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欲空鬼真的是去找命鬼的话,那它和命鬼的关系,又是怎样的?
命鬼真正的强大,并不是直接的战斗,而是一种听起来虚无缥缈的“命”,这种能力,看不见摸不着,并不能给人最直观的感受,却能在不知不觉中,杀人于无形。
如果命鬼和欲空鬼联和的话,那就更可怕了。
我叹了口气:只希望,命鬼能够晚点从鬼公交上下来吧。
不过,算算时间,我觉得,命鬼也应该差不多,要逃离鬼公交了。
鬼公交的强大之处,在于对鬼能力的限制,有点类似于安全屋的感觉,但它比安全屋,可强大太多了。
鬼一旦进入其中,除非到达那个循环点,否则,绝无可能从鬼公交之上离开。
陈教授似是猜到了我的心中所想,也是跟着叹了口气:“是的,如果命鬼,能够看透鬼公交的规则,那它应该在这几天内,也快从鬼公交上离开了。到时候,又是一件麻烦事。”
何止是麻烦。
一个命鬼,以一鬼之力,就能够搅得整个御鬼司天翻地覆,它一旦被放出来,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而且,在它的身边,还有石锦秋和我的鬼儿子。
“你有应对命鬼的办法么?”我问。
陈教授摇了摇头:“目前来看,还没找到。不过,我总觉得,在命鬼的后面,有一步很大的棋。”
棋?
我听明白了陈教授的意思:“你是说,钟九布置的棋?”
“是的。”
陈教授的目光,落到远处:“钟九生前,已经走到了念师的巅峰,我觉得,即便是用‘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这八个字去形容他,也不足为过。而他就这般陨落,没有留下一点后手,按照他的成就来看,本就是不应该的。”
确实。
陈教授不说,我也有这种感觉,总觉得,钟九会埋点后手什么的。
但他的后手会是什么呢?
我俩都沉默不语。
……
这三天的时间,陈教授一直留在这里,观察着陶蕾的变化。
三天后。
画板里,传来了一阵剧烈的震动。
我和陈教授、苗小雨连忙赶过去,只见在画板之中,原色的木头,开始以一种疯狂生长的姿态,出现在其中的空间里。
而原本画板里面看起来,不过一间小屋子的大小,此时此刻,在这木头的生长下,空间也是迅速得到拉伸,给人一种“平面缩放”的感觉。
只见无数的木头交错穿插,很快,就在画板的里面,犹如平地升起一栋高楼一般,构成了一个木楼。
有点类似于金华寺里的宝塔。
而木楼的里面,阴气缭绕,将整个木楼,给隐隐约约的遮住。
这应该就是陶蕾的鬼阵了。
目前只有一种能力,也就是木的能力。
但这时候,鬼画已经被木楼所取代,我们也没办法继续和陶蕾联系,陈教授看了看,示意我:“进去看看?”
“进去?”
“是的。”陈教授看着眼前的木楼:“即便是第一次复苏,她依然有着一定的失败率。如果她失败了,那此时此刻,在这木楼之中存在的,便是一个木鬼了。
当然了,也有可能,她现在处于一种‘当机’的状态。需要有个外人,去把她给唤醒。我感觉,陶蕾现在的状态,应该有百分之七八十,是处于当机的状态。”
“当机?”
“是的,现在的状态,其实就类似于一台计算机。鬼画是计算机的硬件系统,而陶蕾则是安装在计算机里的操作系统。而这三天的时间,便相当于是将操作系统给安装在了计算机的里面。只是,这台计算机想要运转的话,还需要有人,去把操作系统给激活。”
原来如此。
陈教授这么一解释,我便彻底的明白过来。
“当然,不论是木鬼,还是陶蕾当机,你进去,都是绝对安全的。”
“为什么?”
“因为你掌握了鬼火。”陈教授笑道:“即便是恶鬼,也只是刚刚复苏的阶段,在没有通过杀人的方式成长之前,并不是特别的强大。如果你进去之后,它攻击你,你完全可以一把火烧了这栋楼。”
也是哦。
陈教授这么一提醒,我倒是想起来,木生火,我的能力,正好完美压制这鬼楼。
我当即点点头,不再多言,伸出手,按在了鬼画的上面。
随着我的手掌按上去,只感觉在我的眼前,忽然就打开了一道门,再看时,我已经出现在了鬼楼的面前。
有种瞬间置换时空的感觉,很是奇特。
鬼楼的门,已经打开,里面同样是阴风阵阵,和当初我见过的金华寺宝塔里面的环境,一模一样。
我一伸手,撑开鬼域,缓缓进入其中。
鬼楼的里面,是一个大厅,有着台阶缓缓往上,大厅之中,有木桌、木椅等物,悉数成列。
“陶蕾?”我喊了一声。
没反应。
“陶蕾?”我提高了嗓门。
就在这时候,便见到那些大厅之中的木桌,木椅,纷纷活动起来,变成一个个的木人,有着脑袋手臂,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向我展开攻击。
当然了,这种程度的攻击,我还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催动鬼域,便将这些木人,尽数屏蔽在身边五米之外,让它们进不来。
沿着楼梯,缓缓往上。
第二层,则变成了一个个的阁楼,依次列开。
而第二层的阁楼里,便没有如之前那般,出现类似的木人,而是空空如也。
显然,这一层的阁楼,还没有构建完成。
我继续往上。
第三层里,木楼已经变小,犹如一个露台一般,木楼的正中,安置着一张巨大的木床,木床之上,轻纱罗帐,里面隐隐约约,能够见到一个美女,正闭着眼睛,躺在其中。
是陶蕾。
陶蕾的容貌,本来就不差,这时候,又是受到了鬼力的影响,看起来愈发的娇艳动人,和平时的陶蕾,有着很大的差别。
就好像一个平时从来不化妆的女孩,忽然化了妆一般。
“陶蕾?”我又喊了一声。
还是没反应。
看来,正如陈教授所言,陶蕾现在,是当机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