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后让龚路杨测试了一下距离。
显然，这个能力，在鬼的能力之上，有了大幅度的衰减。
鬼的能力，是100米以内，可以影响所有人。
但龚路杨的影响能力，却只有大概5米左右，在怀表鬼原来的基础上，足足削弱了20倍。
我之前也知道，念师体内的鬼，在念师将其驾驭之后，鬼的能力，会受到很大的削弱，但我没想到的是，居然削弱到这种程度！
鬼的能力，竟然直接削弱了20倍！
怪不得念师永远比不过鬼。
可以想象，如果鬼拥有智慧、且能够主动判断事物的话，那按照这些鬼的能力来看，只怕整个世界，早就是鬼的天下了。
我立即拿出鬼捕手机，通知陶蕾。
听说龚路杨竟然机缘巧合，成为了念师，陶蕾也是欣喜异常，连忙过来。
在简单确认一下，确认龚路杨确实是念师之后，她立即通知御鬼司总部。
念师难得，一年里面能够出现的念师，甚至比考起清华北大的人，还要稀少，龚路杨成为念师，不论对于御鬼司，还是对于整个国家，都是一件好事。
很快，御鬼司那边，就给了回复。
意思是，目前龚路杨这边，有两个选择。
第一个选择，是跟在我的身边，因为他融合的鬼怀表，是我抓住的恶鬼，从这方面来说，他属于我的这“一脉”。
就好比大司命、少司命，以及陈教授一般，他们每一个首领，都有隶属于自己的一脉，而且基本都是因为融合鬼的关系，或者相互帮忙的关系，才成为一脉的。
第二个选择，就是让龚路杨直接去御鬼司总部，接受总部的培训。
这样的话，龚路杨一旦培训完成，就需要派遣到城市里担任鬼捕。
回复是通过陶蕾发给我的，显然，御鬼司那边很尊重我的选择，意思是让我代替龚路杨做决定。
毕竟鬼捕虽然稀少，但我对于御鬼司的贡献，更是巨大，御鬼司这边，显然不愿意因为一个鬼捕，而让我产生其他的想法。
说实话，龚路杨的能力，并不适合担任鬼捕。
鬼怀表虽然强横，可以杀人于无形，但这东西只能杀人，并不能杀鬼。
对于鬼来说，这东西就是个摆设。
所以真正面对灵异事件的时候，龚路杨的应对能力，只怕很大程度上，还要依靠他特殊的身体状态才行。
让我做选择么？
我犹豫了一下，看向陶蕾：“你觉得呢？”
陶蕾目前来说，绝对是我这一方的人。
按照她之前的说法，鬼捕和鬼捕助手的关系，本来就很微妙，一般情况下，一个鬼捕助手只能跟一个鬼捕，当那个鬼捕出现意外之后，助手也就会随之“退休”。
而陶蕾精通各种学科，包括心理学、人际关系学、甚至哲学，等等，她完全能替我做出这个决定。
陶蕾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问我：“你在御鬼司，以后的打算是怎样？”
以后的打算？
她的这个问题，倒是问到了我。
说实话，一直以来，我都没有仔细考虑过，关于我在御鬼司的事情。
说起来，几天前，我还仅仅只是御鬼司的一个客人而已。
我一直没有加入御鬼司的打算，对于我来说，加不加入御鬼司，似乎都没什么区别——我帮御鬼司抓鬼，以此换取一些御鬼司给我的报酬，比如陈教授帮我做手术之类的事情，说起来，都是双赢。
我想了想，笑道：“你觉得，我应该做什么样的打算？”
陶蕾毫不思索，直接回答：“自然是往前。目前来看，少司命的职务，用不了多久就会空出来，而你，最适合你的，便是直接去接替少司命的职务。”
“为什么？”
“因为能力越大，责任越大。”陶蕾看着我，很认真的说：“目前从能力上来说，你应该是御鬼司里，除了大司命之外，最强大的一个念师了。你这样的能力，总不能白白的浪费掉，自然要做些利国利民的事情，这样你的人生，才有价值。”
她这番话说的大义凛然，让我觉得，眼前的女子，站的角度真的是很“高”。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看向我，继续说下去：“当然了，你要是不愿意加入御鬼司，去接替少司命的职务，那你也可以选择，保护一方平安，选择平淡生活，甚至可以娶妻，办公司，等等，但最终的结局，怕也是难逃恶鬼复苏的下场。”
对了。
陶蕾是经过专业培训的，看待事情的出发点，和我自然是不同。
我没有受过那么高的教育，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想事情，还是站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考虑。
她最后的这两句话，倒是让我想到了钟九。
我忽然有些理解，钟九身为亚洲第一念师，当初为什么要做那些事情，要杀那么多的少女了。
念师没有未来，即便是娶妻，安家，立业，也做不到“生子”。
也就相当于“后继无人”。
钟九莫非就是因为这样，才愿意冒天下之大不韪，杀了近百名普通的人类少女，并让她们怀上鬼婴。
但怀上孩子又怎样？
最终的结局，不还是难逃一个念师御鬼的下场。
一旦成为念师，那同样是后继无人。
除非……
我忽然之间，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可能。
假如说，钟九真正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让他的鬼，发扬光大，而只是为了“传宗接代”呢？
想要传宗接代，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让他的后代，变成“普通人”。
只有这样，他的这个想法，才能够满足。
但念师和人类产生的后代，只能是鬼婴。
那怎么，才能让后代，成为一个普通人？
办法只有一个：夺走这个鬼婴身上，属于鬼的任何东西。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本不该是钟九设定中的“牺牲品”，反而是他种种谋略之后，设定的最终目的！
他想要的最完美结局！
可是，如果钟九的设定，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我又怎么变成了念师？
还有石锦秋，又是怎么怀上了我的鬼婴？
似乎说不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