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茂密的森林中,一支由十多个骑手组成的队伍正飞速驰骋。他们的马匹强壮而迅捷,马蹄声在林间回荡。不多时,这支队伍来到一座废弃的作坊前。
众人纷纷下马,为首的男子下令:"分成三队,朝三个方向查看痕迹!"
众人齐声应和。随后,他们迅速分成三组,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出发。时间悄然流逝,不知过了多久,一名手下匆匆赶来禀报:"启禀王爷,前方发现痕迹!"
巴吐尔闻言,立刻站起身来,急切地问道:"在哪里?"
那人恭敬地答道:"就在距离此地五公里的地方,发现了类似车轮的痕迹!"
巴吐尔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他果断地下令:"好,发信号,让另外两边的人都赶过来!"
"是!"随着一声应答,那人从袖口中取出一支信号箭,瞄准天空射了出去。信号箭在空中划出一道绚丽的弧线,发出尖锐的声响。
然后,他跟随巴吐尔一同前往刚才发现车轮印的地方。当他们到达目的地时,巴吐尔仔细观察着草丛里的车轮印。那是一截若有似无的印记,断断续续的,他们随着车轮印继续向前走,越走车轮印越明显,一直向前方延伸,仿佛在指引着他们前进的方向。
看着越来越清晰的车轮印,巴吐尔心里渐渐有了答案。想必是敌人在撤离时,一开始还精心地抹去痕迹,但在已经抹除了五公里后,他们认为应该不会再被发现,因此在痕迹处理上就不再那么谨慎了。
然而,当他们继续向前走了大约五公里时,眼前却突然变成了一片开阔的平原,没有了任何的遮蔽物。
面对这样的情况,巴吐尔果断地下令:“原路返回,等天黑了再来探索!”
他深知,在大白天,如果平原的对面有人监视着,他们的出现无疑会引起对方的警觉,从而导致行动失败。只有等到天黑之后,再带领众人前来仔细摸索,才能减少被敌人发现的风险。
夜幕笼罩下,寒风凛冽,刮得人脸颊生疼。在这漆黑的平原上,七八个人影正悄无声息地前行着。他们弓着身子,神情紧张而警惕,一边留意前方的状况,一边仔细检查着路面是否有陷阱。
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人步伐异常缓慢,每一步都显得格外谨慎。后面的人紧紧跟随着,不敢有丝毫松懈。突然,前面的人一脚踩空,身体猛地向前倾去,差点掉进一个深坑里。
好在他身后的人反应迅速,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避免了一场灾难。待他稳住身形后,借助微弱的月光,才看清楚这个深坑内布满了削尖的木头。如果有人不小心失足掉落其中,恐怕连呼喊的机会都没有就会丧命。
众人惊出一身冷汗,急忙改变路线,绕过这个危险的区域。他们继续缓慢而小心地前行,心中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和不安。
一路上,他们又成功躲避了六七个隐藏在黑暗中的陷阱,这些陷阱设计巧妙,如果不是他们保持高度警觉,很难发现它们的存在。
最终,经过漫长的跋涉和艰苦的努力,他们来到了一个土坡下方。众人蹲下身子,竖起耳朵倾听上方的动静,希望能捕捉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巴吐尔认真地听了一会儿,然后注视着其中一个人打出的手势。那个人点了点头,弓起身子,小心翼翼地沿着土坡的边缘向前移动。当他走到一棵树下时,突然一个纵身,轻松地爬上了山坡。没过多久,那个人又回来了。
他看着巴吐尔,用手比划着说:“上面有一个人在把守,密切监视着四周的动静!”
巴吐尔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他再次挥手,示意所有的人都要按照刚才那个人走过的路线上去。当他们成功登上山坡后,果然看到了一个人,正在警惕地四处张望,不时还倾听着周围是否有异常声音。
巴吐尔再次打出一个手势,命令留下一个人在暗处盯着这个人,如果出现任何意外情况,可以当场解决掉这个人。而其他人则继续前进。
经过一番艰难的攀爬和躲避,他们又过了几个山丘,躲避了几个暗哨之后终于爬上了一座大山。当他们到达山顶时,惊讶地发现这个山坳里竟然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练兵场。
由于夜色深沉,再加上距离较远,巴吐尔等人无法看清这个练兵场究竟能够容纳多少士兵同时操练。于是,巴吐尔仔细地观察了一番这里的地形,然后抬起头来看看天色,最终决定带领着几个人原路返回。
当他们终于走出平原时,天已经微微亮了。经过这一夜的探查,他们收获颇丰。巴吐尔再次望向平原的尽头,发现似乎有人正在下山去查看那些陷阱是否有异常情况。
他立刻意识到必须尽快离开,以免被敌人发现。于是,他带着众人悄然离去。幸运的是,他们在返回的途中抹去了自己走过的所有痕迹,甚至连那个被不小心踩到的陷阱也进行了修复,让人难以察觉。此刻,他只需将这个重要的消息带回都城,然后再作进一步的计划和商议。
克热木皱着眉头看着桌上的两份草纸,一份是艾迪尔带来的口供,一份是巴吐尔画的地图,他沉思片刻后先拿起了那份口供,看着艾迪尔严肃地问道:“若是此事真和丞相有关的话,你……”
艾迪尔看到大哥眼中的忧虑,他挺直了身子,一脸坚定地回答道:“若是真有关,那就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如果换做以前,他也许会感到紧张、焦虑,甚至可能会向父王替丞相求情,但现在不同了。自从得知贤妃才是杀害他亲生母亲的凶手,而她自始至终都将自己视为一颗可以利用的棋子,如今还想废了自己这颗棋子,甚至企图操纵西琳母子时,他对丞相和贤妃只剩下了深深的仇恨。
巴吐尔看着艾迪尔,忍不住问道:“二哥,虽然这几年你和丞相也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可他毕竟是你的外祖父啊。”
听到这话,艾迪尔冷笑一声说道:“哼,三弟你我皆是父王的儿子,楼兰国的王爷,应当一切以楼兰为重,丞相虽为我的外祖父,可他也是楼兰的臣子,若是臣子有了不轨之心,就该人人得而诛之!”
巴吐尔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他这个傻二哥怕是已经知道了当年的真相,所以才下定决心要与丞相划清界限。
想当初他在得知这个二哥出宫之后没有与丞相亲近之时,他还以为是二哥怕父王猜忌,所以才故意远离的,如今看来好像并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