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微风透过窗户的缝隙,轻轻地吹拂在张雨林的身躯之上。这股凉意让他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触动。
他紧紧地裹着温暖的被子,目光投向那片已经渐渐明亮起来的天空,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感慨。
翻身下床后,张雨林迅速穿上衣物,整理好自已的仪容。当他踏入客厅的时候,视线立刻被桌子上摆放的物品所吸引——一件精心缝补过的衣服和一双崭新制作而成的布鞋。
他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双布鞋,手指轻轻摩挲着鞋面,感受着其中蕴含的细腻与关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那笑容中充满了无尽的温柔与爱意。
怀揣着这份温暖,张雨林迈步走向田文君的房间门口。他举起手,轻轻敲响了房门,但屋内却没有传来丝毫的回应。无奈之下,他只好隔着门板,向着里面轻声道别。
随后,他转身回到自已的房间,开始收拾起行装。一切都准备就绪后,他再次走到田文君紧闭的门前,深情地凝视着那扇门,缓缓开口说道:“我走了,我不在时,莫要太忙累,一定要照顾好自已的身子!”说
完这些话,他深吸一口气,然后毅然决然地推开门扉,朝着门外迈出坚定的步伐。
然而,就在他刚刚抬起脚的瞬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响动。紧接着,田文君的屋门猛地被拉开,一双小巧而柔软的手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了他。
她的脸庞深深地埋进他宽厚的背部,压抑不住的抽泣声如泣如诉般响起。
张雨林感受到了她身体的微微颤动,心中不禁一软。他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轻柔地拍打着田文君紧紧相拥的双手,用温和而略带调侃的语气安慰道:“文君,又不是什么生死诀别,不要如此伤心难过嘛!”
田文君不说话,只是紧紧地抱着他,张雨林的肩膀很快便被泪水打湿了一团,而田文君也随之松开了手。
“你去吧,记得,遇事多想想我!”
看到张雨林站在门口,回头看了一眼自已,田文君一把便把他推了出去,将门关上,隔着门说道:“男儿当初带吴钩,夺回山河十九州!你既然走上去了,便莫要回头,去吧!”
一阵脚步声响起,很快便听到肖文远屋内传来了一阵声音,小院的大门发出被打开的声音,很快便又进入了宁静。
田文君一把将门打开,看着空荡荡的院子,眼中闪过一丝落寞,随后又挺起腰来,来到张雨林的屋内,整理起那乱糟糟的床。
*
到达王家已经是太阳升起之时,王家后院之中,整齐的列着十五支由少年组成的队伍,只是与初来时不同的,便是这些少年的眼中少了几分青雉,多了几分坚韧和杀气。
很快,便有三十个银枪队队员背着枪械跑了过来,整齐的站在十五支小队的前方,黝黑的面庞之上,闪烁着风霜摧残过的痕迹。
十五个指导员随之而来,从银枪队队员手中接过步枪之后,对着他们点了点头,那三十个银枪队队员回礼之后,便又列队离去。
丁大这次并没有再与这群少年再说什么,对着十五个指导员挥了挥手,便让他们带着十五支队伍自行去自已的训练场地。
雷老虎带着张雨林等人,从西门而出,绕过小河之后,继续向不远处的山峦方向行去。及至太阳正午之时,一行人才到达预定的目的地,小河之后是一片灌木,再往里面,一片小松林静静地生长在山脚之下。
“如今已经午时,将你们携带的东西放下。留四个人生火准备,其他人带上你们吃饭的家伙进山,午饭吃什么,就看你们的了!在寻找食材时,也需要留意适合搭建小屋的材料!”
说罢,雷老虎看了一眼熟悉的小子,然而目光落下,那原本二十个小子,如今归来的却只有十七个,两个深埋于青山之中,还有一个伤势严重,再也无法入军旅,眼中不由得露出一丝伤感。
马小几人听到雷老虎的安排,便迫不及待的扛着刀冲了出去,一阵欢呼之后,便进入了丛林之中。
随着日光逐渐的热烈起来,雷老虎仔细的擦拭着手中的长枪,擦拭完毕之后,又拿起一颗子弹,眼睛盯着子弹,然而思绪却是不知飞往了何处。
忽然,一阵嘈杂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回,再抬头时,王大力扛着一只獐子,一边跑一边叫,身后几人还带着两只野鸡。
“指导员,指导员,您快瞧瞧这个傻乎乎的家伙,一瞅见咱们追过去了,就只知道闷头逃跑,结果一头撞在了大树上,把自个儿给撞得晕乎乎的!”
王大力一边嚷嚷着,一边随手将那只獐子狠狠地扔到了地上,脸上还挂着得意洋洋的笑容,转头对雷老虎说道。
然而,此时的雷老虎却似乎并没有心思与他们嬉笑玩闹,只是挥挥手示意让大家自行处理这些事情,然后自已默默地拿起手中的枪支,对着灿烂的阳光发起呆来。
王大力注意到雷老虎有些异常的神情,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于是小心翼翼地用手肘轻轻触碰了一下身旁的肖文远,压低声音问道:“指导员这到底是咋回事啊?我咋觉得他这次回来以后,整个人都变得心事重重的呢?”
肖文远见此情形,连忙伸手拍了拍王大力的肩膀,安慰道:“别瞎琢磨啦,赶紧过来一起收拾这只獐子吧,可千万别随便去揣测指导员的心思哟!”
说罢,两人便一同走到小河边,操起锋利的长刀,动作娴熟地迅速将獐子宰杀并处理干净。没过多久,一块块鲜嫩的肉块被放入锅中,熊熊大火瞬间燃起,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声响,一股诱人至极的香气如同一股无形的烟雾般飘散开来。
张雨林见状,赶忙盛出满满一碗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肉汤,小心翼翼地端到雷老虎面前,语重心长地说道:“逝者已逝,无法挽回,这条路本就难走,刀枪之下,身畔之人埋身青山,未必不是好的归宿!”
雷老虎将子弹重新放入弹盒之中,看了一眼张雨林:“一路走来,历经多少劫难,活下来的兄弟却是越来越少了!
此次吴江县之行,你们这个小队便有三人离开了队伍,而银枪队,却是有近百兄弟,长眠于青山之中!”
说着,伸手去摸腰间的水壶,却发现张雨林不知何时已经将水壶递了过来:“是为新世界,便无惧这般生死!情谊难止,便自当完成往日之志,方才不枉兄弟一场!”
雷老虎却是笑着摇了摇头,接过水壶,饮了一大口,然而很快,那平静的脸色便微微一变,拿着手指对着张雨林的头便敲了过来。
“你小子什么时候把我水壶偷走的?还有,老子的酒怎么少了这么多!”
*
午饭之后,雷老虎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看向一众少年说道:“接下来,我们便会将这里作为临时的基地,进行两个月的军事训练,因此,今天下午,需要你们自已搭建好接下来两个月的住所!
对了,除了自已的住所之外,需要另外搭建一个大一点的、封闭性好的屋子!”
王大力听到之后,立马夹着嗓子问道:“大的封闭性好的屋子,是给指导员你盖的吗?”
话音落下,便看到一个拇指大小的石子飞了过来,额头也随之变得峥嵘起来。
“封闭性的房间,接下来会是你们的枪械保管之所,若是建的差了,你们知道会迎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