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我问题的问出，在衣鬼的上面，字迹再次出现，平缓的书写出来。
内容如下：
你之所以只见到纸人鬼，那是因为，在这鬼核里，只有完整的鬼，才能够出现。
完整的鬼？
我明白了。
我虽然掌控鬼手、鬼眼、鬼心，甚至连自己的某个独特之处，都受到了鬼的强化，但这些东西，就好像是一些“零件”，而我体内的鬼，便犹如拼凑而出的一台机器。
算下来，似乎目前我所融合的，确实只有纸人鬼这一只鬼，算是最完整的鬼。
正当我刚刚明白的时候，没等我继续问下去，衣鬼的上方，又有字迹缓缓出现。
“纸人鬼与你的联系，本来就已经变淡，再经过这佛塔的压制，等你再次出去的时候，纸人鬼留在你身上的痕迹，便会彻底被抹去。”
纸人鬼的痕迹，会被彻底抹去？
我心中微动，问：“那又会怎样？”
衣鬼似乎并不打算回答我这个问题，字迹没有继续写下去。
看来，它要开始索要“报酬”了。
对于衣鬼，我也算是有所了解，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不论什么问题，衣鬼总是会先给你一点“好处”，让你尝尝甜头，等到进入正题之后，它便开始索要，进行交易。
便犹如和魔鬼交易一般。
我想了想，问它：“你要什么？”
果然。
在我这句话说出口之后，衣鬼的上面，再次出现了字迹。
“我要留在这里。”
这是衣鬼的回答。
留在这里？
把它留在鬼核中？
这个鬼核，如果把它留在这里，岂不是说，我的本名鬼，就变成了这只命鬼？
每一个念师，都有一个本命鬼，即便是钟九，融合九只鬼的强大存在，也是需要本命鬼的。
钟九的本命鬼，正是命鬼。
李雪梅的本命鬼是李雪兰，少司命的本命，是一条蛇，而我的本命鬼，准确的说，应该算是纸人鬼。
不过，
现在按照衣鬼的说法，受到诸多力量的瓦解，其实我体内的本命鬼，已经处于“崩溃”的状态，一旦我从这大雁塔离开，那纸人鬼，就将彻底与我解除联系。
失去纸人鬼么？
念师与本命鬼，是相辅相成的关系，若是纸人鬼从我的体内剥离，那我……只怕也是必死无疑。
不对。
我想到一点。
对于衣鬼来说，它既然知道一切的东西，那它肯定不会做亏本的买卖。
那么，就只有两个可能。
第一，我离开大雁塔，会死，但如果衣鬼接替纸人鬼的话，那我就不会死；
第二，即便是衣鬼不接替纸人鬼，我也不会死——交易是可以谈判的，而衣鬼，应该也算到，我未必会答应它的条件。
也就是说，不论是这两个可能里的哪个，我应该都没事。
这样一想，我决定，暂时不和衣鬼交易。
对于鬼核的说法，我相信，陈教授应该也有所研究，到时候，出去问问她。
想着，我拿起手中的衣鬼，将其折叠起来，随后试着，想要离开这鬼核。
试了好一会儿，在这鬼核之中，并没有找到哪怕一丝的缝隙。
除了那黑色的墙壁和纸人鬼外，我能够见到的，便再也没有了。
黑色的墙壁我试过，那材质极其独特，根本就不可能打开。
也就是说，离开这鬼核的地方，很可能，和纸人鬼有关？
我想了想，决定试试。
毕竟眼下，似乎只剩下这一个办法。
走到纸人鬼的旁边，吸了口气，我试探着伸出手，按在了纸人鬼的身上。
咦？
我的手臂，果然穿透了他的身躯。
往前一步，就感觉纸人鬼的身躯，就犹如一道门，我这一步过去，便是踏过了这道门。
原来，鬼核的核心，其实就是本命鬼。
……
身躯一抖，我一个激灵，从沉睡的状态，苏醒了过来。
再看时，我好端端的靠在大雁塔里的木椅上，身上盖着一件大衣，在我的旁边，右芊正在那里嚼着泡泡糖，吐泡泡玩呢。
“你醒了。”见我睁开眼睛，右芊说。
“恩。”
“她俩都去忙去了。”右芊解释：“陈教授说，你的身体，有些危险，让你暂时留在这里。”
原来，陈教授也看出了我身体的状态。
在这大雁塔中，除了我和右芊外，还有两个女子，身穿警服，应该是特训的警员，守着我们两人，帮我们安排或是传话。
不多时，我苏醒的消息，就传了出去。
很快，陈教授便走了进来。
见到我，陈教授直接问我：“你在梦境中，见到了什么？”
我有些奇怪：“你怎么知道我做梦了？”
“这很正常。”
陈教授露出一个笑容：“这个区域，连命鬼都能够压制住，自然也能够压制住你体内的鬼力。而你的身躯，本身就是由多重鬼力，相互叠加，形成的一个契合，一旦所有能力被压制住，那么本质，就会暴露出来。
我想，你应该是进入了鬼核之中。”
她果然知道鬼核！
不过也是，陈教授既然能够帮助念师融合恶鬼，那自然，也知道鬼核的秘密。
毕竟鬼核就是念师掌控恶鬼的关键。
“是。”
我当下也不隐瞒，随即把我进入鬼核见到的情形，和陈教授说了一遍。
当然，我并没有说，我问衣鬼的事情。
这事情也没必要和她说。
“鬼核这种东西，其实做两只恶鬼融合手术的时候，我就已经接触过，只不过，因为你比较独特，我担心你的融合过程受到影响，就一直没有和你解释。”
陈教授先是说了一下，为什么没有和我说鬼核的原因，随后又继续说下去：“你现在，既然本命鬼即将消散，那就只剩下一个选择。”
“什么选择？”
“即刻重新寻找一只鬼，代替纸人鬼，重新成为你的本命鬼。只不过，这样一来，有个弊端。”
“什么弊端？”我问。
“一旦这样的话，那么，你之前借助本命鬼融合的一些特性，只怕都会消失，相当于你重新融合了一只新的鬼，一切，又要从头开始，你明白么？”
重头开始？
我隐约明白了陈教授的意思。
忍不住苦笑：意思是，我如果换一只鬼的话，马上，就由三阶念师，变成一阶？
这可有点坑啊。
虽然我并不在意等阶，但等阶便是实力，一旦跌落三阶之下，那我的处境，只怕就很危险了。
“不过……”
陈教授看着我，忽然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也不是没有其他的办法。我还有一个办法，不但能够让你解决本命鬼的事情，还能够保住你的等阶。
当然，也不是没有损失，但损失并不是很大，至少等阶能够保住。”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