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陈教授吞吞吐吐的，忍不住问她：“什么条件？很苛刻么？”
以陈教授的性格，原不至于这样墨迹的。
这说明，这个条件，只怕有些苛刻，所以我才有此一问。
“苛刻倒不至于，不过，就怕你不答应。”陈教授笑了笑，解释：“想要完全让鬼画板和衣鬼，与你的鬼域相融合，至少你得选择，将这二者中，任意的一样鬼器，融合炼成你的鬼器，这样才能借助其中一样的力量，去压制另一样的力量。”
融合其中一样鬼器么？
我略微一想，已经明白，陈教授说的应该没错。
鬼器的掌控，其实和融合鬼，本质上是差不多的，想要掌控鬼器，绝不是单纯得到鬼器那么简单。
而这两种鬼，想要选择的话，显然，衣鬼不在我的考虑之中——原因无他，这衣鬼，连什么状态我都没搞懂，自然是没办法去融合了。
至于鬼画板，它现在，已经被陶蕾所融合，我如果要继续选择融合鬼画板的话，岂不是说，我要将这件鬼器，从陶蕾的身上，给剥离出来？
我立即问了陈教授这个问题：“这两样鬼器，目前来看，我只能选择鬼画板。但现在鬼画板，属于陶蕾所融合的鬼器，我好像……无法进行第二次融合吧？”
“是的，一件鬼器，在没有更换主人之前，是不可以二次融合的。不过，”
陈教授顿了顿，提醒我：“你的身上，拥有欲鬼留下的能力。也就是说，你作为一个人类，却是可以和鬼，进行交配的。而这种能力，并不单纯只是为了让你享受。如果我猜测的不错，应该是在结合之后，同时让你获得，结合女鬼的部分特性，就类似于纹身鬼的吞噬之力。
所以，若是你和陶蕾，进行阴阳调和的话，倒是有很大的概率，让你在不融合的情况下，获得鬼画板的掌控权。”
我去！
陈教授这么一解释，我顿时明白过来：原来是这样。
说实话，我虽然融合了欲鬼，但实际上欲鬼的能力，却一次都没用过。
却没想到，原来欲鬼的能力，居然是这么用的。
我和陶蕾阴阳调和么？
这似乎有点……不太好吧？
虽然我喜欢的是李雪梅，但我毕竟……和李雪兰，有了夫妻之名和夫妻之实，甚至还借着石锦秋的肚子，孕育了一个鬼婴出来。
如果我现在和陶蕾发生关系，那岂不是……乱搞男女关系？
这东西，陈教授倒是不考虑的，她太过于严谨于学术，上次甚至还说，只要我愿意，她甚至可以把她的身体，借给我测试一下欲鬼的能力。
只是她不考虑，我却必须考虑。
必须考虑我以后如何面对李雪兰和李雪梅的问题。
虽然上次陶蕾对我表白过，可我和陶蕾之间的关系，更像是一种知心的、配合默契的同事，如果我俩真的走到那一步，那这种默契，只怕就没有了。
所以，我苦笑了一下，问陈教授：“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陈教授摇了摇头，伸出手，拍拍我的肩头：“你考虑一下。这是你提升实力，最好的方式。如果一旦融合鬼画板，那就相当于，让你的鬼域，完成进化，进入二重鬼阵之中。到时候，即便是三阶级别的鬼王，在面对你的时候，被二重鬼阵困住，也是没有任何逃脱的办法。
从这点来说，你甚至，可以算是四阶念师了。”
从三阶到四阶么？
不得不说，陈教授的这个解释，确实很有吸引力。
一旦融合鬼画板，那我便是四阶念师，到时候，鬼王级别的恶鬼，已经不足为惧，即便是面对强大的命鬼，应该也有与之抗衡的实力。
可是……
我若是真的通过这种方式，完成自己实力提升的话……
不过，仔细想想，好像我成为念师，也是通过和当时的吊死鬼李雪兰结合，从而得到她身体里的鬼气，并让我激活念戒，从此走上念师这一条路的。
难道，我注定跟女鬼有缘？
我有些无奈的想着，摇了摇头。
陈教授的这个提议，我一时半会儿的，还是没办法接受。
陈教授倒也不急着我表态，只是提醒我：“反正办法，我已经告诉你了，怎么决定，是你自己的事情。别的不说，命鬼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重新出现。你现在想好，这应该是你目前，想要对付命鬼，最快速的办法了。”
说完，便不再理会我，自顾自去忙自己的事情。
……
当陈教授离开后，只见到画板中，虚影闪动，陶蕾已经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看着陶蕾，我有些尴尬，问她：“刚才，陈教授的话，你也听到了？”
“恩。”
陶蕾点点头，看向我：“你是因为李雪梅？”
我和李雪梅、李雪兰的事情，别说陶蕾，整个御鬼司，应该都知道。
而陶蕾当初作为我的专职助手，这层关系，更是清楚。
所以这时候，听陶蕾这么一问，我也不掩饰，点点头：“恩。”
也不好过多的辩解。
见到我的回答，陶蕾笑了笑，忽然伸出手，轻轻抚摸了一下我的头。
她只是个影子，但因为我是念师的缘故，能够清晰感觉到，她手掌间，传来的温柔。
“不管你如何选择，反正我没得选。”
陶蕾说着，露出一个十分真诚的笑容：“我这辈子，已经完了。这个世界上，我再也不可能找个鬼去结成夫妻，唯一的选择，也就是你了。”
我：……！
她这样一说，我忽然觉得，有种莫名的愧疚感。
说起来，陶蕾也算是因为成为我的助手而死的。
即便这是很多鬼捕助手必然的结局，但要不是我非要回老家，她也不可能落入六道的鬼门之中，然后死去。
正如她所言，她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如果她活着，她或许还能选其他的，但她已经成为了一只鬼。
而且还是一只拥有自我意识的鬼。
我不知道怎么去回答她，正觉得有点尴尬的时候，外面，忽然跑进来一个人。
一看，是少司命身边的小五。
一见到我，小五便急匆匆的过来，喊道：“四司命，快，快去金华寺看看，好像那里的鬼阵，已经消除了！”
哦？
金华寺的鬼阵，已经消除了？
看来，是苗小雨动手了。
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小五的神情，有几分焦急？
我问她：“那你急什么？”
“鬼阵虽然消除了，但从里面，跑出来许多的尸体！”小五解释。
尸体？
我立即就想到了苗小雨的身上：苗小雨是赶尸门的弟子，善于控制尸体，我曾经好几次，见她控制过尸体，难不成那些尸体，是她控制的？
可是，她控制出一些尸体跑出来，是做什么？
“走，看看去。”我立即吩咐。
御鬼司现在人才凋零，所剩的鬼捕并不多，而且大多数的鬼捕都有自己负责的辖区，以前流动的鬼捕，也就少司命等寥寥几人。
现在少司命还在沉睡之中，只有我出马了，毕竟我也是御鬼司的四司命。
对于金华寺的事情，一直都是御鬼司极其看重的一个灵异事件，所以即便是小五，也不敢独自前去处理。
我当即带上小五，又带上陶蕾，赶往金华寺。
……
金华寺，我们都是轻车熟路，很快便来到这里。
刚刚赶到，就见到那个叫陈杰的念师，正在那来回踱步，显得很是焦急，而场面，已经是一片狼藉：地上到处都是尸体，到处都是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