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瞎子在这个时候突然打电话过来,刘垚的内心不禁有些欣喜。
在他的认知当中,袁瞎子属于道门中人,整个人虽说打扮另类,但确实有真正的实力,跟刘垚这个半吊子,完全的不同。
所以他立马接通电话,语气激动的问道:“袁老,你在哪呢?”
“你现在在哪呢?”袁瞎子的声音显得有些疲惫,说话也比较的低沉。
“在县城呢,你在哪啊?我现在就去找你!”刘垚没有注意到袁瞎子的语气,紧接着问道。
袁瞎子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接着道:“县城城关的殡仪馆吗?”
“是啊!你怎么知道?”刘垚有些讶异,道:“你是不是也在这儿呢?”
袁瞎子叹息一声,道:“在那等着我吧,我现在过去!”
刘垚这才听出来袁瞎子的语气,不禁有些奇怪,皱眉问道:“袁老,你那边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没事儿,见面再说吧!”
袁瞎子说着,便挂断了电话。
刘垚看着已经挂断的电话,不由得皱眉,心里泛着嘀咕,袁瞎子很奇怪,说不出来的奇怪。
袁瞎子那边发生什么事儿了?
这么久了,怎么这个时候,突然给刘垚打了个电话?
来不及刘垚细想,旁边的木易拍了拍刘垚的肩膀,道:“垚姐,别发呆了!这尸体,要怎么处理啊?”
“先别动,等袁老过来再说!”刘垚想了想说道。
“袁老?就是那个走在潮流前沿,拿着佛珠的老道士?”木易跟袁瞎子不太熟,见面的次数也不多,不过四川一行之后,对于袁瞎子,也有那么一点的了解。
刘垚白了他一眼,无语的看着他。
木易撇了撇嘴,随即招呼人,全都退出了小文的房间,保护好现场之后,暂时找了两个警员,守着房门。
刘垚则是和张喜一起,蹲在殡仪馆门口的大马路上,等待着袁瞎子的到来。
大约半个小时左右,一辆出租车停在了殡仪馆的门口,袁瞎子的身影,出现在了两人的眼前。
只不过与之前那个意气风发的袁瞎子不同的是,现在的他,显得十分的沧桑。
全是破补丁的道袍脏兮兮的,胡子拉碴的,已经好久没有刮过一般,头发披散着,脸上的皱纹又深了几分。
标志性的小黑墨镜倒是还戴在脸上,只不过仍旧是遮盖不住满脸的疲惫感。
拿着拐杖慢慢的走向刘垚和张喜,咧嘴勉强笑了一下,随即冲刘垚说道:“走吧,带我去看看丧者。”
刘垚看到他这个样子,抿了抿嘴,想说什么,又咽了下去,扭头带着袁瞎子,走到了小文的房门前。
木易见到袁瞎子来了之后,本想调侃两句,但是看到袁瞎子和刘垚的状态都不对,也就闭嘴不言,打开了房门,让两人走了进去。
袁瞎子进到屋子里后,扫视了一圈,目光最终落在了床上的小文脸上。
盯着看了一会儿之后,他扭头看了一眼木易,随即说道:“你把门关上,我跟你们三个说件事。”
木易心中狐疑,不过也没有多问,关上门之后,屋内只剩下了刘垚,张喜和木易,袁瞎子四人。
袁瞎子去掉了眼睛,漏出绿豆大的眼睛,看了一眼刘垚,叹息一声,道:“小刘,你得相信,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什么意思?”刘垚皱眉看着他。
袁瞎子摇了摇头,道:“先说殡仪馆的事情吧!有些事儿,很有必要的跟你说清楚了!”
顿了顿,他又开口道:“这个人的死因,是因为冲撞了怨气,怨气近身,阳气衰弱而死,他这段时间,是不是进过殡仪馆的一间小屋子?”
“你怎么知道?”木易有些惊讶的看着袁瞎子,因为小文闯入殡仪馆禁屋这件事情,只有殡仪馆内部的人和木易知道,并没有对外声张。
“能有如此强烈怨气的东西,也只有镇压在那个房间里的东西了!”
袁瞎子紧接着说道:“屋子被打开,怨气已经开始往外消散了,现在是白天,人多阳气旺,所以也看不出什么,但是一到晚上,到时候怨气扩散出来,那可就不是死一两个人这么简单的事情了。如果你相信我说的话,今天晚上,把所有人都散了,一公里之内不要进人,我今天,要开坛作法,灭了这怨气。”
木易听得一愣,他是正儿八经警校毕业的刑警,完全的无神理论,袁瞎子又是怨气,又是作法的,他觉得很怪异,想要反驳,但是看了一眼旁边的刘垚,也不好再开口。
因为刘垚就是专门办丧事的扎纸先生,如果自己说这世上没有鬼之类的,那不是连刘垚也都给否定了?
没有鬼神之类的,那刘垚这种做死人买卖的,岂不是都成了骗钱的?
倒是刘垚,听到袁瞎子这么说的时候,眉头紧皱,道:“袁老,那个禁屋里面有什么我们都不知道,你这样做,是不是太冒失了?”
“小刘,我确实是没有办法了!”袁瞎子又语气奇怪的强调了一遍。
“什么没有办法了?”刘垚反问。
袁瞎子沉默了一会儿,道:“今天晚上过后,如果我还能见到明天的朝阳,那我就把我所知道的一切,全都说给你听!”
“袁老,你到底怎么了?!”刘垚一听袁瞎子这么说,顿时就急了。
他从一开始就看到袁瞎子状态不对,但是也没有细问,不过这个时候,袁瞎子说出了这句甚是悲凉的话,让他很是惊愕和担心。
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算短了,袁瞎子对待他和张喜,都是当成一个亲近的小辈,很是关照。
虽说袁瞎子有很多时候隐瞒了刘垚一些事情,但刘垚相信,袁瞎子隐瞒这些事情,对他没有恶意。
“不说这些了,按照我说的做吧!”袁瞎子道:“如果你相信我,就按照我说得来!”
“行,可以按照你说的做!”刘垚没等木易同意,便答应下来,接着说道:“不过,今天晚上,我必须在场!”
袁瞎子眉头紧皱,看着刘垚好一会儿,最后咬了咬牙:“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