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暖也笑。
她身穿优雅知性的总裁风西装，站在桌椅边，隐去心尖的微微发颤，用轻松随意的口吻说。
“我跟谁联姻都可以，只要能帮林氏度过难关，只要不是太离谱的人。但，周洺玺，你们周家能接受少爷娶文盲少夫人吗？”
周洺玺听出林暖在意什么。
他回答，“不能接受。”
林暖还是笑，笑着的声音里有藏不住的尴尬和失落，“那你还来这里？逗我很好玩？”
周洺玺盯着她的眼，“这个问题是挺棘手，所以林暖，我们隐婚吧。”
“隐婚？”
“对。隐个三年五年，等你成了世家名门都垂涎的女霸总，再来公开我们的婚事。”
“？”
“到那时，周家的老家伙们捧着你都来不及，你不用再担心他们嫌弃你的文凭。”
林暖笑了，这时她是发自内心在笑，有点生气的笑，千金大小姐骄骄傲傲不屑一顾的笑。
“你们周家这么麻烦，我为什么还要选你？周洺玺，我还有很多别的选择，比你更门当户对的。”
周洺玺见她有点咬牙切齿了，他笑得比她还要灿烂，“对，林暖，就该这样想。”
“啊？”
“以后也要这样骄傲，以后也要记住，是我周洺玺求你跟我联姻的。”
“你不是文盲，就算考不上清大，也不要妄自菲薄。你是林家大小姐，就算没读大学，嫁我周洺玺也绰绰有余。”
“即使为了林氏联姻，你也还有很多选择，是我求你选我。”
林暖听得眼眶微润，有点小感动。
周洺玺继续，“刚才说周家不能接受是骗你的，周家是我爸的一言堂，我爸听我的，我说娶你，别人不敢有意见，有意见我也会让他们憋着。”
“故意那样说，是因为听出了你的在意，不想让你背着这样的自卑。”
林暖眼眶更加湿润。
他懂她的执拗。
他尊重她的执拗，他甚至提都没提让她随便选一所大学去上。
他还会为她的执拗兜底。
周洺玺看准时机，单膝跪在林暖面前，仰着头看她，视线炽烈焦粘，“所以林家大小姐，求你选我，可以吗？”
林暖被他盯得耳根发烫，视线避着不敢跟他对视，看向他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钻戒，声音不自觉就软了。
“我是可以选你。但是周洺玺，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我很急，最好两天之内能结婚，一个星期内要资金到位。”
“林暖，我更急。”
周洺玺飞快地把戒指套到林暖的手指上，而后扣住她的手腕，起身，“现在就去领证，我带了户口本。”
林暖：“…………”
*
两人领证出来。
天还挺亮的。
周洺玺以看新房选婚房为由，把林暖拐上车，接连看了几套他的房产，她觉得能凑合他不满意。
最后天色暗了，两个人进了离林氏不算远的小区，上到周洺玺刷的楼层，一梯一户。
进门，周洺玺就智能反锁。
林暖注意到他的动作，不动声色地笑了。
周洺玺牵着林暖，径首去了书房，当着她的面，把结婚证锁进保险柜，输密码时还防着她。
林暖表情一言难尽。
周洺玺操作好，转过身来，手臂就缠上林暖的腰，灼热的温度透过她西装和衬衣，烫到她心跳加速。
他把她抱到书桌上，抵着她，视线比之前还要炽烈粘糊。
林暖笑得坦荡，“车里不是还说你不急的，我们先婚后爱，牵手拥抱什么的，会一步一步地来？”
然后这就不由分说地抱上了？
周洺玺脸不红心不跳，“现在不就是一个一个地来？”
“………”
这是同一个意思嘛？
林暖笑着说，“还有，说好了要跟我约法三章呢？
“答应跟你约法三章的是你老同学周洺玺，跟你老公周洺玺有什么关系？”
林暖彻底绷不住，满眼笑意。
周洺玺搂紧她，气息更加灼热。
“老婆。”
林暖第一次听这样的称呼，说不清是多少种感觉杂糅到一起，有点羞的有点黏糊的又有点排斥还有点喜欢，以及其他种种。
周洺玺见她耳根红得彻底，点到为止。
但他人却很不老实地越凑越近，跟林暖贴得更紧。
林暖笑问，“周洺玺，是不是该送我回去了？”
周洺玺不答反问，“你老公我看起来像吃素的？”
“不像。从很久以前我就觉得你像只狐狸，吃人不吐骨头，吃干抹净还剔着牙走的渣狐狸。”
周洺玺捡了她的关键词，重复，“吃干抹净，怕吗？”
林暖秒懂，笑着说，“我林暖也不是吃素的。”
周洺玺心甜难耐到难以自抑，亲上她的唇，弄乱她和他的呼吸。
初吻到初体验。
一晚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