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睡袋拽出来放到了床上,无恙钻进去,我把拉链一拉,然后用被子把她的头给裹上了,只留了一根输液管出来给她呼吸。都捆绑结实的时候,蛇已经进屋了。虎子和老陈不紧不慢,用脚踩,用手里的刀去劈砍,偶尔被咬一口也无所谓,只不过就是疼一下。疼这种小事算不了什么,很快,这些蛇就被杀了一小半了。虽然满屋子都是蛇,但是又能怎么样呢?我也加入了战斗,我有金身护体,虽然不是全身都是金身,但是这点毒还不算什么。我们三个杀蛇那就是玩一样轻松,毕竟我们都是一百多斤的汉子,蛇也就一二斤的,大的有三斤。这样的体重差,忽略毒素的情况下,那就是一场屠杀。就像是三只狮子进了羊圈一样轻松。一边说笑,一边动手,摧枯拉朽一般就把这些蛇给杀了个光,剩下的几条一看不好,也就溃逃了。虎子抓着一把蛇,站在了外面,举起来大声说:“这是看不起我们啊,当我们是啥了?就这?”我们三个一身的蛇血,我擦了一把脸上的汗,这才发现,脸上都是血。在睡袋里的无恙大声说:“好了吗?太闷了,完事的话放我出去。”我过去把无恙解开,放她出来。我再去看宫晴,发现宫晴一点事都没有,那些蛇根本就不会攻击尸体。我只能理解成是这里的设定,我也说不好这是为什么。但是我知道,这一定有深层的含义。接下来我们开始打扫战场,老陈的意思是,挖个坑都埋了。虎子说没必要,就往北边一扔就行了,那边有个坡,我们把这些蛇都装到了我们做的独轮车上,一车一车往那边推,推了满满三车,全倒下坡去。在房子旁边我们修了一个洗澡间,洗澡间里有引过来的山泉水。山泉水流到一个水池里,这就是我们洗澡的地方。现在条件有限,不能分男女,所以就错开洗,我们三个男人洗完了之后,女的再去洗。洗完澡换衣服,然后准备酒菜,一直喝到了天黑。宫晴醒来的时候,发现屋子里全是血迹,问发生了什么。我们就把白天的事情说了一遍。宫晴说了句:“现在发现你们真的不走了,她急了,开始下死手了。但是奇怪的是,她是怎么控制蛇的呢?”我说:“她有这个本事呗。”老陈说:“最有这种本事的就是黄大仙,不过我看这家伙比黄大仙还厉害,这么多毒蛇,一股脑都给弄来这里了。这下好了,蛇没了,我觉得老鼠要泛滥了。”无恙说:“老鼠多了,野猫就会多。老鼠是永远不会泛滥的。老鼠又不是外来物种,天敌多着呢。”老陈说:“你又懂了,等老鼠来了的时候,你就知道咋回事了。这里是不能用常理来衡量的。”虎子说:“你的意思是,还会有下一波攻击吗?我们三个在这里怕啥啊,我们等着就是了,我们就给她机会,让她使出浑身解数,看看能奈我何。”老陈说:“没错,我们在这里应战,总比在林子里要好,我们就在这里等她出招。我们见招拆招,等她黔驴技穷之后,我们再后发制人。”我点点头说:“没错,有时候等一等效果更好,有些事欲速则不达。”宫晴在一旁咯咯笑着说:“遇到你们几个,她也够倒霉的。话说回来了,她到底是个什么人啊!我还真的想见见她。”虎子说:“老陈,我们其实可以抓了铁柱儿,严刑逼问,他肯定会招供的。你也看到他的怂样了。”老陈说:“我们怎么也住过几天铁柱儿的房子,铁柱儿对我们帮助其实挺大的。我们吓吓他就行了,给他一条活路吧。”无恙说:“驴子叔,你今天出手我挺意外的,我一直觉得你是个温文尔雅的人,你从来没大声说话过。”我笑着说:“我本来是温文尔雅好吧,我其实挺老实一人。”虎子说:“快拉倒吧,你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吗?你这人看起来老实,实际上,你狠起来我都觉得你挺可怕的。你和老陈不一样,我有点摸不透你脾气。”我说:“我有什么脾气?我最讲道理了。”虎子说:“对对,我们都是讲理的人。”外面起了风,这风一起来,外面也就干了,明天是个干活的好天气。第二天我们早早就起来了,吃过饭之后,我们开始干活。干到十点多的时候,铁柱儿又来了。这次来,人就老实多了,见到我之后笑着说:“驴子,我这次来主要是问问有啥需要帮忙的吗?”我说:“我们这里活儿多着呢,你想帮忙就开始干吧,晚上就别回去了,住在这里就好了。”铁柱儿说:“她让我问问你们,怎么才肯离开这里。”我说:“她到底是谁呀?”铁柱儿说:“别问了,我不能说。她也不让我说。”我说:“是个女的吗?”铁柱儿没说话。我放下手里的斧子,站直了看着铁柱儿说:“我就纳闷儿了,为啥非要赶我们走呢?我们在这里,碍事吗?你告诉她,要我们走可以,她自己来找我们谈。”铁柱儿说:“麻烦才刚开始,何必呢?你们留在这里,多危险啊!你们要是愿意离开这里,她说,愿意送你们一大笔钱,黄金,送你们黄金。”我说:“让她自己来谈,不然我们绝对不离开。”铁柱儿说:“开个会吧,我们大家一起研究一下。也许老陈和虎子都愿意离开呢,你代表不了大家吧。”我大声说:“老陈,虎子,无恙,你们都过来,我们开个会。”大家都聚过来,我们都坐在了小马扎上,我说:“铁柱儿带来一个消息,说只要我们离开,那人就会送我们一大笔钱,是一批黄金。老陈,虎子,你俩拿个主意。”虎子说:“你咋想的啊?”我说:“要我么走,得给个理由啊,这没有理由,不太行吧。”虎子说:“其实给钱也不是不行,你说呢老陈。”老陈说:“给钱是最大的诚意,没必要谈什么理由。”铁柱儿笑着说:“这就对了嘛!理由多可笑的,钱才是实在的。”老陈说:“但是,我们不和你谈,想让我们走,让她亲自来谈。”铁柱儿摇摇头说:“恐怕不行,就连我都没见过那人的真面目。知道她怎么约我吗?都是托梦给我。”我说:“那你不要管,她要是再托梦找你,你就告诉她,我们要求见她。对了,她是男是女啊?”铁柱儿摇摇头说:“在梦里,忽男忽女的,我怎么知道是男是女?既然你们都这么说,那我就回去了,我就按照你们说的复命。”我站了起来说:“得嘞,我们得干活儿了,铁柱儿,你这态度就对了,我们不该是敌人,你也不应该当我们是你的敌人,对吧!”铁柱叹口气说:“驴子,上次我回去之后确实想了很多,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了。我在这里,给大家道歉了。”铁柱给我们鞠了个躬之后,转身下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