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琛君低头看了一眼千音螺,笑道:“它是我人间一位朋友遗失之物,并非道门中人。”
子荷君若有所思:“原来如此,此法器制成需耗费大量修为,如此重要之物竟会轻易遗失,你的朋友该不会……”
景琛君:“我那位朋友一切安好,只是上次一别走的匆忙,忘记归还罢了,况且她身边有高人护着,应该无事。”
子荷君点了点头,眼带笑意,打趣道:“我看景琛君提及你那位朋友时两眼含情,莫非是位女子。”
景琛君耳朵瞬间通红:“前辈莫要拿晚辈打趣了。”
子荷君笑颜如花:“不过,我观此法器认主,景琛君还是早日归还为好。”
景琛君抬手:“多谢前辈提醒,日后相见定当归还。”
子荷君面带笑意,意味深长的看着景琛君,满意的点了点头。
梦灵城一家酒馆中,一阵带着哭腔的狼嚎声震响整栋酒楼。
“大哥,你是不知道呀,小弟命苦啊,从小就没了娘,父亲也不疼爱我,整日逼着我做了许多坏事,我的良心痛啊。”逍遥借着酒劲,不顾形象的诉说悲苦,时不时地还捶打着自己的胸口。
时献早已喝的烂醉如泥,倒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大哥?你怎么睡着了?”
逍遥晃了晃时献,见他没有反应,有些慌乱,雨中带着哭腔:“大哥,你别睡呀,好歹告诉我一下你家在哪里啊,我好送你回去。”
听到“家”字时,时献猛地抬起头,站了起来,顺便拽着逍遥的胳膊,吐字不清道:“我的家?我带你去我家,玩。嘿嘿。”
二人摇摇晃晃,晃到了家门口,天早就黑了,稚洒洒在院里走来走去,等着时献回来,见门外有动静,她急忙跑了出去,却见到时献与一个陌生男子勾肩搭背摇摇摆摆的龟速行走,两人还在吐字不清的说着什么。
稚洒洒从未见过这样的时献,忍不住想要笑出来,她走近二人,她看着这个陌生男子,笑容逐渐消失:这个男子,怎么这么眼熟?还有他的气息,是……魔界之人!小石头怎么会跟魔界人待在一起?
正在冥想间,时献看着稚洒洒傻笑了起来。
“大哥,这个姑娘是谁呀?”逍遥顺着时献的目光看过来,看到稚洒洒好奇道。
时献笑容未收,醉眼朦胧的眼睛里尽是温柔,语气像是炫耀一般:“她是稚~洒~洒~。”
逍遥点了点头,两人喝的烂醉,听成了嫂嫂,含糊不清道:“哦,原来是嫂嫂呀?她是接我们回去的嘛?”
听道嫂嫂,稚洒洒这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双手叉腰,毫不客气道:“喂!别乱喊人啊。”
逍遥也意识到自己被凶了,委屈的嘟了嘟嘴:“大哥,嫂嫂好凶哦。”
时献摆了摆手:“她不叫嫂嫂,叫洒洒~”
逍遥迷惑道:“对呀,她是你的洒洒,是我的嫂嫂。”
时献不知怎的急了:“她才不是你的嫂嫂,是我的嫂嫂。”
“……”
稚洒洒听到这里,又好笑又无语,无奈的扯着二人进屋里去。
到了屋里,借着灯光,逍遥好奇的打量着稚洒洒,开口道:“咦~,嫂嫂怎么和我们不一样,她有两个头耶!”
时献恍恍惚惚的看过去:“是哦。”说着还一个踉跄窜到稚洒洒跟前,稚洒洒连忙扶着他。
时献脸颊通红,平日里幽深莫测的双眸全然褪去,现在只剩呆萌,他缓缓抬起手臂,摸着稚洒洒的头,喃喃自语:“奇怪,早上还是一个头呢。”
看着靠自己这么近的时献,稚洒洒心跳扑通扑通的,她呼吸也变得小心翼翼。
时献突然又使劲锤了锤自己的脑袋,稚洒洒被这举动吓到,连忙阻止:“小石头,你干什么?”
时献失落又委屈,眼里竟然还夹杂着泪水道:“我只有一个头……我不想跟你不一样。”
稚洒洒既气又心疼,她笑了一声:“傻子,走吧,我扶你回房间休息。”
给时献安置好,稚洒洒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躺在床上乖巧至极的时献,嘴角忍不住的上扬,心里道:小石头啊小石头,你最好明天醒来还能记得你刚刚的所作所为,你平日里那么正经又寡言的一个人,想起来会不会羞的抬不起头……
时献慢慢睁开眼睛:“嫂嫂,你好吵……”
稚洒洒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刚刚自己似乎并没有说话吧。
时献委屈道:“你一直说话,我睡不着了。”
“好好好,小石头要睡觉了,那我不打扰你了。”稚洒洒以为是时献喝醉了酒,心性也变得幼稚了,以为他在胡闹,就没再多想,只得宠着他。
走出房门,才想起来,另一个房间里还躺着一个魔界之人。
稚洒洒瞬间严肃起来,来到逍遥的房门外,警惕性的将门推开,见逍遥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着,稚洒洒幻出一把匕首,悄悄地走道逍遥面前,蹲了下来。
逍遥翻了个身,他脖颈上的黑色图腾也随之漏了出来,看清楚后,稚洒洒眉头紧锁:这个图腾,怎么也这么眼熟?哦,我想起来了,他就是十几年前来木屋寻找小石头的黑衣人!这么多年了,居然还没放弃!难不成他一直在跟踪我?不行,我绝不能让他威胁到小石头。
想到这里,抬起手臂,准备将匕首插进逍遥的胸膛,可稚洒洒还是犹豫了:倘若他只是偶然碰见的小石头呢?而且,在木屋的时候,他似乎并不是真的想要知道小石头的下落,万一我这一刀错杀无辜,那我这一辈岂不是都要心怀愧疚地活着了,不行不行,不能这样做。
稚洒洒站了起来:“罢了,你最好别有不轨之心。”
然后试图将逍遥抬到床上,发现无论怎么使力都抬不动他:“真是邪了门了,这么瘦都抬不动,看来我要多锻炼锻炼了。”她开始自我怀疑,无奈地从床上拿了双被子,盖在了逍遥的身上。
稚洒洒走后,逍遥慢慢睁开双眼,看了看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勾起唇角笑了笑,继续闭起双眼睡起了觉。
第二日,时献猛的坐了起来,回想起昨晚的一切,心如死灰般直直地又躺了下去,生无可恋的蒙着头,试图缓解内心的羞耻之心。
不一会儿,时献认命的起床,洗漱好后,注意到稚洒洒与逍遥对坐在餐桌旁,四目各有心事的相望彼此。
稚洒洒眼中充满警告地看着逍遥,仿佛在说:你小子最好给我老实点!
逍遥只是笑着,仿佛在回应她:知道了,别那么凶嘛。
时献试探的开口:“你们,认识?”
稚洒洒与逍遥同时开口,视线也未曾离开对方。
稚洒洒:“不认识!”
逍遥:“认识。”
听到逍遥的回答,稚洒洒惊讶的看着他,满脸疑惑:这小子竟承认了?!这么实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