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店铺很显眼,就在香木市场进去之后,最右手边的第一排第一家,便是。
巴伦把车停下,等我下车后,与我作别:“钟先生,你这边生意上的事情,我就不参与了,你自行处理,需要离开的时候,再联系我就是了。”
说完,便开车离开。
这家伙,未必知道我是来抓人的,但肯定,知道那么一点点的风声。
所以提前跑路。
我也没有怪他:像他这样的人,属于夹缝中求生存,两边都不能得罪的角色,也不容易。
等巴伦离开,我大摇大摆,走进了那家香木店。
我并不懂店上的文字,看不懂这店到底叫什么名字,不过好在这香木市场里,并不缺少汉人,甚至可以说,绝大多数来做生意的主顾,都是汉人。
香木店中,一共有三名店员,两女一男,都是本地人。
见到我进去之后,其中一个女店员,迎了上来,直接用汉语问:“先生,是来采购香木的?”
“是的。”
我回答着,目光一扫,落到了后面那名女店员的身上。
她身上的气息,有些特别。
目前为止,我身上的鬼力,虽然还没有复苏,但右手、右眼,已经有了细微且独特的变化,在右眼的观察下,我能够见到,那名女店员的身上,有着一层淡淡的鬼气。
她并不是念师。
但她最近,和“鬼”打过交道。
也正是因为这样,她的身上,才存在于这层淡淡的鬼气。
难道,她接触过蝎子?
蝎子能够将怀表交给王大贵,十有七八,是一个念师。
“先生,需要什么样的香木呢?”那店员继续问我。
我却懒得跟她废话,直接往前几步,来到那女店员的面前,问她:“有没有兴趣,帮我介绍一下香木?”
那女店员见我直接过去,神情之中,隐隐有几分慌乱,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咿咿呀呀的,说了几句我听不懂的泰文。
“先生,她并不懂中文。”之前的那个女店员,连忙过来解释。
而同时,另外那个男店员,似乎在顾虑什么,已经来到我的身边,用身躯,将那女店员,给拦在了身后。
他在保护她。
这个女店员,有问题!
这么一想,我立即伸出右手,直接将这个男店员给推开,然后一跨步,就来到了女店员的前方,伸手就去抓她。
但令我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在我的手掌,刚刚接触到她肩头的时候,却只见这个女店员身体一滑,居然犹如一条鱼一般,直接从我的手中逃脱!
她随即掉头,直接往店铺后面跑去。
果然!
她肯定认识蝎子!
甚至现在,就是去给蝎子报信的!
我倒是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得到了线索。
见她要跑,我也是纵身一跃,跟了上去。
却只见那女子身影一晃,进入了店铺的后面。
而店铺的后方,则是一个巨大的仓库,里面有着各种各样的香木,雕塑,以及家具,等等。
我迅速跟过去。
只见她在仓库之中,迅速跳动,几下就消失在了一间屋子里。
我才赶到那屋子的面前,就听到空气中,传来“嗤”的一声轻响,紧跟着,一根细长的铁钎,从木门的后面,伸出来,刺入我的胸膛之中。
快!准!狠!
这是一言不合,就要杀我灭口的节奏!
抬头看去,见门的后面,正站着先前的那个女店员。
她见铁钎刺入了我的胸膛,嘴角浮起一丝笑意,松手松开铁链,问:“你是来找蝎子的吧。”
我伸手按住胸膛上的铁钎,这铁钎尖锐,虽然刺破了我胸膛表面的肌肤,但我胸膛的里面藏着的,是一颗尸心,铁钎并不能穿透尸心。
而同时,鬼血也迅速的运转开,将我的伤口,给包裹住。
“你就是蝎子。”此时此刻,我恍然大悟,终于明白,这女人的身份。
想来也是,以蝎子的谨慎,怎么可能找个普通的女人帮她做眼线,要看,也是自己亲眼看着,才能眼见为实。
只是……
她的容貌,怎么和御鬼司发给我的图片,有些不同?
“没错,我就是蝎子。”
女子微微一笑,用纯正的汉语回答着,忽然伸出手,在脸上搓了几下。
说也奇怪,随着她这么一搓,就见到她的脸上,原本的容貌,居然十分诡异的发生了蜕变!
然后就在那么一瞬间,就好像是变魔术一样,她的容貌,便直接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变成了之前我收到照片中,蝎子的模样。
她果然是蝎子!
“是不是很意外?”她问我,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这是泰国最为出名的换脸术,你只怕没想到,我会直接换了一张脸吧。只是可惜了这张脸。”
她说着,将脸上搓下来的,类似于皮皱一样的东西,伸手丢下,有些惋惜:“这可是一张真正的人脸呢,被你识破,不能用了,一张脸,价值好几十万呢。”
哦?
没想到,居然是一张真正的人脸。
这个蝎子,虽然不是念师,但一些手段,倒是和念师,没有什么区别了。
“你这是觉得,我马上就要死了,所以让我死个明明白白?”看着眼前的蝎子,我问。
“是的,免得你死后变了鬼,再来找我麻烦。”蝎子假装露出一个畏惧的表情:“对于鬼,我可是真正的害怕。”
“那假如说,我不死呢?”我又问。
“不死?”
蝎子嗤笑一声,想要反驳。
但随后,她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在她的面前,我双手抓着那根铁钎,缓缓将其拔出来。
随着铁钎的拔出,鬼血作用于我的伤口,伤口并没有往外面喷血什么的。
准确的说,除了衣服被这铁钎,给刺开了一道口子此外,我的身躯,并没有多大的影响。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蝎子有些惊恐的看着我,终于不淡定了。
“你猜对了,我就是……一只鬼。”我露出一个笑容,右手微微一用力,铁钎立即被我扭的弯曲了过去。
她正准备跑,我却是一伸手,从怀中,摸出了那块怀表。
“你再跑的话,我可就,摇动这块怀表了。”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