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垚讲述的过程中，朱道壁都是一言不发，认真的听着，神情，就像是真的在听故事一样，也不知道她信还是不信。
只是，在刘垚说道自己误以为朱道壁是自己的女朋友林夕时，她的脸色稍微的红了一下，但旋即，又恢复正常。
刘垚最后道：“不管你信不信，事情就是这样。反正道现在，我都不知道自己经历的是什么。甚至，不知道你这个人，是我幻想出来的，还是真实的存在！”
说完，便静静等待着朱道壁的回复。
朱道壁则是一言不发，似乎是在回味故事的内容，或是在判断刘垚的话中，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刘垚也不着急，只是等着。
反正，如果对方要射自己，大不了躲，躲不过，大不了再死一次。反正，自己每死一次，再次回到纸楼的三楼时，都会少一个门。而现在，门都没了，大概以后的故事，会向着不一样的方向发展。
半晌之后，朱道壁开口道：“你觉得，我像是假的吗？”
刘垚摇头，表示不像。
这脚下的硬石块的粗粝感，空气中略显得湿冷的空气，偶尔吹过的凉风，以及行走时身体和衣服的摩擦，都告诉他，这不像是假的。
可他还是不能确定，这一切都不是假的。
朱良壁却话锋一转，道：“我想，你大概是遇到了命书了！”
刘垚心里突得一下，心跳加快。直觉中，他感觉朱良壁要说的，肯定就是自己所遇困境的答案。
“命书是什么？”
朱良壁道：“我也是在家里的一本藏书中看到的。命书，是一本书。或许不能用本这个字。因为它很可能只是一块石头，或是一张帛，一张羊皮，大概写那本书的人，也不知道命书是什么模样。”
“但却写了命书的作用。”
“人有命运，像一条河流。在一件事情上，做不一样的决定，这个河流便会不同的方向流淌。这个方向，甚至有无数种。”
“所以，命运的河流，有无数的支流。若是不同的人的命运交织，那么，这条河流，将更加复杂。而命书，便是把一个人，带到其他的支流当中。”
“所以，你之前所看到的，不论那个何姑娘存在不存在，不论二楼的尸体存在不存在，不论你说的朱良壁和朱良圻谁是坏人，这些都是真的。”
“而我，也是真的！”
刘垚心里翻江倒海，脑海之中不断的闪现着自己经历的情况，感觉自己可能找到了答案。
虽然这几段经历，都有许多矛盾的地方；但朱道壁所说，可以说是最能说的通的解释。
便忙回头，看着朱道壁道：“可有破解的方法？”
朱道壁却是摇了摇头：“没有。除非……”
说着，却停了下来，看着刘垚的目光中，带着些怜悯。
刘垚心里咯噔一下：“除非什么？”
朱道壁缓缓道：“除非，有个不受命书影响的人，靠近命书，在命书对你发挥作用之前，便打断命书！”
刘垚愣了愣，道：“不对啊，命书不是已经对我产生作用了吗？”
朱道壁却道：“我之前没告诉你的是，命书，又叫杀人之书。被命书影响的人，一是运气会很差。又因为在另一个命运支流里，事情会有一定的变化，而这个人又一时不清楚这种变化，很容易就出意外。”
刘垚默默点头，前两次死亡，的确是因为“现实”发生了太大的变化，让他猝不及防。
朱道壁接着道：“而且，就算此人没有被这些变化杀死，之后，就算无病无灾，也会慢慢老死。最后，这个人的灵魂，便会被命书吸收！这时，才是命书对一个人完全发挥了效用。”
刘垚却还是不理解。
朱道壁继续说道：“我知道你的疑惑。”说着指了指头顶上如星空一般的“夜明珠”，“知道”那是什么吗？
刘垚摇头。
朱道壁道：“那种东西，叫补天石。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当年女娲补天用的补天石，但无疑，有这某种神力。你手上恰好有一块，而你身边，又跟着一个纸魂。如果说这两样东西能救你两次，还是有可能的！”
顿了顿，说道：“但绝对不可能救你三次。”
刘垚一阵心慌。
此时，他甚至有点想自杀了。
因为，前两次回归，都是在“死亡”之后。
不过，朱道壁却说道：“别想着自杀。你还是等着你的朋友发现你的状态，然后想办法破解吧。如果在这之前，你死了，可就什么都完了！”
刘垚却是有些绝望。
现在，他们一行人，袁老、张喜、陈英杰，还有他自己，已经算是全军覆没。其他几个，还等着自己去救。唯一剩下的老杨，对这方面还是一窍不通。
而且，就算他能走出黑谷，找到陈英杰的师父陈扬颂，陈扬颂也真的能救自己，到那时候，其他几个人估计也都凉了。
不过，他还是放弃了自杀的想法。因为，虽然可能性很小，但总算有那么一分希望。
此时，朱道壁却是已放放下了手中的弩：“不管怎样，先出去吧，吃点东西再想办法！”
刘垚默默点头。
接下来，朱良壁在前面带路，两个人，继续前行。
到了第一道门的边缘时，再次看见上次被“朱良壁”偷袭杀死时的那个山洞洞口。朱良壁带着他走了进去。眨眼之后，他们来到了一条乌篷船上。
乌篷船是在一条一百多米宽的地下暗河中前行，又过了很长时间，河面变窄。当河面窄到只有十米宽时，前方，出现了一个横跨两岸的门框。
朱道壁抬头看了眼门框，道：“运气不错！”
紧接着，乌篷船顺溜穿进门框。刘垚眼前一黑，再睁开眼睛时，便到了一个类似古代的城市当中。只是这个城市，在地下，而且没有人。
朱道壁带着刘垚在街道上前行，不时转个方向。最后，拐进一个小巷子里，在一个看起来很干净的小院前停下。
小院的院门门楣上，刻着一个“零”字。
两人进了院门。刘垚感觉眼前再次陷入黑暗。
然后，便听到耳边有砖石的摩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