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垚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他。
“什么真的假的,你们在胡说八道什么?!”老李头情绪激动,骂道:“我让你们来,是给我儿子下葬的,你们说他变成鬼了?!你们就是这么办丧事儿的?!走,都走!!我不用你们了总行了吧!!!”
老李头说着,就拽起来地上的张喜,随即把他和刘垚,直接往外推,根本不给他们再说话的机会。
“把你们的纸扎拉着,赶紧滚!”
老李头骂了一句,直接关上了院门。
屋内,袁瞎子看着老李头的一举一动,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
站在大门口,张喜顿时蒙了,扭头看着刘垚刚想说什么,刘垚冲他摆了摆手。
“走吧,不用管他们家的事儿了!”
刘垚说了一句,随后坐上电动车,招呼着张喜上车。
“都怪我……说错话了,还让你丢了单生意……”张喜显得很不好意思,坐上车就开始解释道。
“不怪你,你没看错。”刘垚便开车,便说道。
“啊?你的意思是说……我昨天真的见鬼了啊……”张喜又心有余悸的说道。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得鬼让你碰到,再说了,昨儿是大年三十儿,一年中阳气最旺盛的一天,就是有鬼也不会在这一天出来的,你看到的,是人,活人!”刘垚解释道。
“人?!”张喜不可思议的张大嘴巴,道:“那李伟,没有死?!”
“不确定,算了,反正人都已经把我们给赶出来了,死不死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走吧,回去了。大过年的,咱也歇业一天,热闹热闹!”
刘垚没有再说别的,拉着张喜,往店里赶去。
他能确定张喜没有看清楚的原因,还是在厕所里发现了一些东西。
张喜说,黑影是从厕所里窜出来的,所以他在众人都围着张喜的时候,去了一趟厕所,但是没想到,竟然在厕所里发现了一副还带着食物残渣的碗筷。
所有人发现张喜躺在地上的时间是凌晨五点多,这之前的所有人肯定都在熟睡,那么厕所的碗筷是谁放的?
更何况,谁会闲着没事儿,在厕所里面吃饭?
刘垚觉得,昨天夜里,肯定是有人在厕所里偷偷吃饭,但是没想到张喜半夜上厕所,听到脚步声,厕所里面的人率先窜了出来,想跑,却正好撞上了张喜,所以才被张喜看到了。
至于为什么这人会在半夜偷偷躲在厕所吃饭,那肯定是不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别人的视线里。
而张喜又说,看到的人就是灵堂供桌上,放着的黑白照里的李伟,再加上,袁瞎子说过,老李头一家在他还没有来之前,就已经把棺材给封棺了。
前后联系起来,刘垚大致也就想明白了一些。
李伟可能本来就没有死,借着假死的名头,躲了起来。
至于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一点刘垚暂时想不明白。
…………
两个人回到店里,把纸扎又重新放好,晚上,刘垚到镇上卖熟菜的地方,买了点酒菜,准备过个年。
二十四年中,自刘垚记事儿以来,年三十儿的团圆夜里,就只有他自己,守着店子里面的纸人纸马,冷冷清清的过个年。
今年多了个张喜,冷清的店铺里,倒也多了一分温暖。
他缺乏关爱,但又不需要关爱。
习惯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当你已经适应了习惯之后,别的一切,都变得不重要起来。
两个人把饭菜摆好,一人倒了点白酒,还没来得及动筷,就又响起了敲门声。
刘垚前去开门,门外,木易笑眯眯的提着礼品,身后跟着一个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女生。
这女生长得十分的清秀,脸上画着淡妆,眼神清澈明亮,穿着一身长款的黑色羽绒服,头发随意的扎在脑后,透漏出清爽的感觉,显得落落大方。
“垚姐,新年好啊!”
木易提着东西,十分不客气的进了屋,看着桌子上的酒菜,嘿嘿一笑,道:“呀,这是知道我要来啊,酒菜都买好了!”
刘垚冲他翻了个白眼,把女生请进屋,关上门,加了两幅碗筷,道:“真不知道你要来,你看,什么菜都没准备。”
“没事儿没事儿,我准备了。”木易一摆手,从提着的袋子里拿出一个保温盒,从里面取出了几碟子还带着气的热菜,又拿出一瓶没有标签的白酒,道:“昨儿不是跟你说了嘛,说今天要请你热闹热闹,但是打你电话又打不通,所以我就直接上门来了。”
“哦,手机没电关机了。”刘垚看了眼手机。
木易知道刘垚就是这样的脾性,嘿嘿一笑,倒了几杯白酒,随即指着旁边的女生,道:“介绍一下,这是队里新来的警官,林夕,跟你一样,心理学领域的专家,也是擅长心里侧写的,刚毕业的,咱一个学校的学妹!”
“刘学长,你好。”林夕倒是挺大方的打了声招呼。
刘垚点了点头,算是和林夕打过了招呼。
木易继续说道:“小林,我跟你说,垚姐之前在警校的时候,那可是风云人物,没毕业,就帮助市局破获了几起大案子,能力都没得说……”
“行了行了,别替我吹牛逼了,吃饭吃饭。”刘垚实在忍不住,打断了木易的话。
几个人都是年轻人,也算是比较的有共同话题,张喜虽说学历不高,但是在农村呆的久了,各种家长里短也都能说一说,所以气氛还是比较的融洽。
菜过三巡酒过五味。
木易放下筷子,看着刘垚,道:“垚姐,昨天那案子,调查卡住了。从现在已知的信息来说,只知道,死者在死之前受过侵犯,但是第一案发现场在哪儿,始终没有一点的头绪,连有价值的线索都没有发现。”
“死者受过侵犯?死者是女性?”刘垚忍不住问了一句,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丝念头,他好像想到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