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五,使团才终于回到了京城。
玄甲军原地先解散,李德槐和鸿胪寺卿他们入宫面圣,一路柔弱不能自理的秦王这会儿振作起来了,说也要跟着进宫去。
至于宋惜惜,早就被在城门等着的谢如墨接回府了。
这段日子,他天天都派人在城门等着,偶尔午休时也亲自前去,今日还真叫他给等着了。
李德槐他们在宫里禀报的时候,宋惜惜已经去给太妃请过安了。
慧太妃知晓她疲倦,让她赶紧去沐浴更衣。
宋惜惜和谢如墨告退而出,回了梅花院。
等沐浴更衣出来时,她嘴唇莫名有些肿,瑞珠看得一愣一愣的,下意识看了一眼王爷,王妃沐浴,王爷非得要亲自伺候,这也没伺候好啊。
书房里,于先生和沈青禾已经在等着。
宋惜惜与他们说了西京一行的事情,谈判的结果他们早就知晓了,所以宋惜惜说的是遇到的刺杀,元新帝的困局,还有北唐的安丰亲王说的那三五年之期。
谢如墨听得胆战心惊,西京竟然乱成这样,幸亏她没出事。
对于安丰亲王在成凌关来去自如,还有他说的那三五年之期,沈青禾表示可以去信给师父,师父应该熟知他们,或许能猜出这句话暗含的意思。
大致说完,谢如墨便不许他们两人再问,要她回去休息。
他本想着下午便干脆告假,结果皇上派人来传他进宫。
宋惜惜干脆与他一同进宫去,去了三个月,她回来就该先去给太后请安的,而且丹伯父在宫里,她要将雪荷花带进宫去给他看。
在马车上,腻歪了会儿,宋惜惜才问教习三位皇子的事情。
谢如墨颇为欣慰地说:“大皇子确有长进,比以前要更刻苦勤奋。”
宋惜惜道:“如此说来,太子之位非他莫属了?”
“应该是,皇上对他也很满意,召他去用了几次膳。”
宋惜惜想这样是最好的,只要他争气,他就是名正言顺的太子,不会出现什么皇储之争。
入宫之后,谢如墨去御书房,宋惜惜则去给太后请安。
太后瞧见她皮肤晒得黑红,心疼得紧,但心疼的话没说,出口的都是夸赞。
既是选了这条路,那么男儿能吃的苦,她也能吃的。
虽说在府里吃了一顿,但太后还是按着她吃了一碗燕窝,才肯让她去找丹神医。
雪荷花她只带了一株,丹神医一眼看到,脸色陡然狂喜起来。
“从西京带回来的?买的?”丹神医高兴接过来,用鼻子闻了一闻,是熟悉的清香。
“苏兰基送的,送了一筐呢,我只带一株来给您瞧瞧。”宋惜惜见他这么高兴,便知道这雪莲花真是炼制丹雪丸的药。
丹神医听得有一筐,心情好得很,“如此,皇上便不必再省着吃了。”
宋惜惜跟他说了与西京互通之事,以后要买雪荷花便不会这么困难了。
丹神医苦笑摇头,“连那苏兰基都知道我从西京买雪荷花炼制丹雪丸,要知道,从前我们是不缺这药的。”
“只有南疆有,对么?”宋惜惜问道。
“别的高山也发现过,但长势不好,入药不佳。”丹神医宝贝地将雪荷花用锦布包住,“唯有南疆的与西京的好用,所以没办法之下,我也只得从西京人手里买了。”
他望着宋惜惜,说出了沉甸甸的话,“有这么多的雪荷花,我便可以用重一些药,皇上或许还能再熬多一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