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之地？
我知道这种解释。
就好比之前，被分尸的章文静，因为尸体洒在了隧道里，所以她的怨灵，也就一直徘徊在那隧道之中，没有出去，所以那个隧道，也就变成了因果之地。
如果这个地方是因果之地的话，那就相当于说，那两兄妹，应该就是死在这里的。
“找找看。”少司命说。
“好。那咱们，需要分头找么？”
“咱俩不能分开，”少司命看了看四周：“那蝴蝶鬼的鬼力强大，这里若真是因果之地，单独遇上的话，我俩不论是谁，都没办法对付它。”
“那好。”
我随即跟着少司命，两人围着这片区域，开始寻找起来。
……
这是一个天然的溶洞，我和少司命两人，越是往外面走，越是发现，这溶洞之中，确实有人居住过的痕迹。
只不过溶洞的里面，幽深曲折，加上周围的石头和水，行动起来，并不是很方便。
“你看。”
少司命指了指前方，我注意到，那里留着一个破旧的、残缺了一个口的碗。
我俩过去，将那个碗给拾起，看了看上面的缺口，少司命随即得出结论：“看这个碗的使用痕迹，应该是最近一两年才用过的。”
有了碗，说明这里确实有人。
又往前走了几步，便见到前面，忽然有光芒传来！
那是一个通道，看起来，像是直接通往外面的世界，此时此刻，外面的朝阳，清晰的呈现在了我和少司命的眼前。
天亮了。
少司命抬起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北方的天，亮的比较快，这个时候，差不多也是这种样子，看来，外面就是人类的世界。”
通道就在我们的面前。
但我们没办法出去。
在我和少司命的脚，踏足通道之时，便感觉到，那通道，犹如水波的波纹一般，微微一踩，就消失不见了。
就好像，我们踩到了影子上一样。
少司命看了看，摇摇头：“出不去，这个通道虽然存在于这里，但我们俩现在，身处于这片鬼域之中，是没有办法离开的。”
我俩都是念师，立即决定，另外寻找方法。
就在这时候，我抬头一瞥，忽然发现，在远处，放着一个看起来锈烂无比的铁盒子。
铁盒子不大，就是类似于月饼的盒子，或者一些装礼品的那种铁盒子，只是受到这溶洞中湿气的影响，盒子表面，全是锈迹。
我走过去，将盒子拾起来，拍了拍上面的铁锈，微微一用力，盒子便被我打开。
就是一个普通的盒子。
而盒子的里面，放着两本书，一只圆珠笔，还有一个日记本。
“你看。”我招呼少司命过来。
这东西，应该和那鬼兄妹有关。
“看看里面写什么。”
少司命说着，拿过那个日记本，翻了两页。
日记本也受到了湿气的影响，一部分的字迹，都已经模糊，看不清楚，我们只能凭感觉猜测着上面的内容。
日记本上记载的，是两兄妹的一些事情，字迹显得有些幼稚，但字里行间，却带着深深的恨意，而且断断续续，应该不是天天写日记，只是某些“大事情”，在上面记载了一下。
“听说爸爸妈妈，出车祸死了，我和妹妹，该怎么办？”
“爸爸妈妈，真的死了，家里人好多，他们的眼神，好可怕。我和妹妹，该怎么办？”
“我和妹妹被接到了外婆家。”
“舅妈天天打我和妹妹，不给妹妹上学，不给妹妹吃饱饭，不给妹妹买新衣服。”
“妹妹今天不见了。消失了一天，我该去哪里找她？”
“找到妹妹了，是在村头王二家里找到的，可是，她怎么，没有以前聪明了？”
“听他们说，王二给妹妹喂了药，妹妹变傻了。”
“我要带妹妹离开这里！”
……
到这里，空了很大的几页，后面，才继续写下去。
那一段，好像是被撕掉，又好像，是笔记本的主人，故意没有写。
只不过，和之前相比，笔记本主人的笔迹，似是潦草了许多，应该是隔了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写字。
“我找到了一个地方，可以住人，还不用给钱，真好。还找了个送工作，给餐厅洗碗的，虽然有些累，不过，等我挣够了钱，我就去买一辆电动车，出去送外卖。”
“钱终于攒够了，我买了电动车，我要挣钱，给妹妹看病。”
到这里，下面的纸，出现了明显的撕扯，好像是笔记本的主人，狠狠捏了这几页纸几下。
“我的电动车，被偷了！”
“我还被客人投诉订单延迟，工资也被扣完了。”
“我知道是谁偷的我的电动车，是另一个外卖员，但我没有证据。”
“为什么要欺负我们兄妹，就因为，我们没有家么？”
“爸爸妈妈，好辛苦，我撑不住了，我带妹妹，来找你们了。”
……
下面就没有了。
虽然字迹是断断续续的，但这并不影响我和少司命的推算，显然，这就是那外卖鬼和那蝴蝶鬼，两兄妹鬼的成因。
“这事情，我之前调查过。”
少司命叹了口气，看着手里的笔记本：“当初，我确定那所四合院的时候，就派人查过了。”
“是怎样的一种情况？”我问。
“这事情，涉及到一些人性的问题。”
少司命合上笔记本：“那四合院的地理位置很不错，京都四环内，如果用市场价来衡量，估计是几千万的资产。又正好，当时的户主，应该就是他俩的父母，出了车祸，双双死亡。
然后，那些亲戚朋友什么的，都过来，争夺这份遗产，以着那两兄妹没有成年为名，将四合院，抵押给了房产公司，把钱全部分了。
而两兄妹，则是由他们的外婆收养着，等到他们成年以后，再继承房子。”
说到这里，少司命笑了笑：“继承个屁，房子都被抵押了，等到时候，继承的，怕是一身的债务。”
少司命说的这个，倒是和那笔记本前半段记载的东西，完全吻合。
也就是说，这对兄妹，其实也挺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