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陈教授的意思，她想要用鬼的手臂，替换掉我的手臂。
如果成功，再逐渐替换我的身躯，直到让我获得整个鬼躯。
看着陈教授的表情，我忽然觉得，她似乎，很想完成这个“实验”。
我想到了钟九，忍不住吐槽：科学家都是疯子！
钟九能够利用自己的亲生儿子进行实验，如果……
我想到了一个可能：如果陈教授也是个念师，她会不会，也和当初钟九的选择一样，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进行一些禁/忌的实验？
陈教授似乎是想到了我的想法，她笑了笑，平静的看着我：“我不是鬼九，我的理想，仅仅只是想把天下间所有的恶鬼，全部关押起来。”
这？……
我和陈教授之间，也算是很熟了，我当即不客气的反问她：“天下那么多的鬼，你的这个想法，怕是很难实现吧？”
“不。”
陈教授摇了摇头，说：“鬼这种存在，其实自古以来，都有记载。但这中间，却在有个时间段里，忽然断档。那以后的一段时间里，便再也没有关于鬼的记载。”
断档？
我问她：“哪个时期？”
“清末民初。”
陈教授解释：“根据御鬼司从各种隐秘之处，收集到的情报来看，应该就是在那段时间，这世间所有的鬼，甚至所有的念师，都是莫名其妙的，没有了记录。甚至……”
她露出一个略显苦涩的笑容：“我觉得，甚至就连当初八国联军的入侵，都和这件事情，有一定的关联。
只不过，不论我们怎么查，都无法查到那段时间的任何记录。所以所有的一切，都只能靠假想而已。”
“那你的想法是什么？”我问。
“目前来说，整个念师界，有两种说法。第一种，说的是因为当时的环境因素，导致鬼没办法存在于人类世界，鬼没办法存在，念师自然也就不复存在了；而第二种说法，则是说，当时有一位站在人类世界里，最强大的念师，以一己之力，封印了整个人类世界的鬼。”
她说到这里，解释：“在我看来，鬼和人类世界的关系，就是鱼和鱼缸的关系。这两种说法，第一种，是鱼缸里面的水质，不适合鱼类生存，而第二种，则是说，在这个鱼缸里，出现了一只大鱼，吃掉了所有的小鱼。”
听起来，两种说法，似乎都有一定的道理。
我又问：“那你更倾向于哪种说法？”
“第二种。”
哦？
一时间，我有些不理解：“为什么会是第二种？我觉得，如果是第二种的话，那那条大鱼呢？既然大鱼吃掉了所有的小鱼，那大鱼，也应该还存在于鱼缸里啊。”
“按照常理来说，是这样的。”
陈教授的眼神，落到远处，我发现在那里，放着两口鱼缸。
两口鱼缸的规模，都是约莫一米左右长、六十厘米高、五十厘米宽的尺寸，只不过第一口鱼缸的里面，只有一些简单的沙子和石头，然后养着一群体型硕大的鱼；而第二口鱼缸里面，种满了水草，里面有着五颜六色的小鱼，穿插在水草中，缓缓游动。
“就好比养鱼。”
她指了指那两口鱼缸：“这两口缸，一口是裸缸，一口是草缸。裸缸的里面，什么也没有，草缸的里面，却是种满水草。你觉得，人类世界，是裸缸，还是草缸？”
“当然是草缸。”我答。
人类世界里面，有着物种的多样性，从这点来说，绝不可能是一口什么也没有的裸缸。
陈教授继续解释下去： “是的，裸缸里，只有简单的沙子和几颗石头，但草缸里面，有丰盛的水草。
所以裸缸适合养大型的鱼，而草缸，则只适合养小鱼。如果把一只大鱼，放进草缸里，那用不了多久，草缸里的水草，都会被大鱼弄得一塌糊涂，甚至被啃食个精光，让草缸变成裸缸。”
我隐隐有些明白了陈教授的意思，却还是有些不太通透。
“在草缸里，出现了一条大鱼，作为鱼缸的主人，你的做法是什么？”她问我。
“草缸既然叫草，自然是以水草为主。为了保全水草，那肯定是把这条大鱼，捞到其他的缸里去。”我回答着，忽然心中一动，明白了陈教授的意思。
她的意思是说，当人类世界，出现了一个至强的念师，强大到，足以让整个人类世界的鬼，都被其封印之后，那就会引起，“地球主人”的关注。
不可能啊！
地球上，有主人的？
这显然不太可能。
稍微学过宇宙知识的人都知道，地球是宇宙中的一个小小的星球，目前为止，除了地球外，人类并没有察觉到其他星球上的生命特征。
这点，陈教授作为一个“教授”级别的人物，她应该比我更加的清楚。
“我明白了。”我苦笑：“好像有些不可思议，但听起来，也有几分的道理。”
“恩，高度不一样，理解的东西，自然也就不一样。”
陈教授指了指外面的湖：“在如今的这种环境下，人类基本已经不相信世界上有鬼，但念师接触之后，才发现，这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世界。同样的，站在念师的角度来看，也许就觉得，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就是念师了。可谁知道呢？”
也是，谁知道呢。
我叹了口气，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已经不是我能够理解的世界。
就好比，命鬼前往的鬼界。
那也是人类无法触及、无法理解的世界。
“好了，融合的这件事情，你考虑一下，如果想好了，再来找我。”陈教授站起来：“现在，你也休息的差不多了，出去转转吧，当然，一切我都会吩咐人，给你安排好的。”
“恩，那好。”
“还有，”
她提醒我：“你不是，打算驾驭第二只恶鬼么？你让周子安带你去御鬼司的镇鬼室里面看看，也许，能够挑选到适合你的鬼。记住，为了安全起见，御鬼司的规定，每个念师，只能进去一次，所以你最好，看完之后，就做好决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