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慎看了姜如月一眼，似乎是猜出了他的心中所想，忍不住苦笑。
“是不是觉得我很狠心？”
“觉得我是一个罪人，挑起战乱，令大家民不聊生，本来过得好好的，非要如此一番。”
“你在怨我，对吗？”
姜如月看着他，没有说话，不过这也是默认了他的说辞。
行慎慢慢的站了起来，双手负在身后，看着窗外已经淡淡发青的天色，无奈说道。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只要大家心不在一处，这一场战争是在所难免的。”
“我了解我自己，可我不了解以后的那个掌权者。”
“万一他嗜血成性，万一他不为大家的未来打算呢？”
“我让大家平安的生活，但这个是有先提条件的条件，就是大家必须要认一个主子。”
姜如月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必须要认你，奉你为尊，是吗？”
行慎顿了一下：“也可以不是我，我刚刚说了，可以是任意的一个人，但是，下一个人是怎样的，大家要拿性命去赌吗？”
姜如月目光复杂的看着他。
“你就这么肯定，你能带给大家幸福？”
行慎笑了：“幸福是大家争取的，而我唯一能做的努力，就是让大家不必担惊受怕，能够所有妖同属一族，不必跟别族的妖怪争夺资源。”
只是，他终究是心软的。
哪怕虎族如今势弱，他也犹豫到底要不要派人去。
如果去，必定会闹个不眠不休，除非是分出胜负。
一旦分出胜负了，一切都尘埃落定，到那个时候，大家的日子会变得很好，只是苦了现在。
“只要熬过去，大家的日子就会很好。”
他喃喃道。
“只要大家能够熬过去，以后就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就不用再跟别的种族争夺资源，正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在兵书上我看了千遍万遍的话，如今到了自己手上，仍旧觉得这个命令无比沉重”
他又慢慢的坐了下来，揉着眉心。
“苦心经营平衡，可是，生存的资源就那么点，谁都想多吃一口，如此平衡下去，早晚会有人守不住，我不可能除了为本族着想，还要为别族着想，让他们强大起来，来维持住这个可笑的平衡。”
“这个平衡一旦倾覆，并非是我主观的倾覆，到了那个时候，就连我也无力回天。”
“可如果我现在狠下来心，大家会吃苦一段日子，但未来会更好。”
他这话像是在给姜如月说，又像是在给他自己说，他仿佛是要给自己洗脑。
姜如月一愣，渐渐的，居然明白了他心中的想法。
正所谓，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他只需承担这些，以后的族人会好很多。
与其一直战战兢兢，维持着表面的平衡，稍有不慎，平衡打破，大家日子都过不好。
不如狠下心来，只需要做出这一件事，以后，大家就再也不用担惊受怕。
不用害怕别族来袭。
也不用害怕他族会有坏点子。
他这样的做法，让姜如月想到了现代历史上，某一位声名赫赫的暴君。
虽然残暴，但是，仔细想想，他所做的事情获利的确不小。
毕竟，若是连文书都无法统一，知识又该如何传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