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觉得也是。
当念师,本来就是把自己的命,拴在裤兜上,随时都可能掉脑袋的事情。
所以对于念师来说,管他娘的什么京都市安危,如果金华寺的鬼阵真的扩散开,达到那种无边无际的地步,那别说少司命,即便是整个御鬼司,怕也会覆灭在里面。
故对于这件事情,我的看法,是和少司命一致的,那就是长痛不如短痛,必须进鬼阵去一趟。
不论事情能不能解决——以现在御鬼司的状态,我们几人出动,已经是御鬼司的最高级别了,如果我们都没办法解决这件事情的话,那金华寺的鬼阵一旦散开,整个京都市,都保不住。
而且那鬼阵,在外面根本没办法观察到里面的变化,谁都不能确定,鬼阵什么时候又重新爆发。
“好。”
我直接答应了少司命的话。
“钟一,咱们不能这样!”陶蕾连忙劝我。
“这事情,终归是要解决的。”我说。
不得不说,陶蕾不愧是千挑万选,才选出来的,对于御鬼司——或者说京都市的“忠诚”,即便是变成了鬼,也依然竭力维护。
陶蕾还想要再劝,少司命却是一拍手,把这事情定了下来:“好了,那就这么定了。钟一你准备一下,咱俩和苗小雨、陶蕾一起,立即出发。至于御鬼司,”
她目光一扫,落到小五和洋洋的身上:“全局还是得陈教授主持,但对付鬼的事务,就你俩担着了。”
少司命的威势是在的,她一句话出口,不论是陶蕾,还是洋洋和小五,都不敢再质疑她的决定。
……
我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就是带上了鬼画板和鬼画笔。
随即便在小五的安排下,一辆直升机直接启动,带着我们前往金华寺。
因为涉及到绝对的机密,连驾驶飞机的,都是没有安排其他人,而是少司命自己操作。
看着少司命轻而易举的操纵着直升机,我很是感概:这个女人,还真是不折不扣的女强人。
金华寺外,依旧还有其他特警守着,同样接到命令的,还有一名鬼捕。
飞机一降落,我直接下去。
那鬼捕一见到我,认出我的身份,连忙上前:“四司命。昭阳区鬼捕陈杰,见过四司命。”
这个陈杰我知道,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本领,掌控的鬼也是稀疏平常,只不过因为“上面有人”,据说家里的某个亲戚,是某个重要部门的大官,这又是掌控的恶鬼,便被安排来担任一些轻松的工作。
只需要在金华寺的外面守着就好。
我见到这陈杰的身上,还夹着浓浓的女人香味,以及酒水的味道,显然,在接到我前来的命令之前,他还在花天酒地的厮混呢。
对此,我并没有说什么。
不管他上面有人没人,作为御鬼司的四司命,我是不怕的。
“恩,辛苦了。”我对他点点头,指了指后面的几人:“我带着几名助手过来,处理这里的事情,外面的事情,暂时还请陈鬼捕,看紧一点。”
“好说,好说。”
陈杰连忙点头,躬身让开。
他并没有传说中纨绔子弟的那种狂妄,并不敢冒然得罪我。
跟在我后面的几人,我刻意施展开鬼域,将她们笼罩在里面,陈杰不敢多问,立即让人放行。
我随即带着她们,进入了眼前的鬼阵之中。
撑开鬼域,很快,我们就来到了阵门的位置。
“这里便是阵门了。”我说:“按照上次我们处理的方法,是需要三重鬼眼叠加,才能够打开并找到正确道路的。现在,只有我和少司命能够开启鬼眼,那说不得,只好硬闯了。”
“硬闯就硬闯吧。”少司命倒是不以为意:“走吧,你保护好苗小雨就行,我打头阵。”
说着,她身上金光闪起,犹如披上了一身金甲,已经率先走去。
她身上出现的,是噬金尸龟特有的能力,这一走进去,便犹如铜头铁臂一般。
在我们刚刚进入之后,便见到阵门之中,一只只的佛灵,慢悠悠的晃荡了过来。
少司命身上闪着金光,缓缓走过去,金光所到之处,那些佛灵犹如皮球一般,纷纷被弹开。
果然啊,术业有专攻,在防御力这一块来说,少司命要说她第二,只怕念师界的其他念师,就没有人敢说第一。
在少司命的带领下,我和苗小雨,跟在她的身后,缓缓往前。
苗小雨仔细观察,同时拿出上次在轮回鬼阵之中使用过的罗盘,继续确定方向。
她紧皱眉头,不发一言。
我见过苗小雨这样的状态,知道她正在推算这鬼阵的演变,也不打扰她,只是跟在她的身后,但凡有佛灵从后方靠近,便用鬼域将其驱除开。
好在经过上次的了解之后,对于佛灵,我已经不是之前那种束手无策的状态,虽然不至于消灭它们,但想要将它们推开,还是问题不大的。
这次是轻车熟路,只用了几分钟的时间,我们便来到了这鬼阵的第二层。
这鬼阵一共有两层,第二层是一个棋盘,禁锢着大蛇鬼师,而第一层,则禁锢着小红帽和大司命。
小红帽和大司命的力量,相互牵制,互相制约。
正常情况下来说,第二层应该比第一层更强大,但实际上,这个鬼阵的第一层,却是比第二层要强大的多。
所以我并没有擅闯第一层,而是直接让带路的少司命,带着我们进入第二层。
毕竟一旦激怒第一层的佛灵,让它们群起而攻之的话,即便是少司命防御力强大,那也不能一直耗下去。
对付鬼,总得寻找鬼的规则才行。
第二层里,还有一件鬼器,叫作空铃。
第一层的欲伞,已经被我带出去,落到了欲空鬼的手中,我觉得,如果再把这空铃给取了,说不定,这个鬼阵,便有可能自然就被破解。
所以我之前,就已经想过,想要破解这鬼阵,第一件事情,便是寻找空铃,将其破解。
很快,我们就来到了第二层。
在这里,那副看起来布满尘埃的棋盘,依旧安置在那里,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似乎在等人坐上去,进行一场轻松写意的博弈。
但我知道,没那么简单。
“这就是那棋盘了。”我告诉苗小雨。
少司命也停了下来。
苗小雨看了看,说出一个令我意想不到的回答:“这东西,我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