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直在这里围着，很快就过来了保安，把我们请到了休息区。坐下之后，还有人给我们倒了水。秦力说：“太死板了。”屠娇说：“这是大公司的通病，老陈，还有别的办法吗？我们一直在这里等吗？”我说：“办法还有一个，我可以给虎子打电话，让虎子去隔壁找覃明他爸爸去，让他爸爸给覃佩林打电话。我估计覃明他爸爸应该有儿媳妇电话，没有儿媳妇电话，也肯定有孙子电话吧。”屠娇说：“就这点事儿，麻烦老爷子不合适吧。再等等，也许覃明就能回电话了呢。”我说：“我也觉得不合适，再等等吧，迟早能等到的。”我们几个就坐在这里等，结果等到了下午大家都下班了，还是没等到覃明的电话。这时候，我手机响了，我以为是覃明打来的呢，结果是保安那边打来的，说下班了，我的车必须要开出去才行。我说：“等一下我就出去了。”大厦里的人熙熙攘攘往外走，还是没有等到覃明的电话。我再次给覃明打，覃明还是不接。保安这时候找到了我们，开始逼着我们离开了。说话倒是客气，这保安说：“都下班了，有什么事，明天再来吧。这位先生，请您配合我的工作。”我说：“不是我不配合你，而是我真的找覃佩林有事。我等个电话，很快这电话就会来了。”这时候我开始心焦了，我从来没有这么心焦过。我怎么也没想到，想见覃明老婆一面怎么就怎么难呢？也正是因为这个，我决定不租覃明的仓库了，我还是自己去找个仓库租吧。我站了起来说：“走吧！”李娉说：“走？不找覃佩林了吗？”我说：“走，我们找个酒店住下，从长计议吧。”我们从长江大厦出来，我回头看看这高耸入云的大厦，我说：“以后咱也盖一个。”屠娇说：“咱们盖就盖一片这样的大厦。”我点头说：“没错，盖一片。”我们找了个酒店住下，我和秦力住一个套房，李娉和屠娇住一间。吃饭的时候，我们去了餐厅，要了一个雅间。刚坐下点了菜，覃明电话就来了。我接了之后，覃明说：“我这一天太忙了，手机静音，刚忙完。你是不是到了？”我说：“我也是刚到！”覃明说：“我这就给你她的手机号，你给她打电话。”我说：“不用了吧，我觉得还是不要麻烦她了。”覃明沉默了三秒，说：“你是不是去找过她了？没见到人是吗？这群王八蛋，我这就给他们打电话。”我说：“覃明，你别误会。我真的刚到。”覃明把电话挂断了，足足过了有二十分钟之后，覃明又来电话了，他说：“你在大厅等了一下午是吗？你没提我吗？”我说：“别计较这事儿了，你这是干啥啊！我的事你别管了。”覃明说：“你现在哪里了？我这就让我媳妇儿过去找你。”我说：“真不用。”覃明说：“还是兄弟吗？”我只能把地址给了覃明。也就是半小时吧，覃佩林到了，她是小跑着过来的，进门的时候，鼻尖上，额头上还有汗呢。她见到我就给我鞠躬，说：“老陈，都是前台那女孩儿不懂事，我骂她了。让你等了我半天，我真的太不好意思了。但凡她给我办公室打个电话，也不会这样。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我这么对你，这不是忘恩负义了吗？”我说：“你想多了，嫂子，我真没那意思。我一点情绪都没有。”覃佩林说：“我能一起吃饭吗？我刚忙完，还没吃呢。”我让服务员加了一副碗筷，覃佩林坐下了，看着我笑着说：“老陈，我就知道你不是小气人。覃明把我骂了个狗血喷头，说今天要是不把事情办明白，就让我下岗！”我呵呵笑着说“还能离咋的？他就是吹吧，别忘了，他现在是国家干部，离婚对他来说可不是小事，没有足够的理由，组织都不会允许他离婚的。”覃佩林说：“覃明说你这次来想开公司，刚好我们有间厂房空着呢，旁边还有三层的小办公楼。等下吃完我们就过去看看，我觉得挺合适的。”我说：“我就不麻烦你们了吧，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解决。”覃佩林一听立即站了起来，摆着手说：“老陈，你千万别啊，你要是真这样，覃明饶不了我。别看他个子不高，办起事情来心狠手辣。不然当年也不会把祖宅都卖给你跑来深圳办公厂。你要是怪就怪我好了，我给你赔礼道歉。当年要不是你和虎子，我和覃明早就没命了。”我说：“真不用，说心里话，你给我们那么大的厂房和办公区，我们用不上。现在我们公司就俩人。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屠娇，这是秦力。公司就他们俩，你给我那么大的厂房和办公区，那不是浪费么！”覃佩林这时候起来，开始给大家发名片。李娉趁机自我介绍了一下。发完了之后，覃佩林说：“我听覃明说你们要搞一个科技公司，研发路由器和交换机是吗？这技术湘江有优势啊！要不要我帮你们找找技术和货源的门路。很多芯片都是从老美那边进过来的，湘江那边渠道不错的。”屠娇说：“不麻烦覃总了，我们慢慢摸索，也不是特着急。”屠娇看出来了，我真的是不想麻烦覃佩林了。说心里话，当初就不该答应覃明租他厂房的事情，现在想想，明显是占人便宜了，这不是君子所为。覃佩林说：“你们想找个什么样的地方呢？”屠娇说：“最好是个院子，不需要太繁华，在郊区就行。不过交通得好，能安静一些就更好了。”覃佩林这时候眼珠子转了转，她说：“我倒是有一个好朋友，她家倒是有这么一个院子。以前是小学，位置就在海边。出了学校的门是一片礁石，礁石那边就是大海，涨潮的时候，海水就会涌上来，潮水最高的时候离着学校门口的路面只有一米。赶上刮风浪大，水花能溅到路面上呢。那里绝对安静。”我说：“学生们呢？”覃佩林说：“大人们都来市区上班，孩子们陆陆续续也就都来了市里上学，那边的学校就黄了。我朋友那时候头脑一热就把学校买下来了，当时花了十三万。她是想着以后在那里盖海景别墅的，想不到的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一家人移民去了澳洲，户口从村里迁走了。这房子要是不抓紧卖掉，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收回去。我看干脆，你买下来吧。”我说：“我得先看看。”覃佩林说：“我先回趟家，我这朋友把钥匙给我了，我得先回去拿钥匙。”屠娇说：“快点吃，吃完我们立即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