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真不觉得这是鬼,我就是觉得是谁看到胡喜梅来我房间了,故意在外面敲。或者是喜欢胡喜梅的人,用这种办法来表达自己的情绪。我走到了写字台前面,一伸手就拉开了窗帘,同时,胡喜梅开了灯。但是,并没有看到有人在敲窗户。不过紧接着,旁边屋子的窗户响了,还是四声!很快,把旁边人给敲醒了,开了灯,大骂一声:“他妈谁呀,大晚上的,是不是有病啊!”不过这人又不敲他的窗户了,而是去敲另一间了。很快这货就把所有人的窗户都敲了一遍,我们大家都开了灯,到了外面,这外面是个小院子,我们大家都站在小院子里,找这个敲窗户的家伙。但是这家伙竟然不见了。大家开始怀疑是内部人在恶作剧,但是又找不到什么证据。教官从旁边出来,说:“都去睡觉吧,我派两个人在这里站岗。”有两个士兵过来,背着枪在外面站岗。我们这才各自回了屋去睡了。但是躺下也就是十来分钟,又有人敲我窗户。这敲窗户的声音很大,很急促,似乎要把窗户敲碎一样。我猛地坐起来,直接就跳上了写字台猛地拉开了窗帘,推开窗户就跳了出来。我在想,会不会是教官在耍我们啊!有人站岗,怎么可能还有敲窗户的啊!我这一出来,发现外面的灯是亮着的,站岗的两个士兵不见了。敲窗户的人也不见了。这就太奇怪了,我左看右看,都没有看到任何的踪影。同学们的灯都亮了,很明显,大家都听到了敲窗户的声音,只不过他们的行动稍慢。这敲窗户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想不听到都不行。不仅同学们出来了,教官也出来了。他只穿了一条大裤衩子和一个小跨栏背心,他没穿鞋就跑了出来,看得出来,他出来的很急。他站在了院子里,看着周围,他说:“同学们,不要乱跑,出事了。”教官返回屋子,拿出来一个哨子,在院子里吹响了。哨子一响,顿时外面有了动静,很快,跑进了了二十多个荷枪实弹的士兵。教官过去和连长说了几句,连长命令士兵在我们这个宿舍区里搜查了起来。这么一通下来,什么都没搜到,那两个站岗的士兵失踪了。连长大声说:“立即通知保卫科。”大概三十分钟之后,保卫科的人先到了,一共四个人,对我们所有人都进行了询问。询问之后我们继续回屋休息,第二天,军区保卫处的人到了,负责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军官,他身边有一个负责技术的女专家。丢了两个士兵,这可是大事。这军官和女专家对我们进行了询问。我们以前是一起被询问的,这次是一个个被询问。轮到我了,我走了进去,坐在了两个人的对面。男军官和女专家旁边还有个书记员,他们问,我回答,书记员做记录。男军官看看我的资料,然后说:“你叫郝驴子。”我嗯了一声。男军官说:“你们教官对你的评价非常高,背着两个人的行囊,还能走到终点,不错,是个好苗子。”我说:“过奖了,我年纪大,比年轻人更有耐力。”男军官说:“我们言归正传,你如实说说昨晚的事情吧。”于是我一五一十把昨晚的事情说了一遍。男军官说:“你说第一次敲窗户的时候,胡喜梅在你房间。开灯了吗?”我说:“胡喜梅怕别人看到误会,没开灯,我俩摸黑聊天。”女专家说:“光明正大聊天,为啥要摸黑?”我说:“胡喜梅不让,她怕别人误会。”女专家说:“你俩是不是情侣关系?”我摇摇头说:“不是,我说的是实话,我俩就是关灯聊天,没做别的。你别多想。”男军官说:“敲窗户是怎么敲的?”我伸出手,在桌子上敲了四声:当当当当!我说:“匀速,四声!”男军官说:“然后你去拉开了窗帘,胡喜梅开了灯。没看到他,之后隔壁的窗户被敲响了,是吗?”我嗯了一声说:“就是这样。”女专家说:“你觉得那俩士兵是怎么失踪的?”我说:“肯定不是从大门口出去的啊,我觉得应该是翻墙出去的。”女专家说:“你怎么那么肯定是出去了?难道不能藏在基地什么地方吗?”我说:“已经翻遍了都没找到,肯定是出去了。没有监控吗?看看监控就知道了。”女专家这时候伸手把头上的帽子摘了下来,说:“监控我们看了,不只是看到我们的士兵翻墙出去了,在他们之前,你们几个也翻墙出去了。你们出去做什么了?”我说:“从一个地方翻墙出去的吗?”女专家说:“回答我的问题。”我说:“出去喝酒了,胡喜梅安排的,我们是应邀而去。”女专家说:“喝酒,去哪里喝酒了?”我说:“后面有一户人家啊,那里住着老两口,人挺好的。胡喜梅给了老两口不少钱,老两口给我们弄了一桌子菜。”男军官说:“胡喜梅可没交代这件事,看来有必要把她叫来,听听她怎么说的。”胡喜梅很快就被叫了进来,进来之后,她坐在了我的旁边。女专家说:“胡喜梅,郝驴子说,你们出去喝过酒。”胡喜梅说:“是啊。”女专家说:“但是你没说。”胡喜梅说:“你也没问啊!”女专家看着胡喜梅笑笑,说:“你紧张什么,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你们翻墙出去的地方,就是两个战士翻墙出去的地方,两个战士都背着枪,枪里有子弹,这不是小事。所以我希望你能如实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说一遍。”胡喜梅这时候呼出一口气来,她不仅把喝酒的事情说了一遍,甚至还当着女专家的面,说喜欢我,然后想接近我,才组织的这场酒。女专家看着胡喜梅笑笑说:“你喜欢他,为什么?”胡喜梅说:“小凤喜欢驴子,我就也喜欢。这有什么问题吗?”我本来以为这个理由很难理解,但是女专家却点点头说:“明白了。”我在心里想,这都是什么逻辑啊,看来我是真的跟不上形式了啊!女专家说:“既然这样,你俩带我们去那一户人家看看吧。”到了操场上之后,我和胡喜梅朝着大门方向走,女专家和军官拉着我俩,直奔墙就去了。我们四个翻墙过去,然后爬上了一道坡,看到了一条小路,这小路我走过,非常熟悉,我们一直沿着小路往上到了半山腰,到了院子里面。进了院子,然后进了屋子。一进院子我就感觉到了不对劲,院子里破败不堪,进了屋子就更不对劲了,这里竟然成了一个荒宅。里面没有家具,桌椅已经破碎,炕洞是坍塌的,屋顶漏雨,一股发霉的气味。女专家说:“这就是你们说的喝酒的地方吗?你们是在这破桌子上喝的酒吗?还有,那一对老夫妻呢?”我这时候出来,看向了西屋,西屋炕倒是没塌,炕上还铺着一领破炕席。西屋的西山墙上还有一扇小门,我过去一看那扇门,是锁着的。胡喜梅喃喃道:“难道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