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问?”我看着老太太,也笑了:“你的意思,是让我和他俩一样,死的不明不白?”
这个老太太,从她最后离开公交车,到重新又上了公交车,时间把握的刚刚好,正好是中年人被公交车给吸住,而那个售货员又刚刚被稻草人劈死的前后时间里。
我相信,如果售货员不冒然离开公交车的话,她未必会死。
因为公交车关门了。
这公交车,可能本身就是一个鬼,而我们,就住在这鬼的身体里。
只有鬼才能对付鬼,所以那稻草人鬼,没办法进入公交车中攻击我们。
可是,这个中年人,为什么会被公交车给袭击?
为什么之前我们没有遭受到袭击?
眼前的这个老太太,一定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要不然,她不可能算的这么准。
我说着,已经从公交车上站了起来,握着手中的铁锤。
看着我的举动,老太太问我:“怎么,你想杀人?”
我点点头:“与其被鬼杀死,倒不如,先杀了你,如果你不说清楚情况的话。”
不论她是个什么东西,只要用铁锤敲碎她的脑袋,我还不信,她能够撑住。
我一边走,身上的尸液,已经开始凝聚,散发出阵阵恶臭。
当我来到她身边的时候,我整个身躯,已经被尸液给包裹了大半。
与此同时,我的心性,愈发的冷静如水。
“好吧。”
见我不想是说着玩的,眼前的老太,总算是妥协:“这个公交车,会吃人。”
我站在她的面前,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只有吃人,它才会继续行驶下去。”老太果然继续说下去:“而每天的6点这个时候,就是它吃人的时候。
吃完人之后,第二天,从8点开始,它又会继续寻找新的乘客。”
我回想了一下,问她:“那为什么,我们昨天下午6点的时候,它没有吃人?”
老太摇了摇头:“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有鬼上车的话,它就不会吃人,只有鬼下车、只剩下人以后,它才会吃人。”
哦?
只有鬼,能对付鬼?
我想起来,昨天下午6点的时候,正好是梳头鬼上车的时候,所以公交车鬼没有吃人。
“那这辆车,上人的规律又是什么?上鬼的规律,又是什么?”我问。
这辆公交车很特殊,有时候是人上车,有时候是鬼上车,鬼上车的话,似乎一次性,车里只能存在一只鬼,这点,从当初牧童鬼见到梳头鬼之后,没有继续上车就能够看出来。
“车上的死光、没吃的之后,它就会去找人。”老太婆看了看我:“同样的,如果车上有人出现,那就会有鬼上车,并杀人。”
是这样的么?
也就是说,这是一辆不停在“吃人”的公交车!
它吃人的速度并不快,似乎一天也就只吃一个,而且这公交车似乎并不只是在一个地方出现,而是在各个公交站台都有出现。
如果它是在全国各地流窜作案的话,那每天偶尔有城市失踪个把人,却是不算什么新鲜事,不足以引起大众的警觉。
“那你,到底是人是鬼?”我看着眼前的老太,又问。
她笑了,看向我:“你觉得呢?”
“半人半鬼。”我回答。
“没错,半人半鬼。”
老太太叹了口气,说:“我啊,确实是半人半鬼,在这辆鬼公交车上啊,我已经待了半年了。”
我去!
她居然待了这么长的时间了?
“我之前是人,身患绝症,眼瞅着活不过一个月,机缘巧合下,上了这辆鬼公交。”
老太太开口,和我说起话来,把她的经历,叙述给我听:“见公交车上的人啊,一个一个的死去,我开始也有些慌,后来想想,反正我老婆子,也活不过几天了,也就索性不折腾。
当时就想着吧,按照坐公交车的习惯,到站就下车,然后继续上车,就这样在这辆公交车上死掉,说不定,还能带我的灵魂,去阴间呢。”
她呵呵笑着:“可没想到,一来二去的,上下车几次后,居然被我,摸到了一点点这鬼公交车的规律,反而让我侥幸活了下来。
这半年来,我起码见到两三百个人,死在这公交车上了,对了,这其中,还有你说的,那种叫念师的存在。”
她说着,伸手从兜里一掏,摸出了一枚白色的戒指,展现给我看。
我去!
居然有念师,死在了这公交车上?
不过也是,这公交车的能力,实在太过强大,别的不说,就我们路途上见过的那个梳头鬼,我感觉不论是我,还是苗小雨,只怕都没办法应付。
“我本来啊,是要死了的。但自从,我捡到这枚戒指后,把它带在身边,我就感觉,我本来所剩无几的生机,居然又得到了延续。”
老太太的眼中,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光芒:“这枚戒指和这辆公交车之间,似乎有着某种特殊的联系,竟然能够让我,借以维持生机!”
哦?
她这么一说,我想到了念戒的特性。
念戒本身,其实就是为了鬼而存在的东西,可以封印住鬼,从而让人得以借助鬼的力量,这种人,也就被称作念师。
而这个老太太,并没有彻底的掌握念戒,但她却借助了念戒的本能,开始吸收这公交车的鬼气,从而让她借助这公交车,活了下来,并且,变成了一种半人半鬼的存在。
所以,甚至让她躲过了绝症的折磨。
不过……
我看着她,隐隐猜到了一个结局:“你现在这种状态,也没办法下车了吧?”
“是的。”
她点点头:“我永生永世,都可能,和这辆公交车,绑在一起了。对于我来说,这是一种禁锢,却同样的,是另一种新生。”
她的眼神里,有着一种阴冷的火焰在跳动:“半人半鬼,那有怎样?起码,我活着。”
好死不如赖活着,这句话,在她的身上,发挥到了极致。
对于她的选择,我并没有干涉的权利,于是问:“那我,想要离开这辆公交车,应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