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承认了这个，压力瞬间就转移了。
就像那个茶壶。
她承认了是偷拿的，那如今又出现在这里，肯定是姜如月又拿回来了。
这样一来，姜如月就只能承认去过姜家，还是偷偷去的。
哪怕是拿回自己的东西，如今也摘不干净了。
姜如月眯了眯眼睛，看着院中坐在姜老爷子旁边哭天喊地的姜老婆子，心中有些警醒。
这一回，看来姜老婆子是做足了准备了。
不惜担上恶名，把旧事重提，也要把这一盆脏水泼在她头上。
只是，她偏不按姜老婆子的路走。
“我的确去你家把东西拿回来了，那本来就是我的东西，你是偷，你可不是拿。”
“还有，我拿东西的时候见到他了，但那时他好好的，如今都过去几天了，你说是因为我掀开被子他被冻死，你不觉得可笑吗？”
姜如月厉声呵斥，身子站的笔直：“我只是取回我的东西，有何不可？你们家里四五个人照顾他，没人想着给他盖个被子？如今过去了这么多天，谁知道他是不是身染恶疾。”
“你们自家人都不想着照顾，竟然把过错都推到我身上，可不可笑？”
姜老婆子脸色微变，哭声也停住了。
姜骄抬头看着她，眼中有火光闪动，似乎也没想到她竟然这么能说。
邻里点点头，一琢磨，也是这个意思。
就算她把被子掀开了，可那原本就是她的被子，取回自己的东西何错之有？
错的是姜老婆子偷东西！
是她偷拿了人家的东西，姜如月不过是把自己的东西取走，天经地义！
就算是掀了姜老爷子的被子，先不说这本就是姜如月的东西，再者说，姜家五个人照顾姜老爷子，没一个上去给他盖被子么？
“我可想起来了，上回他们来的时候，姜老爷子就说话了，那时还是好好的。”
有人低声发笑：“是真的被冻坏了，还是讹人呢？”
有了讹人的前车之鉴，如今姜老婆子哪怕说的信誓旦旦，邻里之间也是保持质疑。
有一些明事理的甚至开始骂她：“那你好端端的偷人家东西干啥？她不在家，家里的东西就任由你偷？”
“对啊，那被子本来就是人家的东西，再说了，这么多天都没出事儿，现在出事了就赖到人家身上，保不齐是你们伺候的有问题。”
“我爷爷就是姜如月治的病，别说，医术还挺好，玉兰给我爷爷治了好几年都没见好，姜如月的药我爷爷只是喝了三天，那腿脚就舒服了不少……”
即便有人在帮姜老婆子说话，可那也只是站于道义。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她的爷爷，哪怕盖了她的被子，她也不能直接掀开呀，老人家身子弱，哪里受得了这个？现在好了，人没了，不管怎么说她都有责任。”
“对啊，姜老婆子失去了丈夫，已经很痛苦了，你们怎么好意思再打击她？”
可这些话的声音很弱，十不存一。
姜老婆子的脸色大变，不敢置信的看着姜如月。
她不敢相信，姜如月竟然已经这么有威望了么？
曾经那个人人谈之色变的恶女，不知何时，竟然已经变成了村里值得信赖的大夫。
甚至，医术之高隐隐有超过玉兰的架势。
姜老婆子心中隐隐的有一点后悔。
早知道这个丫头懂医术，能赚钱不说，名声也这么好，早几年就不扔了。
留在家里当个洒扫丫鬟，舒舒服服的被伺候几年，然后把这丫头嫁出去，还能收一笔彩礼，多好。
现在她威望这么高，竟然不好讹了。
如果是按当初的名声，只要她说不舒服，被姜如月推了，哪怕拿不出任何证据，村里人也是对姜如月口诛笔伐。
姜老婆子越想越后悔，想到最后，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姜骄。
都是他想的主意。
说什么上次讹过了，村里人一定想不到他们这么贪，肯定不会怀疑的，而且他们还有人死了，占理。
占个鬼的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