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是石锦秋打来的,也就是章文静的那个同学。
“我们学校收到通知,说章文静的案子,在一个年轻人的帮助下,给破了。”电话那头,石锦秋很是惊喜的说:“我一想,就猜到你的身上了,是你帮警方破案的,对吧?”
原来是这事。
“是我。”
这事情,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笑道:“还多谢了你给我提供线索。”
我俩聊了一会儿,石锦秋问我明天有没有空,有空的话,过去找她,她请我吃饭。
我本想拒绝的。
但转念一想,现在找工作的事情,也急不得,所以鬼使神差下,我居然答应了她的请求。
可能,在我的内心深处,隐隐有一个假想:说不定,真的能够让石锦秋,帮我“借尸还魂”,把李雪兰的阴亲,给解除了。
我并不知道,到底是阴亲,让我遇上这些古怪的事情,还是我手中的这枚念戒。
……
章文静的家,很大,三室两厅的屋子,里面家具齐全,简单打扫一下,就能够入住。
主卧和次卧,都是被褥齐全,而且看得出来,都是很高档的家私。
这让我有些自卑,并不敢住进去,而是选择在书房的一张木床中,铺好了我的被褥。
毕竟,这地方,我也只能是暂时住一下,我相信,它会有真正的主人来继承他的——不管房子是谁的,章文静和那个富豪的,我都和他俩非亲非故。
忙碌了一天,躺下来,看着手中的念戒,我想了想,伸手想要将它摘下来。
说也奇怪,这念戒戴在我的手指上,就犹如生根了一样,不论我怎么摘,都是纹丝不动。
试了好一会儿,手指都弄得生疼,我只能作罢。
解决了章文静碎尸案后,晚上的这一觉,我本该睡得十分香甜的。
但事实却是,我根本就没法入睡。
正当我闭上眼睛,隐隐将要入睡的时候,我的耳边,传来了男人低声喃语的声音!
似乎,有个中年男子,正坐在我的旁边,打着某个比较隐私的电话,向自己的同事,汇报工作。
我立即惊醒。
睁开眼睛,迅速打开灯,仔细一看,身边却是什么也没有。
空荡荡的。
与此同时,在这扇门的外面,又是有一种玻璃球滚在屋子里的声音,犹如儿童在玩玻璃珠一般,隐隐约约的响起。
我站起来,将耳朵凑到那门背后,仔细听去。
却又听到了锅碗瓢盆的声音,像是有人正在做饭。
同时,还隐隐有一声猫叫,从外面传来。
好在之前,我经历过许多的事情,胆子已经变大了好多,这些异样,并不会让我太过恐惧。
这屋子,难道闹鬼?
还是说,进小偷了?
我琢磨着,伸手抓住门把手,轻轻打开门。
“咔!”
随着我把门给打开后,外面的一切声音,便忽如其来的消失了。
空荡荡的,再也没有任何的声音。
就好像,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打开门,打开灯,我仔细看去,屋子里,果然一切如常。
只有在屋子的正中,放着一枚圆溜溜的玻璃弹珠。
看来,我刚才听到的声音,并不是我的幻觉,这屋子里,果然还有其他的东西。
我想着,拿出手机,问:“张丽,你能不能帮我和它们,沟通一下,就说我,只是暂时在这里住,无意冒犯。这几天是身不由己,等过几天,我就离开。”
经过章文静的事件后,我发现,这个鬼手机,是能够让我,和“它们”沟通的。
比如章文静便通过这个手机,给我发送过好几条消息。
手机没有任何反应。
我索性把手机,放到客厅里充电,然后关上门。
过了一会儿,外面果然又有声音响起。
但很快,就有一阵“咚咚”的声音,跟着响起,以及水渍卷动的声音。
这声音我很熟悉,是张丽来了。
她果然听到了我的请求。
在张丽出现后不久,外面的声音,就消停了下来。
我松了口气,终于可以安心睡觉。
……
第二天一早。
打开门,来到客厅,从茶几上,取过充满电的手机。
见微信闪动,一个灰了的、和之前章文静几乎相同的头像框,同样是一个女人的头像,闪烁不停。
只不过,当我点开这个女人的头像,放大之后,就觉得,这个头像显得有些狰狞了,不像章文静那般美丽,反而是双目圆睁、脸部肿大,看起来,便犹如在水里,给泡得肿胀一般!
不但如此,她的面目之上,那七窍之中,有污血横流,头部甚至以一种离奇的角度,倒在一边,看得我瘆得慌。
这是一个女鬼。
还是一个头被砸扁、还在水里浸泡过的女鬼。
微信的昵称,叫张丽。
原来是她。
我心中似有所悟:似乎当一个厉鬼的请求,被解决之后,它的头像,就会恢复到人类的模样,比如凶手伏法之后的章文静,头像就变成了生前的美丽模样。
而她如果还有怨念未消,比如张丽,便是以死后的狰狞容貌出现,代表着她“鬼”的身份。
我强忍着她头像给我带来的不适,点开张丽发给我的消息。
张丽给我发了两条消息。
第一条消息说,她已经和这屋子里的“主人”,沟通过了,它们可以让我在这里住,但我需要帮它们做一件事情;
第二条消息说,她帮助我沟通,需要收取手续费,这手续费,就是我那帮助警方的五万块奖金里面的三万,等到钱下来了,必须给她三万。
我:……!
这!
我忍不住了:“你这也太黑了吧,就让你帮我转述一句话,你就要收我三万块,太过分了吧。”
她沉默了一会儿,发给我两个字:四万。
我去,这又涨价了?
我忍不住满头黑线,有把这手机给砸掉的冲动。
正准备辩解,但想了想,我觉得,如果我继续辩解的话,可能她还会提价。
等下我五万块全部被她搞去,那我可就亏大发了。
这么一想,我忍住了口里的话。
而是问她:“这屋子里的主人,让我帮它们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