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猜测太过大胆,甚至有些天方夜谭。
毕竟,未卜先知到这种程度,也太不可思议了些。
所以刘垚只是想想,没有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倒是陈英杰看了刘垚半天,道:“小垚,快说,你是不是个千年老妖怪,现在又化作这个身份,跟我们寻开心?”
刘垚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我倒是想,你看像吗?马德一路上不知是人是鬼的都敢算计我,我要是老妖怪,早一个个把他们吃了!”
陈英杰狐疑:“真不是?”
刘垚懒得理他。
张喜不乐意了,说道:“陈英杰你是什么意思,我和小垚可以说是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一起上树掏过鸟,下河摸过鱼,他怎么就是老妖怪了?”
陈英杰忽然坏笑:“一起下河摸过鱼,那你告诉我,他是不是从小就下面不大?”
张喜问:“什么意思?”
陈英杰道:“还能什么意思,他要是发育正常,就林夕对他那深情款款的样,他为什么不早把林夕吃了?”
众人这才知道这货在开玩笑,都有些无语。不过,经他这么一插科打诨,气氛倒是轻松不少。
刘垚道:“咱们还是加快脚步,快点回去吧。我老觉得脖子上黏糊糊的,十分不舒服!”
众人点头,加快了步伐。走路的时候刘垚忍不住咂摸陈英杰的话,心里寻思,难道,自己真的“禽兽不如”?不然何至于到现在也只敢和林夕拉拉小手,脸嘴都没亲过?
脑海中浮现出林夕美丽的脸庞,和完美的身材,以及她的脉脉情义,心里又是一热。心想不论前路如何危险,也要一直走下去,好让自己的生活恢复正常,然后,取林夕为妻。
这货转瞬间由忧心忡忡,变的稍微有了些斗志,外人当然是不知道。只是觉得,刘垚这小子仿佛一瞬间变的有些不一样了。只有陈英杰嘟囔了一句:“爱情使人疯狂啊!”
然后悄悄一叹。
他对林夕何尝没有情义,只是,他是个干脆利索的人,信奉江湖道义,哪干得出为女人插兄弟两刀的事来?是以,他在心里早已放弃。而之前又看刘垚意志有些消沉,才拿林夕激励他。
回去的路其实并不算远,不过也不算安生。
主要是张喜开始出问题。
一开始众人并无察觉。只是忽然刘垚发现张喜有些不对劲。他脸色有些红,走路有些气喘。
“大喜哥,你是累着了?”刘垚问道。
“没,还行!”张喜挠挠头道。
“别撑着了,把旺福的尸体交给我,我来背!”
“那……好吧,我确实有些累!”
刘垚背上旺福的尸体后,还是不放心,一边走路,一边观察着张喜的情况。便发现,他脸色越来越红,走路都有些飘了。
这时,不光刘垚,其他人也发现张喜不对劲,便都停了下来。
刘垚忧心忡忡,让张喜坐到一边,仔细查看,没有发现溃烂的地方。
但还是不放心,向老杨问道:“老杨,感染那种病,起先会发烧吗?”
老杨摇头:“我就见过我媳妇和女儿,察觉到的时候,他们身上都生了疮,至于之前什么样,我并不清楚!”
刘垚皱眉,有些心慌。
张喜安慰他:“你不用担心,我现在的感觉,和感冒差不多!”
但刘垚哪里放心的下,却也知道就目前的条件,检查不出什么。便让陈英杰背着旺福的尸体,自己背着张喜,加快速度往老杨家走。
很快,到了老杨家。
老杨所住的地方,原来是个村子,有百十户人家。不过现在的人都不乐意在山里居住,就都陆续搬走,如今只剩老杨一人。
其他没人住的房子早已破败,老杨的房子却是不错。
是那种老瓦房,整治的很整齐,外面老杨还修了个浴室,浴室外,还搭了一个放太阳能热水器、以及冷水箱的高木架。用老杨的话说,反正一个人生活,有钱不享受难道等死的时候带给鬼?
刘垚跟老杨商量,能不能把浴室先让给张喜,自己和老杨稍后再洗。
老杨无所谓的说道:“我都没打算活着了,就算洗澡,也是想走的干净点,早洗晚洗有什么打紧?”
刘垚便帮张喜放好热水,帮他脱了衣服,让他在里面洗澡。期间刘垚看了下张喜身上,没发现有溃烂的地方,只是皮肤泛红,就像是煮熟的虾子一样,也不知是真发烧,还是别的原因。
刘垚也没等到张喜洗完再去洗,而是用老杨家的灶房,烧了一锅水,又找来一个水缸,把热水灌进去,在院子里洗澡。
虽然冷,但早点把身上的东西洗掉,也早点安心。
在水缸中,刘垚又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只是因为走了一天路,有些累。
便泡在缸中,休息了一会。
之后,又怕张喜有事,喊了几句:“大喜哥,你怎么样?”
浴室里传来张喜的声音:“我没事,你放心吧,我感觉好了些!”
刘垚稍稍放心,开始搓身上的泥垢。打算搓完之后,再去到浴室里,用淋浴冲一下,之后再换身衣服。
只是,在搓到脖子上的时候,却忽然感觉到脖子上的肉一软。
刺啦。
一块皮肉被搓了下来。
刘垚愣了下,抓起那块皮肉放到眼前看了看,只见皮肉颜色泛白,像是在学校实验室见过的泡在福尔马林中的人体组织标本。
而且还泛着股和旺福身上一样的腥臭气。
一瞬间,刘垚头皮发麻。
又想起张喜不知怎样了,转头喊:“大喜哥,你真没事?”
没人回答。
刘垚忙跳出浴缸,往浴室跑去,进了门,便发现张喜躺在浴缸里,一动不动。而他的身上,是一个个血坑。
浴缸里,有一片片失去了血色的皮肉,半沉半浮着。
“袁老,英杰,快来帮忙!”刘垚惊慌的大喊。
“来了来了!”两人知道有事,飞速奔来:“发生什么事了?”
待进了浴室,看到两人的模样,虽然早有准备,但也都是有些傻眼。
刘垚眼睛都红了:“快帮我看看,怎么救他……都怪我,为了救我,他才这样!”
袁瞎子见他都失了分寸,忙安慰他,道:“别急。咱们先给他穿好衣服,送回屋里,再作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