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四六听到这话,脸色一下子变得愤怒起来,正要向前冲,却被张雨林拦住了。
“顾营主,去巡防营一趟也无妨,但我的两位兄长伤势很重,请先给他们治疗!”
顾英岳听了,笑容更加灿烂,连忙说:“当然,我们营里的军医可是全县最好的医生,一定不会让小兄弟们失望的!”
“那就别等了,麻烦您带路吧!”张雨林微笑着看着顾英岳,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楼上的两个人看到这一幕,收起弓箭,快速下了楼,跟在张雨林后面。五四六等人扶起风溪和行远,跟在他们后面走出了旅馆。
随着巡防营的到来,原本在街上散去的人们又回来了一些,站在远处,隔着街道看着旅馆。当他们看到顾英岳出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人时,脸上都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混迹人群之中,一个少年见状,转身便向府衙方向跑去。
顾英岳骑马在前,悠闲地走着,同时与张雨林闲聊起来:“嘿,小兄弟,我叫顾英岳,意思是英豪之岳!不知道小兄弟怎么称呼呢?”他面带微笑,目光友善地看着张雨林。
张雨林也笑了笑,回答道:“三山五岳为英,这名字真不错!我姓张,名一个雨,再加上个林字,取自山雨欲来风满林之意!”他的眼神却悄悄观察着身后的人群,似乎在寻找什么。
顾英岳点了点头,接着说:“哦,听说山东军旅中有位天才少年,言谈举止都非常出色,据说来自平安县,名叫张雨意。不知道张小兄弟有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张雨林轻轻一笑,反问道:“天才少年?那个人凭什么得到这个称号?”
顾英岳兴致勃勃地解释道:“未满加冠之年,就有济世之论和维新之法,虽然有些异想天开,但从大势来看,未尝不是一种开创先河的思路!而且那个少年与小兄弟同姓同字,真是缘分妙不可言啊!”
张雨林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再接话。顾英岳见他不感兴趣,也就闭上了嘴,干脆勒马加速前进,不再多说。
绕过西城之后,辗转走过两条大道,遥遥地就能听到军旅呐喊的声音。再向前走数百米,便能看到在一片空旷的土地上,矗立着一座军营。这座军营依靠着后方的小山,显得格外威武雄壮。
当顾英岳回到营地时,守门的士兵立刻兴奋起来,他们迅速打开军营大门,齐声高呼:“恭迎营主凯旋归来!”
然而,顾英岳却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表示不必如此隆重。他接着说道:“快去把王医师叫来中厅,告诉他带上治疗伤患的工具和药品。有两位兄弟受了重伤,需要尽快得到救治。”
守门的士兵闻言,其中一人立即转身向着山前飞奔而去。
进入院子后,站在高处向下望去,可以看到下方的练武场上,有一支两百多人的队伍正在激烈地持枪对战。他们将长枪当作长刀使用,动作矫健有力,气势磅礴。
张雨林观察后,对顾英岳说道:“顾营长,您治军严明,士兵们强壮有力,真让人钦佩啊!这样的精锐部队,如果出城剿灭土匪,恐怕那些土匪会望风而逃吧!”
顾英岳当然能听懂张雨林话中的深意,但他只是微笑着回答道:“张小兄弟,我坐下的将士自然英武,但若没有县令准许,私自出城,便是大罪。这些将士跟我出生入死,我怎能将他们置于危险之境?
小兄弟,我这内院之中有一颗梧桐,传言是宋真宗时期所种,至今依然过去千百个春秋,有了一番灵性。若是不嫌弃,还请与我入内院一观如何?”
说完,他便下马,向院内走去。
看到张雨林也下马跟着他,五四六急忙跟了上去,却被府兵拦了下来
“这位爷,营主只邀请了张小爷一人进入内院,各位还是稍等片刻,等王医师来了,先给受伤的兄弟们包扎伤口要紧!”
张雨林回头看了一眼五四六,安慰他说:“五大哥,不用担心!”
然后,转身走进了内院。内院之中,一棵梧桐树下有一座木质的小亭子,亭子里简单地放置着花岗岩的石桌和两把木椅。顾英岳坐在其中一把木椅上,手中拿着一个用山竹雕刻成的水杯,轻轻地吹着杯口冒出的热气。
张雨林上前,坐在另一张椅子之上,伸手便拿起桌上的另一杯茶,抿了一口,一股淡淡的涩味之后,竟然是甘甜之感。
“好茶!”
顾英岳见张雨林这般,嘴角动了动,又看了张雨林一眼,随后叹了口气。
“怎么,顾营主为何这般面色?”
“张小兄弟,你有所不知,我这两个杯子,一个稍大一点,是洗茶所用,我手中这个才是喝茶用的!”
张雨林的脸当即便黑了起来,随后却是微微一笑,将茶水倒掉,又倒了一杯,自个儿尝了起来。
顾英岳见他这般,心中顿时便高看了一分,随后直起身子说道:“你们来本溪县寻求联合剿匪的事,城外流匪已经知晓,你们的画像,也传了出去,若此时出城,必死无疑!”
张雨林闻言,又饮了一口茶,直夸茶好,却不接话。
顾英岳见状,饶有兴致的看向张雨林:“你还有什么依仗,竟然没有丝毫害怕之意?”
“我在顾营主的军营之中,有什么好怕的?莫不是那流匪,敢闯入顾营主的军营之中行凶不成?”
顾英岳闻言,一阵语塞,看向张雨林问道:“你就不想知道,是谁泄露了你们联合剿匪的消息吗?”
张雨林白了一眼顾英岳:“泄露与否重要吗?联合剿匪之事,我等将消息送到,卓县令今日或明日便会发兵梧桐乡,肃清流匪之后,与本溪县剿匪官兵汇合,流匪灭亡,自然是指日可待!”
顾英岳却是沉声说道:“若这进入本溪县的流匪,本就是张万山放进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