知道怎么回。
迟希替她回,“不同意。”
“是吧!”棉花糖突然使劲一敲桌面,扔出一张幺鸡,“这些自以为是的大人真的烦死了!老娘都二十三了!跟一姑娘谈个恋爱怎么了!又没犯法!”
包粗婆哆嗦了一下,默默走出了一张二筒。
夏恬扯了个笑,缓解尴尬,“你二十三了呀?我还以为你十八呢。”
棉花糖愣神,随即抿着唇浅浅一笑,“嘿嘿。我叫吴念,姐姐你叫什么呀?”
夏恬道,“我叫夏恬。”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开始聊了。
迟希突然冒出一句,“你家长不同意,你还敢不回家?现在可不早了。”
吴念说,“你们不懂,天下大乱才能天下大治。我们不表明决心,怎么能让两家人好好坐下来聊天儿?”
“……”
夏恬和迟希一阵沉默。
吴念说着,握紧了旁边姑娘的手,“反正我就是要和姐姐在一起,谁都拆不散。”
这个大波浪的小包租婆,总算说了第一句话,“嗯,我和你在一起。”
吴念笑得灿烂。
“对了,还没跟你们说,夏恬姐姐,我知道这一片有个台球厅,也是独立单间的,待会我加你个微信分享给你。”
夏恬还混乱着,“我不会打台球。”
那姑娘明显被愣住了,随即觉得好笑,“姐姐,咱当然不是去打台球的呀。”
夏恬:“那是去干嘛的?”
——
半夜,夏恬和迟希回到家。
玄关的小椅子上一坐,夏恬鞋都不想脱,蔫巴道,“真是长见识……”
迟希笑着蹲她身前。
“你觉得没法接受吗?”
夏恬看着她。
“也不是,就是……”
迟希说,“咱就当听个乐,又不是非得去。”
是这样说话没错。
夏恬咬着下唇,手在迟希肩膀上一搭,沉重道,“我有阴影了。”
“?”
“我不管,你以后要是去台球厅,只能带我一个人。”
迟希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