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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科幻 > 穿越之月上无风 > 第四章 吃面受辱

冷月国,皇宫,太极殿。

冷月国当今的皇帝是本朝创立以来的第三位皇帝,名唤萧权,本是先帝庶长子,在成年之时被先帝以立长立贤之名立为太子。

先帝又恐另一个儿子心生怨怼,于是又封同为庶子的二儿子萧韶为城阳王,先帝想着自己本无嫡子,膝下唯二庶子,便想着这样安排能避免一场夺嫡之争,谁知后来竟还是爆发了夺嫡之乱。

城阳王因不满先帝立软弱无能的大哥为太子,竟联合彼时手中掌握十万大军的征北大将军秦无咎谋反企图夺下帝位,这场叛乱被后来闻风而来的勤王军平息,太子方才坐稳帝位。

萧权登基时年方四十三岁,改年号为永定,自此便称永定皇帝了。

此刻永定帝正面容严肃地盯着大殿内的三位考生,原来太极殿内方才在举行科举考试的最后一关——殿试,所以皇帝要亲自作为本堂考试的主考官。

“廉贞啊,朕问你,你觉得他们几人谁能得状元之名?”

永定帝默默看了三位考生一会儿,然后突然开口问道身边伺候许久的大太监。

“回陛下,依老奴看,那个人不错,不信您瞧。”太监暗暗指了指坐在盘龙柱下的一位考生。

此刻那人正俯伏于案桌前奋笔疾书,他的神情专注,虽是男儿身,眉眼也是极温柔的,貌似妇人般柔善。

恰好香烛燃尽,考试时间截止,便有内侍从三位考生的案桌前拿走考卷然后恭敬地递给皇帝。

永定帝看完后,顿觉有一人文章极妙,便传唤三人至御前道,“朕问你们,这篇文章是何人所作?”

皇帝看向殿下跪着的三人,他的声音威严又深不可测,他的表情更是耐人寻味。

此刻殿下跪着的三个人中,当中有一个人面若冠玉气质文弱,他不同于其他二人的俯伏于地,反而正直挺挺的跪着,更显得身姿挺拔,卓尔不凡。

“陛下问你话呢,还不快回答。”内侍悄悄提醒那少年道。

少年却仍然不为所动,仿佛没听见皇帝说话一般。

“哦?下跪者到底何人?报上名来!”大太监廉贞气愤问那少年道,”陛下面前,岂容你放肆!”

“草民秦枫。”那人终于开口了,声音不卑不亢。

“秦枫?当年跟随城阳王犯上作乱的秦无咎是你什么人?”皇帝问。

“正是家父。”那人抬头道。

此言一出,群臣皆惊,然后窃窃私语道,谁不知这秦无咎当年跟随城阳王谋反后来被赐死,这秦枫身为罪臣之子,陛下没要了他的命已经是开恩了,没想到他还敢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么说,你来这,是来找朕报仇的吗?也对,杀父之仇,不可不报。”皇帝玩味地笑了,此言一出,群臣更是倒吸一口凉气,再无人敢作声,大殿之内霎时间一片寂静。

“是也不是。”面对天子威仪,那人那迟疑了一会儿,仍然咬着牙说道“只是家父一案实有冤情,我父亲是冤枉的!”

“何解?”永定帝问道。

“回陛下,当年是城阳王以全府一家五十六口性命要挟父亲,父亲才迫不得已答应出兵助阵,草民这里有城阳王手书为证。”

他说完正欲从怀中掏出信封,却被皇帝制止道:“不必了,前朝旧案,朕无心追查,你不要再说了,此事到此为止。”

皇帝话音刚落,立刻就有“懂事”的大臣自以为了解圣意一般,高喊道“反贼之子,合该诛杀,请陛下赐死秦枫”这样的话。

那位名叫秦枫的少年却依然面色平静,看来当他开口替父陈情之时,便早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只是他的神情中似乎带了一丝遗憾,此刻正心里默默地说道:“父亲,孩儿终究未能洗脱您的冤屈,孩儿自知黄泉路上,有愧见您。”

“谢卿,依你之见,秦枫该如何处置?”永定帝突然看向站在大臣之首的谢岐,开口询问道。

原来谢歧不仅是当朝丞相,还身兼太子太傅,更是皇帝的心腹知己,在冷月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谢岐此刻正手持玉笏神情谦卑地站着,可是他的表情很明显心不在焉,因为他刚刚从府里来的下人口中得知女儿病重的消息,所以心里着急,他本就子嗣不丰,算上收养的一个儿子,至今膝下也唯有一子一女,女儿谢月华更是他唯一的血脉。

突然听见皇帝问话,谢岐也是惊了一跳,不过还是很快镇定下来,斟酌半晌才从开口道:“本朝律法,亲亲得相首匿,所以父虽有罪却祸不及子,不如请陛下饶他一命,将此人逐出宫门便可,也彰显陛下的宽宏之心。”

永定帝听后却笑而不语,过了一会儿吩咐道:“传朕指令,命”就在大家都以为他会或赐死或驱逐秦枫之时,他却笑意吟吟道:“朕意已决,特擢升秦枫为本届新科状元,命晋安公主即日与其成亲。”

此言一出,众人心中仿若泛起惊涛海滩,大臣们纷纷高嚷着不可,甚至还有大臣要殿前寻死以求皇帝收回成命。

就连秦枫都觉得不可思议,他本做好了必死无疑的准备,却没想到到不仅没死成还做了状元甚至攀上晋安公主,一时间不禁心里五味杂陈。

永定帝却理也不理那血寻死觅活的大臣,只是让廉贞宣布退朝。

听见散朝的指令,谢岐松了口气,正准备回家看女儿,却冷不防听见皇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谢卿,你留下陪朕说说话吧。”永定帝看着渐渐远去的挚友背影,忽然心头所感,开口挽留道。

“谨遵圣谕。”谢歧即刻停住脚步,转身面对着皇帝。

“你是不是也觉得朕老糊涂了?叛臣之子不除掉他反而留着,还将女儿下嫁给他。”看着眼前相交多年的好友,永定帝叹了口气道。

“陛下说笑了,这正是昭显陛下的慈悲心肠啊。”谢岐低头恭敬道。

“可是朕想听你说说心里话。听说你女儿血症发作,不过你放心,朕已经派江明彻去瞧过了,她并无大碍。”永定帝揣着袖子说道。

“什么事情都瞒不过陛下的眼睛。”谢岐笑道,听见女儿无事的好消息,他明显轻松许多。

“这宫里到处都是朕的耳目,不过对你,朕毫无保留,也从不设防。”永定帝呵呵一笑。

“多谢陛下垂怜。”谢岐深深拜谢道。

“朕这么做,也是因为有求于你。你难道忘了朕那个儿子他还在你那儿。”皇帝笑得跟个老狐狸一般:“不过你可得照顾好他,终归是我对不起他母亲,连带着对他也心存了几分愧疚。”皇帝叹息。

“陛下不必自责,造化弄人罢了。子陵在我那里过的很好,陛下放心。”谢歧安慰道,随即面露悲悯,看来即使贵为一国之君也有不得已的难处啊。

“不要再叫我陛下了,这里只有你我二人,岐弟,你告诉我,是不是我做错了?当年我是不是应该带莲儿走?”这一刻的萧权卸下了皇帝的伪装,好似一个做错事的孩子,看来当年那件事他仍然放不下。

“不,陛下,请听微臣一言,”谢岐说完就要下跪进谏,可是却被永定帝瞪了一眼。

他立刻改口道:“权兄,当年事态那般紧急,城阳王作乱,若不是你及时回京号召各地军兵勤王平叛,恐怕微臣一家先命不保不说,就是这京都几十万的百姓也要跟着遭难,他们何其无辜,难道要同那些叛臣贼子一同葬身火海吗?”谢岐字字恳切。

永定帝听完面色和缓,心里感觉好受了许多。

“权弟,幸好有你在朕身边,这么多年了,你我始终是朋友。”永定帝拉着身边挚友的手,笑道。

“陛下言重了,微臣不过略尽本分,况且如今四海承平,万国来贺,百姓安居乐业,这些都是陛下您得功劳呀,是您施行仁政,宽仁待人得结果。”谢岐顺势拍马屁道,惹得老皇帝哈哈大笑。

此刻两人并肩散步,就好像多年的好友一般,这一刻,她们抛去了君臣的桎梏,好像老朋友一般面对面交心,好不惬意,时局朝政家事国事不外乎他们的谈话中了。

京都,街市。

热闹繁华的街市让苏晓颜流连忘返,不过她还是想尝遍这一条街的美味佳肴。

“韩钦,你快来看,这个好好吃,我好想要,你带银子了吗?”苏晓颜路过一家低调朴实的面馆,里面只有三两个食客,她本抬脚欲走,可是却被面馆老板擀面的功夫吸引。

只见那汉子去面缸里挖来一瓢白面,放进乳白色的琉璃盆里,磕上六个鸡蛋,然后左手扶着盆子,右手不停的搅拌着面粉,又适当的洒点水,把面揉成了块状。把块状的面团慢慢压扁,变得越来越薄,越来越圆。撒上面粉,缠在擀面杖上,双手用力的在案板上擀了起来。

然后把擀好的面片叠起来,左手四指弯曲摁着面片,指头顶着刀背,右手里的刀飞快的切着。动作娴熟,似行云流水,又像变魔术一样,神采飞扬。

待到面条煮熟后,他便剥了一颗大葱,将葱白切成斜丝状,放进碗里,撒上盐,倒上调味粉搅拌均匀,一碗碗香喷喷的手擀面条就出锅亮相了。

苏晓颜盯着这碗面,馋的口水直流。

“大姑娘,咱们回去吧,已经快到晌午了,老爷上朝该回来了。”韩钦一脸为难。

苏晓颜却仍然不为所动,“哎呀,还没玩够呢,回去那么早做什么。”

说罢仍然蹲在人家面馆门口不走,眼巴巴地守着那碗面想吃。

“兄弟,你带女儿出来吃饭没带钱啊?”老板盯着韩钦嬉笑道,然后又一脸温柔对苏晓颜道:“这碗给你吃吧,小姑娘,怪可怜见的,摊上这么个不靠谱的爹。”

“谢谢老板!”她一把接过,三两下吃个精光便将一碗面条干个精光,然后又扬起天真的脸庞对老板说道:“这位大哥,你手艺真好,还有吗?”

老板笑了,明明一个大汉眼中却充满了温柔,“还有,你等着,俺给你做。”

“芜湖!谢谢大哥,等我有钱了,一定给你。”苏晓颜拍手笑道。

但是面馆里的食客却议论纷纷,韩钦顿感觉脸上烧的慌。

“大姑娘,咱们到底什么时候走呀?”他带上了痛苦面具。

正在这时,有洪亮的声音从前方的街道传来,“闲杂人等,速速退散!”

“不好,是老爷的马车。”看着前方熟悉的车驾,韩钦痛苦捂着脑袋,这下死定了。

“那个吃面的小丫头,我怎么瞧着这么像咱家小姐?”一个驾车的车夫自言自语道。

“胡说,月华怎会出现在此处?”听见外面的议论,谢岐当即掀开帘子,探出头来斥责车夫。

但是却又半信半疑的看着路边那家面馆里正囫囵吃面条的女子,的确越看越眼熟,“停!”谢岐喝到。

车夫自然恭敬地勒马停车。

随着谢岐大步流星径直走向面馆,苏晓颜抬眸就瞧见眼前站在一个威压感十足的大叔。

“这位大叔,您能不能过去点,挡着我看风景了。”

“你你你,女儿家当街抛头露面?成何体统,跟我回家!”谢岐气的浑身颤抖,一把打翻桌上的面条。

“你干嘛!大叔,我还没吃完呢,你急什么?就算想吃面,也得有个先来后到吧。”苏晓颜也急了,腾的一下站起怒目而视眼前这个怪人,这才注意来人一身紫袍官服,身后跟着许多仆从。

“你放肆!逆女,气煞我也!来人,把她给我绑了。”谢岐气的胡子直抖,吩咐身后众人道。

“小姐,得罪了。”车夫们一听,三两下就把苏晓颜五花大绑然后硬塞在马车里。

苏晓颜简直委屈地眼泪都流出来了,“这是强盗吗?呜呜呜,好想回现代。”

却不知,这一幕正好被一个人看见,“公子,那不是大姑娘和老爷吗?”

那人身边的侍女疑惑道。

“正是呢,的确是父亲和妹妹。不过妹妹何时变得这样了,有意思,呵呵。”那人笑道。

那侍女却看着自家素来光风霁月的公子说出这样的话顿时一脸不可置信,家里都乱了套了,少爷还笑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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