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目光痴迷地凝视着那个少年,仿佛整个世界都只有他一个人存在。即使少年已经睁开眼睛,并察觉到她正在注视着自己,她也浑然不觉。直到达尔和拜尔的呼喊声传来,她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与此同时,她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失态,于是急忙垂下头,试图转移视线,但身体却不听使唤,无法动弹。
"对……对不起." 她满脸通红,结结巴巴地道歉,然后迅速回应达尔和拜尔:"我在这儿…达尔,拜尔,我…"
然而,"我在这儿"这几个字尚未说完,克热木便毫不犹豫地用力将她向外推了一把,使得她成功挣脱出自己的怀抱。因为此时此刻他们两人的状况绝不能被他人看见,不然等待他们的将会是无尽的麻烦。
罕古丽刚刚离开克热木的怀抱,就被闻声而来的达尔发现了。达尔和拜尔见状,立刻上前拉住罕古丽,绕着她转了好几圈,从头到脚仔细检查起来。在确认罕古丽并未受伤之后,拜尔终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她只觉得双腿发软,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倒,双膝跪地,径直扑向了罕古丽。她紧紧抱住罕古丽的腰部,泪水如决堤般涌出,声音哽咽:"小姐,小姐,吓死我了!呜呜呜……"
与此同时,达尔也紧紧拉住罕古丽的双手,泪眼朦胧,满脸愧疚之色:"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小姐,都是奴婢不好,没能牢牢抓住您,真的对不起……"
当罕古丽被姐妹俩拉住时,脸上还带着一丝刚刚经历过尴尬场景后的红晕,但令她始料未及的是,这对姐妹竟然如此激动地围绕着她痛哭流涕,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她有些手足无措。
然而,罕古丽迅速回过神来,她一边伸手将跪在地上的拜尔扶起,另一只手则反手握住达尔的手,语气充满安慰和欣喜:"好啦,别哭了。瞧瞧你们两个,哭得这么伤心,岂不是白白让旁人看了笑话?"
说话间,罕古丽还不忘细心地擦拭着两人脸颊上的泪痕。就在这时,克热木也成功摆脱困境走了出来。他始终不敢正视罕古丽等人,只是趁着没人留意的瞬间,用眼角的余光匆匆扫了一眼正在抱头痛哭的主仆三人。
他装作若无其事的从她们三人旁边走过去,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异常,他眉头一皱,又伸手摸了摸怀中的坠子,直到握在手心里坠子的时他才感觉到了一丝心安!
同时他也有点气恼自己刚才差点就因为这个秀女的眼神而沦陷了,记得他刚才睁眼的时候就看到怀中的人正痴痴的看着自己,他看着那个眼神儿,很肯定以前从没见过这双眼睛,可那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让他失了神,直到外面的喊声,他才缓过来,并推开了那个秀女!
他也是在脱困以后才发现,原来自己救下的就是那个自己朝思暮想的,阿依努尔得替身,或许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吧,才会让自己救了她,所以克热木也理所当然的把刚才那个熟悉感归咎于或许是见过她而已,也就没在多想了!
经过这场惊心动魄的大风沙之后,克热木当机立断地下令清点所有的人员、马匹以及骆驼。众人齐心协力,只用了短短半个时辰便清点完毕。令人欣慰的是,由于应对得宜、措施及时,竟无一人伤亡,亦未遭受任何损失。
紧接着,克热木毫不犹豫地发出第二道命令:整队出发!全体成员迅速行动起来,重新踏上征程。那些娇柔美丽的秀女们也纷纷跃上骆驼背,继续她们未知的旅程。然而,由于风沙耽搁了太多时间,直到夜幕深沉,已至亥时一刻,这支疲惫不堪的队伍方才抵达驻军棚。
白日里那场肆虐的风沙,让许多人的衣物内都沾满了细细的沙尘。秀女们一进入驻军棚,便迫不及待地脱下满是沙土的衣裙和面纱;而那些英勇无畏的将士们,则只能匆匆抖动一下身躯,试图将身上的沙子抖落。对于那些顽固残留的沙粒,他们也只能等到走出戈壁滩,回到都城以后才能更换。
次日清晨,天色渐亮,阳光洒在戈壁滩上,照亮了前方的道路。这支坚韧不拔的队伍又一次迈着坚定的步伐,向着远方前进。孜亚忍不住回头望去,只见那漫长的队伍在身后延伸,仿佛一条无尽的长龙,带着希望与勇气,穿越这片茫茫大漠。
“殿下,咱们这次可真是九死一生啊!原本只是为了抵御风沙来袭,做好防御措施,结果却遭遇了敌人的袭击;而当我们全力应对袭击时,可恶的风沙又不期而至。这一连串的意外事件,让人措手不及!”孜亚还心有余悸地回忆着刚刚经历的险境。
可热木看了看身边的孜亚问道: “那个禀报有风沙的士兵呢?”
孜亚恭敬地回答道:“回殿下,关于那位提前报告风沙消息的士兵,属下已经打听过了。他叫莫明,乃是一介平民出身。早年他家突遭变故,父母双双离世,无奈之下只好来到这片戈壁滩当兵守卫疆土,至今已有整整五个年头了。”克热木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将目光再次投向孜亚,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意。孜亚见状,心中不禁有些疑惑,但还是赶忙问道:“不知殿下为何这样看着属下?可是属下有哪里做得不妥吗?”
克热木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无事,本王只是觉得你如今越发聪慧机敏了。”话音刚落,孜亚顿时感到一头雾水,实在想不通自己究竟做了何事能得到主子这般夸赞。
“主子,您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克热木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本王子这可是在夸奖你呢!以后做事就要像现在这样,多费些心思才行。”
接下来的两天行程异常顺利,一路平安无事。一行人终于抵达了都城脚下。只见城门口早已停放了许多华丽的马车,所有的秀女们纷纷跳下骆驼,改乘这些马车。而从宫中出来的车夫们则驾驭着这些马车,在安卡尔将军的率领下,向着王宫进发。
待到所有的秀女都进入王宫之后,克热木方才不紧不慢地骑马入城。他故意落在众秀女身后,等她们全都前往后宫时,自己则径直前往前殿向大王和王后复命。
踏入大殿,克热木当即跪地行礼:“儿臣拜见父王、母后!启奏父王、母后,儿臣已将秀女们安然接回,特来此回宫复命。”
此时,大殿的最上方,端坐在龙椅中的男子约莫五十岁上下,身着一袭明黄色的龙袍,显得威严庄重;而在他身旁,则坐着一位身披华美的凤袍的女子,通身珠光宝气,贵气逼人。二人皆面带微笑,慈爱地凝视着跪于大殿中央的克热木。
大王率先开口: “嗯,木儿辛苦了,起来吧,此行可还好?”
克热木起身后,毕恭毕敬地说道:“儿臣幸不辱命,途中虽遇波折,但终究是将所有秀女都平安带回了!”
大王:“听闻你们在路上遭遇了异族野蛮人的袭击?”
克热木:“是的父王,就在我们进入戈壁滩的第一日夜晚。”
大王:“详细说来听听。”
克热木便将遇袭的过程一五一十的道来,只是隐瞒了对方说的那些话,因为他心中已有猜测,然而对方通过何种方式,又是哪些人所为,他尚不清楚。他欲借此良机,顺藤摸瓜,揪出所有相关之人。
大王听完他的叙述,目光扫向其他大臣,问道:“诸位爱卿,对此事有何看法?”
吏部侍郎吐尔迪跨步出列,朗声道:“启禀大王,微臣认为,应当将那些野蛮的异族人全数剿灭。”
丞相托合提拱手道:“启禀大王,微臣认为此举不妥。那些异族人常年在沙漠中生存,犹如泥鳅一般,狡滑难捉。且不说剿灭困难,单是我军士兵,恐难以适应那等恶劣的气候环境。即便勉强适应,亦会损失惨重。
更何况他们对沙漠地形了如指掌,单是他们藏匿于沙漠地下的巢穴,便如狡兔三窟,令人防不胜防。他们神出鬼没,时而窜出杀人,我们的士兵岂能招架得住?这到底是去剿灭敌人,还是让我们的士兵白白送死呢?”
“丞相大人,岂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那些异族人近年来屡屡骚扰我楼兰国过境,如今他们不过区区几万人,要剿灭他们并非难事。若是等到他们强大起来,再想剿灭可就难如登天了!”
丞相亦不甘示弱:“侍郎大人,你以为那片沙漠能容纳多少人?几万人恐怕已是极限。想再增加人口,难矣!”
吐尔迪还是不认同的道:“正是因为他们的生存之地有限,才会不停的骚扰我们。所以,我们要趁其尚未强大之时动手。”
托合提继续反驳道:“他们不过是稍加骚扰,你便要灭掉那几万异族之人。如此一来,咱们楼兰国在附近部落中的声誉岂不一落千丈?”
侍郎质问道:“丞相,究竟是国土重要,还是名声重要?”
丞相回应道:“难道有了国土,就可以不顾名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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