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什么人，或是什么东西？”刘垚说道。
如果说这个泥俑是朱良壁的哥哥，那么他的伸手，比之前简直强太多了。
泥俑却没理他，把朱良壁拉到身边后，略有些关心的问道：“你没事吧！”
朱良壁白着脸，闻言不知该摇头还是点头，讷讷道：“你……你真是我哥哥吗？”
泥俑道：“我真是你哥哥！”
朱良壁不是太详细，问道：“那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不是在被那些巫傀追杀吗？”
泥俑叹了口气，回答道：“我把它们引开后，发现逃不掉，就自杀了，然后就回答了这个泥俑里！”
朱良壁有些疑惑：“为什么会回到这个泥俑里？”
泥俑道：“小时候跟你说过，这个泥俑，是最厉害的。但那不是因为这个泥俑很能打，而是因为， 这个泥俑可以让死去的人借尸还魂，再活一次。我本来也不想用，可想到我死之后，这里就剩你一个人，便放不下心，选择复活。”
说着，泥俑伸手，摸了摸朱良壁的脑袋。
朱良壁有些想闪躲，但还是让泥俑把手放到了她头上。
这大概是他们兄妹之间相处时做熟了的动作，此时，却是似乎让朱良壁对泥俑多了几分信任。
但泥土做的手，摸在脑袋上，发出沙沙的声音，还有些土屑从她朱良壁头上洒落，落到地上后，又流动着，回到泥俑的身体中，让两人之前的气氛，温馨之余，又有几分伤感。
刘垚稍微松了口气。
他之前感觉到，泥俑似乎对朱良壁没有恶意，虽然心里还是狐疑，却也没有其他动作。
而到现在，他基本可以确定，这个变异泥俑，恐怕就是朱良壁的哥哥。
至于为何会如此，他却是想不明白，只能归咎于下半本扎纸术的神奇了。
“哥哥，那你岂不是……”朱良壁也是信了，伸手去拉泥俑的袖子，却一把把泥俑的胳膊扯掉，碎了一地。她吓了一跳，“我不是故意的，哥哥！”
地上的碎土依然流动着，回到泥俑身体里，转瞬间，变异泥俑的胳膊又长了回来。泥俑露出一个笑容：“没关系。我的确死了，不过好像和活着差不多。”
“不是，哥哥……”朱良壁却急道。
“那是什么？”变异泥俑泥俑疑惑道。
“书上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哥哥你这样，还怎么生孩子啊！”朱良壁一脸痛心道。
“……”
刘垚明显看的泥俑的脸抽搐了下，撒了许多泥土。
不由笑了笑，却见变异泥俑看向了自己。
经过了这么一会，他的面目已不复之前那样模糊，变得清晰了许多，甚至勉强可以辨认出他原本的模样。
尤其是那双充满敌意的眼睛，仿佛一切都没变过。
“他没对你怎么样吧！”变异泥俑对朱良壁说道。
“没有。哥哥，我感觉他是好人，很不错的！”朱良壁也察觉到了哥哥的态度，忙说道。
虽然她对刘垚有诸多误会，但一路上刘垚保护了她不止一次，她是缺点心眼，但对于这些事，心里还是有数的。
“真是好大的脾气，有能耐你杀了我啊！”刘垚却心里不痛快，说道。
“不要！”朱良壁忙阻拦。
变异泥俑却是冷哼了一声，道：“说过只要你保护好我妹妹，就饶你性命，当我朱良圻是不守信用的人吗？”
“要你饶？”刘垚冷笑，心里火气更大。
都特么现代社会了，还真当自己是皇亲国戚吗？
“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朱良壁在一旁劝解，又拉住哥哥朱良圻的手：“哥哥，既然你已经回来了，我便不用带着他们去救你了，咱们还是出去吧！”
接下来，又和朱良圻商量是不是带几个泥俑出去，用作打扫庭院。
朱良圻便无视的刘垚，刘垚也不再做无谓的争执。
接下来，朱良圻选了两个普通泥俑，把他们“激活”，三人便一起离开。
“激活”的过程，让刘垚很是熟悉，便是咬破食指，在泥俑的眉心和双眼处点一下，紧接着，泥俑就会活动起来；加上之前泥俑的肤色就和真人无意，便好像一个被施了定身法的人，突然被接触了定身一样。
这手法，和刘垚制作傀儡纸人的时候一样，甚至让刘垚感觉，傀儡纸人仅仅是模仿这种泥俑，然后另辟蹊径的旁门左道。
但同时刘垚心里也有些惊悚。因为，傀儡纸人是要用到心口血的，若是这些泥俑也用，那么，当时的制作者杀了多少人，才制作出来这些？
有心想问一问朱氏兄妹，只是朱良圻就算知道，也肯定不会告诉他；而朱良壁，则肯定是一问三不知，是以，虽然这个问题压在心里不舒服，他还是没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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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朱良壁和他哥哥走在前面，聊着一些事情；刘垚走在后面，盯着朱良圻，有些牙痒痒。
这一对兄妹，妹妹除了不谙世事，其他还好；但是这个哥哥警惕心太强，实在难以相处。
“你叫朱良圻吧！”刘垚喊了一句。
“真是无礼，你父母教你直接喊别人姓名吗？”朱良圻道。
刘垚愣了一下，这才想起古人直接叫别人名字是很不礼貌的举动。
随即却又一火，心想你 特么也没告诉我你的表字是啥，老子能叫你啥？
朱良壁忙又打圆场：“好啦好啦！”跟刘垚说道：“我哥叫朱良圻，表字佑礼。你呢，总不能也老直接叫你姓名！”
刘垚有些尴尬：“现在，外面的世界很少有人取表字了，大多是直接叫名字，你叫我刘垚就好！”
朱良壁一脸迷茫，很不理解的样子。
朱良圻却是一叹，破为落寞的道：“原来，原来已经变成这样子了啊！”随即便有些失神。
刘垚大概也能猜到他的感受，没有打扰。
直到朱良壁掀起那张绘着书生象的画像，三人和两个泥俑人走出通道，朱良圻才回过神来。
刘垚看着兄妹二人对着画像拜了拜，画像之后，一阵嘎吱声后，响起关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