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教授的话，倒是提醒了我。
确实，衣鬼看起来虽然说的都是实话，但它毕竟是只鬼，和鬼打交道，时刻都会跌入陷阱之中。
衣鬼之前说的话，除了“明天命鬼会出现在咸阳”，这句话暂时没有得到证实外，其余的话，应该都差不多是真的。
而这句话，根据上峰的反应来看，应该也不会错——虽然不知道上峰那边，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想着，我伸出手，从旁边拿过白玉盒子，将其打开，把衣鬼拿了出来。
衣鬼依旧是一副毫无鬼气流出的模样，看着就如一块普通的布料。
“衣鬼。”
我捧着这块布，问：“你告诉我，明天，要怎么才能对付命鬼？”
似乎我的这句话，唤醒了衣鬼，它的上面，开始出现一种深红色的字迹，一笔一划，缓缓勾勒出来。
“我叫钟九，当你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经死了。”
很熟悉的开场白。
似乎每次和它对话的时候，它都要说这么一句话，以证明它的身份。
即便是陈教授已经说明，这不可能是钟九的灵魂依附，但在见到这一句话的时候，我还是心有所动，忍不住去猜测，这难道真的是钟九？
上面的字，继续延伸下去。
“明天，作为我九鬼之一的命鬼，就会出现在咸阳。到时候，整个咸阳，都会笼罩在鬼雾之中。命鬼会让整个咸阳，变成一座鬼城。”
看到这里，我和陈教授，忍不住对望了一眼。
按照衣鬼的说法，到时候，会发生上次的吊死鬼事件？
上次吊死鬼出现，虽然只笼罩了一小部分区域，却也让十几个念师，在里面寸步难行。
同样的，蝴蝶鬼也发起过一次鬼域，只是笼罩了一个小区，就让我和少司命，差点在里面不能出来。
如果说，整个咸阳，都被这等级别的鬼域所笼罩……
那估计，咸阳就算彻底完了。
我看着眼前的衣鬼，上面再也没有字迹出现。
这是在等待我开口？
我想了想，告诉它：“说下去。”
在我这句话说完之后，衣鬼的上面，继续有深红色的字迹出现。
“想要对付命鬼，有两个办法。”
“钟一继承了我鬼域的能力，如果能够融合鬼阵，就能够达到四阶，让鬼域发生变化，可以困住命鬼。”
哦？
我和陈教授，又是忍不住对视了一眼。
这个办法，可不正是我们商议的，唯一的办法？
按照衣鬼的意思，想要对付命鬼，还有另一个办法？
这时候，衣鬼的上面，字迹继续出现：“这个办法，按照命鬼的能力，最多困住它三天，三天后，命鬼就会被释放出来。”
即便是达到四阶，也只能够困住命鬼三天？
“不应该啊。”
我皱起眉头，看着衣鬼：“命鬼不过也是三阶，我达到四阶，才能够困它三天？”
对我的这个问题，衣鬼显然没有解释的打算，一副你爱信不信的样子。
“可信么？”我问陈教授。
“应该是可信的。”
陈教授想了想，答：“命鬼的能力，实在是匪夷所思。你别忘了，当初它可是在御鬼司总部，来去自如的。这样的存在，即便你是四阶鬼域，困不住它，也是很正常。”
“也就是说，咱们的办法，根本没办法对付命鬼？”
“是有这个可能。所以我才说，能够对付鬼的，只有鬼。”
陈教授看着眼前的衣鬼，叹了口气：“问问它，第二个办法是什么？”
能够对付鬼的，只有鬼。
这个话，早在我成为念师的时候，李雪梅就和我说过。
也正是因为这样，才有念师的出现，念师才能够借助鬼的能力，和鬼融合之后，对付其他的鬼。
但现在，陈教授的话，显然是另一个意思。
意思是，想要找到对付命鬼的办法，还得从鬼的身上入手。
也就是眼前的衣鬼。
命鬼强横，这点我早就知道，但我没想到的是，即便是四阶鬼域，也没办法对付命鬼。
“说吧。”
看着衣鬼，我开口问：“你说的，第二个对付命鬼的方法，到底是什么？”
听到我的问题，衣鬼并没有任何的犹豫，似乎早就知道，我会问出这个问题一般，字迹显示出来，如行云流水：“ 我需要一杯念师的血。”
需要一杯念师的血？
莫非……这就是之前陈教授说的，衣鬼需要的交换条件？
听起来，倒也不难，对于大多数的念师来说，需求一杯血，并不是很麻烦。
“你为什么需要血？”陈教授看着眼前的衣鬼，问。
衣鬼没有回答她。
“还是说，你写字，是需要血作为媒介的？”陈教授的目光，紧紧盯着衣鬼上面的字，继续问。
衣鬼还是没有回答她。
陈教授蹲着，盯着衣鬼的上面一直看，一直等到衣鬼上面的字迹，完全消失，她这才起身：“我出去给它弄一杯血来。”
我本来想说，用我的血就行，但陈教授已经离开，我也只能任由她去了。
几分钟后，陈教授便重新走进来。
在她的手里，握着一个玻璃杯，里面盛了大半杯暗红色的血液。
“给你。”
陈教授将玻璃杯往衣鬼的面前一放，说。
衣鬼似是嗅到了血液的味道，居然伸起一角，犹如一只手一般，探入了玻璃杯的里面。
随后，便见到玻璃杯里面的血液，以一种十分迅速的速度，犹如被某种东西，给吸食了一般，消减了下去，直到随后，完全消失。
这场面，多少有些诡异。
好在不论是我，还是陈教授，都是和鬼打了许多交道的人，这等场面，还是能够驾驭的。
在吸完玻璃杯里的血液之后，衣鬼倒也信守承诺，上面再次出现了字。
“命鬼本身并不强大，真正厉害的，是能够算到一切。但只有一件事情，它算不到，那就是和钟一有关的事。当初李雪梅能够把命鬼骗到鬼公交上，也是因为钟一的缘故。
所以，对付命鬼的第二个办法，就是布置一个，和鬼公交一样级别的陷阱，用钟一为诱饵，把它骗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