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一点也不藏着，就不怕我跟凯卢姆说你坏话？”斯特林很少遇到这么直白说出自己目的的人。
第一个是凯卢姆利奥，第二个，就是眼前有点漂亮又有些傻气的菲比。
“背后说坏话这么幼稚的事情，斯特林先生才不会做呢。”季十九对这点还是很有信心的。斯特林可是把自己的形象摆在第一位的人，怎么可能允许自己在背后蛐蛐一个女性呢？
斯特林眨了眨眼睛，对季十九说的话没什么反应。他指了指角落里的两盆花，对着季十九吩咐道：“那两盆，等下移到外边来。”
嗯？斯特林居然不回嘴，这出乎季十九的意料。斯特林比她想象的更加沉稳嘛。
斯特林吩咐完，头也不回地走了。他等会儿要去跟其他珠宝商吃顿饭，去晚了未免显得太失礼。
季十九看着斯特林走远，也没含糊，三两下就把角落里的两盆花移到了外边。
“菲比，我先去忙了。你忙完了就自己去玩，回房里休息也行。”瑞利奥简单地给季十九示范了一遍，接着忙自己的本职工作去了。
季十九给自己划分区域内的花朵浇了水，修剪了一番。工作就这么迅速地完成了……季十九还是头一回遇到这么轻松的工作，这和捡钱有什么区别？
空闲下来的季十九跑到两盆需要特殊照顾的花旁边，仔细地上下打量它们。
该说不说，斯特林的眼神是真的好。
这两盆花比起其他的更矮小一些，阳光也被旁边的花挡去大半，浇水时也撒不到多少水，以至于都有些蔫蔫的。
季十九轻轻拍了拍小左和小右的脑袋——这个名字是她三秒之内决定的，把语气尽量放柔和一些地哄着：“放心，在姐的精心照料下，你们很快就会跟旁边的花一样漂亮了！”季十九说完，给小左和小右分别再浇了一些水。
既然没别的事了，季十九摸了摸下巴，那不如就补个觉之后出门卖魔法药水吧？
决定好后，季十九一溜烟跑回了房间沐浴换睡衣，倒在床上就睡。这里的床比她小破屋里的好太多了，季十九抱着枕头发出衷心的感叹：“啊，好舒服的床——”
季十九不敢睡太久，在数据面板上给自己定了闹铃，补觉只补了一个小时。睡醒之后，季十九拿上百宝袋，装好桌布和药水出门了。
季十九依照前两次的记忆，在附近寻找着集市。季十九走了一段距离，就看到了街道上摆着的小摊。
季十九转悠了好一会儿，终于找到了一处空位。此时的季十九已经气喘吁吁了，她一屁股坐在地上，额头沾满汗珠。季十九没管太多，把桌布垫在地上，坐在阴暗处吹了好一会儿风。
至于魔法药水嘛，季十九一股脑地把百宝袋中的魔法药水都给倒了出来，摆都懒得摆了。
季十九原本也没指望能卖出去几瓶魔法药水。
可是……
季十九揉了揉眼睛，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几个女性：“你们要买什么魔法药水？我这里初级药水多，中级药水也有几瓶。”
“我要治疗的，”走在前的女性蹲在了季十九面前，询问道：“你的初级药水卖多少钱啊？”
“初级十个金币，中级十五个金币。”
“啊？你不能骗人吧？”那个女生很震惊，“真的这么便宜嘛？”
“价格有什么问题？”季十九挠挠头，“我一直都是卖这个价格的。”
季十九卖的这个价格对她自己来说还可以。但对于她们这些住在中心城镇的魔法师来说——这个价格是不是低得有些离谱了？
季十九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双双手递过来的金币晃了眼睛。季十九见到有钱入账，脸上挂起最灿烂的笑容，把金币一一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当一个地方莫名其妙围了一圈人，人类是会想要凑热闹吃瓜的。
于是乎，季十九摊位边的客人越围越多。季十九如果不大声叫卖当作对别人解释解释，可能后边来的那些客人连这里在卖什么东西都不了解。
在这样猛烈地攻击下，季十九的魔法药水很快就被抢完了，就连“脚气治疗药水”都被人买走了。
季十九卖完了药水，脑袋还是懵的。怎么回事？她就这样把以前存下的所有魔法药水都卖完啦？这么轻而易举？
季十九还不知道，在拉欧斯因魔法药水的价格一般情况下为：初级药水，二十个金币一瓶；中级药水，三十个金币一瓶；高级药水，五十个金币一瓶。
季十九飘飘然地叠好了桌布，马不停蹄地往斯特林的私人地区赶，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清点今天赚到的金币。
路过餐厅时，瑞丽奥还开口喊了季十九，让她到餐厅里吃午饭。
季十九随口应了一声，说了句知道了。
她一共有36瓶低级药水和5瓶中级药水，全部卖出去就是——435个金币！
“我也算有点小钱了！”季十九把金币藏好，脸上的笑意是怎么都憋不住。这个时候季十九想到了之前听过的一首歌：“that's my be real bad *****
（那是我最好的朋友 她是个了不起的女人）
got her own money she don't need no nig'
（她能自己挣钱 她不需要男人）……”
季十九正在房间里跳跃爬行发疯，嘴里哼着歌，手上握着一个空气麦克风。
“噔噔”
敲门声忽然响起。
季十九呆滞了一刹那，急忙冲到镜子前理了理发丝。这个时候，大家应该都在吃午饭，谁会来找她？
总不能是瑞丽奥帮她把饭端上来了吧？瑞丽奥好到这种地步了嘛？
季十九缓缓打开了房门，门前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是凯卢姆利奥。
季十九完全没想到会是他，惊讶地出声：“先生，怎么是您？您怎么来了？”
“咳，斯特林跟我说你今天来工作了。”凯卢姆利奥单手握拳遮住了自己的唇，“他今天有事，所以我陪你吃午饭。”
“不会耽误您的时间吗？我一个人也可以的。”季十九眼里闪过欣喜，嘴角也微微扬起，但是很快就被担忧给覆盖了。
“不会。”凯卢姆利奥将季十九脸上所有的小表情都看在眼里，平淡的心情似乎有些变好了。
“真的嘛？”季十九这次的笑更加明显了，“那先生可以等等我吗？我想换一条裙子。”
“好。”凯卢姆利奥不懂女孩的小心思，只是纳闷她身上的裙子也没有脏为什么要特意换一条。大概是菲比比其他人更加注重干净？
季十九心情十分不错，就挑了一条鹅黄色长裙，裙摆处缝了一圈蕾丝边，看起来有些俏皮。
至于头发嘛——被她刚刚蹦蹦跳跳弄得有些乱，但季十九也没时间再改了。她把略微凌乱的辫子盘在了脑后，再用裙子同款色系的发带绕过后脑勺扎了一个蝴蝶结。
“先生，我好啦～”季十九挎上米白色的编织手提包，拉开房门与凯卢姆利奥挥手。
“走吧。”凯卢姆利奥眼神扫过季十九身上的长裙，先一步往外走。
季十九提着裙摆跟在他的身后，到达一楼时，季十九还看见其他女仆慌乱地散开，都装作很忙的样子。
季十九迈着小碎步跟上凯卢姆利奥。
“菲比不会真的喜欢凯卢姆利奥吧？”
两个人还没走远，清楚地听见身后有人说出了这句话。
凯卢姆利奥步伐依旧，拳头却捏在了一起，食指和大拇指互相摩挲着。
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