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宴只是看了他们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转而，他看着怀中轻飘飘的这个小姑娘，手微微颤抖。
小软软瘦的厉害，比起当初来说，竟然还要更轻。
都过去这么久了，若是旁的孩子，个子要拔高一些，也要重上几斤。
可是小软软个头没长，看着还更加瘦弱，尤其是脸上骇人的伤疤，他根本就没把她往小软软身上想过。
如今抱着怀里单薄瘦弱的小女孩，卫宴的心都在滴血。
他揽着小软软的腰，感受着掌下又湿又黏的触感。
湿的是刚刚的冰水。
黏腻的感觉，则是她身上渗出的血液。
卫宴运起灵力，周围暖和了不少，如同春天一样。
就连他脚下的白雪都融化了一片。
小软软的身子可算是回暖了，抬眸看着卫宴，苍白瘦弱的小脸上满是死寂。
“也好。”
“你杀了我吧，发泄下火气。”
她忽然笑了，如今解脱一般，喃喃的开口，眼中已经是迫不及待的死意。
卫宴的心一窒，从空间里拿出一张暖和的毯子裹在她的身上，声音微微沙哑说道。
“你不会死的。”
“我绝不会再让人伤害你。”
他定定的看着小软软脸上那一道骇人的伤疤，伸手想触碰，可是又不敢。
他把手缩回来，掌心白光一动，多了好几瓶的丹药。
这些丹药都是闲暇的时候，风如月给他炼的。
是给他保命用的。
这些丹药品级不低，灵气充裕，对重伤的人有奇效。
就是一脚踏进鬼门关的人，吃下一粒丹药，也能吊住命。
卫宴直接倒出了好几瓶的丹药，足足十来颗。
他把丹药递到小软软的嘴边，轻声说道：“乖，先把这些吃了。”
修炼之人吃丹药，本来就是如同饮水吃饭一样。
只是大多数的人没有这个机缘去吃，吃不起。
自小被喂丹药长大的人不计其数，修炼之路平坦顺遂。
小软软有一个身为炼丹师的母亲，本应该自小就有这样的待遇，可偏偏……
卫宴看了一眼那些丹药，大多都是滋补的。
还有两枚是归元丹，能稳住病人的伤势，吃了之后，灵气滋养伤势，皮肉伤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痊愈。
小软软浑身是伤，吃这些丹药再合适不过，这么多丹药吃下去，她身上的伤绝对能好大半。
小软软怔住了，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这一只大手。
视线落在那手上的丹药时，更是眸子一缩。
这些东西她从来没有吃过。
听同门的师兄师姐说过，丹药这种东西价格昂贵，哪怕宗门中有许多的炼丹师炼制丹药，可这东西也轮不到他们去吃，更别说她了。
可如今，这么多的丹药，就给她吃吗？
“你……”
她愣愣的，眼中满是困惑不解。
卫宴已经从贴着她后背的手探查出了血脉气息。
虽然有血鸷故意遮挡，但是两个人挨得这么近，他还是探查出来。
面前这个小姑娘跟小软软的气息一模一样。
卫宴轻叹了一声，目光落在小软软那半张狰狞的脸上，心中更是酸涩，掌心涌出的灵力顺着小软软的后背流转全身。
两个人周围涌起丝丝缕缕的灵力，小软软的精神状态也好了不少。
“软软，是爹没能护好你。”
卫宴喃喃。
小软软已经被喂着吃了好几粒丹药，吃了后，她感觉身上舒服不少，一直感觉痛苦难熬的身子，也一瞬间舒坦下来。
于是，卫宴喂一粒，她便吃一粒，十几粒丹药被她吃了个干净。
等吃完了，她感觉自己身上的伤好了不少，原本紊乱的灵力也被安抚了下来。
不过，软软是谁？
小软软看着他，声音仍旧微微沙哑：“卫长老，你认错人了，我不叫软软，我叫小肆。”
卫宴皱眉，把小软软抱在怀里，手臂微紧，他认真的说道。
“你叫软软，卫软软，不叫小肆。”
不知何时，周围的人逐渐多了起来，在血鸷有意的聚拢下，各大宗门的人都过来了。
他像是刚看到卫宴一样，十分诧异的问道。
“卫长老，你怎么会救下这个犯错的弟子？而且，卫软软是谁？莫非是您的女儿，可卫长老贵为卫家三大长老之一，可没听说过有个女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