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芷不明白,若是天帝还有其他的招数,为何都打成这番模样了,还不使出来?
连清泽都顶不住了。
广化等着谁给他守着天界大门?
可魔君的话又不像作假。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秦芷索性问了出来。
魔君说,具体情况他也不清楚,但神魔两族交战多年,本就彼此有眼线。
这也算不得什么秘闻。
魔君见她犹豫,眯着眼睛看向秦芷,眸中闪过一丝寒意:“你想黄雀在后,也要看看螳螂和蝉同不同意,本君如今既已知道了你的盘算,便不可能放虎归山。
你若不同意,便只能死路一条。自己好好想想吧。”
秦芷被人威胁惯了,也不在意,找了块石头坐下,打算与他长谈:“魔君如此器重,我怎能不知好歹。只是不知,我若是同意了,有什么好处?”
“若是成功,这天下便是我魔族的,财色名利,你想要什么便有什么。”
魔君给她画了个大饼,只是这饼忒噎得慌,秦芷咽不下去。
“魔君陛下,不是在下不想合作,只是如今连天帝的底牌是什么,陛下都没摸清楚,就开始大谈胜利成果了。未免有些太自信了。”
魔君敛下眼皮,隐藏住内心的情绪,“这么说你是不愿意了?”
说着他将弯刀举起,慢慢走向秦芷。
“最后给你个机会,是做我魔族的才俊还是做神族的亡魂,你选一个吧。”
秦芷扯出一个冷笑:“陛下就没有想过让我活着吧,只不过是多留我一会儿,和少留我一会儿的区别。”
魔君嘴上说的好听,说什么阮灵之死与她无关。
比武场上,生死由命,邵阳的事不冤她。
可那眼神分明就是在看仇人。
魔族最是睚眦必报,魔君更是此中翘楚,她才不相信自己杀了魔君一子一女之后,还能囫囵个从他眼皮子底下溜出去。
诱饵越好,只能说明危机越大。
“如此那就休怪老夫了。”
一眨眼的功夫,魔君直接近了秦芷的身,漆黑的弯刀闪出一抹寒光。
秦芷来不及细想,立马侧身躲闪,退出到安全范围内。
魔君转身看向她,“听阿灵说你身手不错,能打得过邵阳,确实也有几分本事。”
“如此一来就更留不得你了。”
他目光阴狠,周遭弥漫的红色瘴气慢慢聚集到他的身上,一时间魔力大涨,威压若有似无的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压的秦芷喘不过气。
紧接着那些瘴气化作一道道黑色的利剑,铺天盖地的朝秦芷飞来。
秦芷咬着牙,将怀中所有防御的符纸丢出,形成一个巨大的法罩。
此刻的魔君占据天时地利,比战场上还要恐怖数十倍。
那时尚需清泽和其他人合力才能抵挡,如今只有秦芷一个人。
在魔君强大的攻势下,屏障慢慢出现裂痕。
秦芷将全身灵力集中在手上,一边维护屏障,一边掏出瑶光铃,借机强化自己的力量。
魔君看着垂死挣扎的秦芷冷笑,“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本君倒要看看你能撑到几时。”
说着便用弯刀向秦芷劈来,黑色的魔力如狂风一般,向她呼啸而来。
秦芷被定在原地无法躲闪,只能使出全力拼死一搏。
利刃接触到屏障的一瞬间,屏障便应声断裂。
秦芷也被魔君的魔力击飞了一丈远。
她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重重的摔到地上,呕出一大口鲜血来。
魔君收起利器,站在一边说风凉话,“秦芷,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是你自己要为天界尽忠,可怨不得我了。”
说着便操起刀,缓缓走向秦芷。
离得越近,威压便越大。秦芷整个人都被摁在地上没动弹。
在离她不到一尺的距离时,突然天地异变,暗红色的胀气消失不见。魔君也呆愣在原地,眼神空洞。
秦芷感觉有什么东西拽着自己。
一眨眼的功夫飞出去好远。
定睛一看才发现是白先。
白先玩了命的跑,等终于跑出了魔君的势力范围,他才松了一口气,将秦芷放开。
自己也累的喘着粗气。
等他缓过劲来,才埋怨道。
“主人你也真是的,魔君可不是邵阳能比的,你逞什么能嘛,说几句谎骗骗魔君不就得了,要是一个不小心,可是一尸两命。”
秦芷:……
确实是一尸两命没错,只是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魔族擅言语蛊惑,骗人哪能骗得过他们?
来不及细想,她便觉天旋地转,整个人都软了下去,意识也慢慢消失。
再一睁眼,她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营帐,眼前也没有了白先的身影。
清泽站在她身侧俯视她,“你去哪儿了?身上为何会有魔族造成的伤痕?”
秦芷刚吐了不少鲜血,嘴唇发白,整个人也有气无力的。“不知道。”
“注意你的态度!”
秦芷懒得搭理他。“那地方我没见过,真不知道。”
“为何要与魔族见面?”
她觉得和清泽好像有沟通障碍,每个字她都认识,怎么拼在一起这么难理解。
是她要去见魔君的吗?她又不傻,上赶着给人家当靶子使吗?
秦芷没好气道:“麻烦神君睁开眼看看我这一身的伤,神君不会怀疑我在通敌吧?”
这些伤口没有人比清泽更熟悉。
神族的天兵发现秦芷时,她已经奄奄一息,要不是清泽赶过去的及时禁止,或许现在已经性命不保。
确实不可能通敌。
他将手堵在唇上,轻咳了一声。“不是在怀疑你,是为了掌握魔族动向,不让其他人再受到攻击。”
这个理由秦芷勉强接受,“掳走我的人是魔君,不过与神族无关,我们之间的是私仇。”
“私仇?”清泽眼神微妙,“你与魔君之间的私仇?”
“怎么,不行吗?难道我与谁结仇,还要评判一下是否符合资格?”
清泽问一句,秦芷怼一句。
句句没落下。
清泽也弄得一脸尴尬,嘱咐了几句,让她好好休息就离开了。
清泽前脚刚走,后脚白先就从床下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