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烈抱着红叶旋身望向来人,此人身形与他相当,五官俊朗有型,眉宇间有股正气,目光炯炯有神,这人该是个光明磊落之人。
“大哥。”红叶被他的大喝声给惊醒,一睁开眼就见着梅子云,几日来的委屈酸楚全在胸口泛开,她委屈地望着他。
“不管阁下是谁,请马上放开我小妹。”梅子云朗声再说一次。
那晚镖局所有人莫名中毒后,小妹即失去踪影,只留下字条简短言明众人会中毒全因她而起,既然祸因她而起,也唯有她能解决,她不会有事的,要大家不用担心她的安危。
看到字条的内容,全镖局的人都乱了,纷纷四下寻找她的踪迹,好不容易在这让他找到,暂且不管这男人是谁,他无论如何也得将小妹带回去才行。
“那得看你是否有这个本事了。”
欧阳烈瞥了眼怀里的人儿,发现她一副急于投向来人怀抱的模样,一把怒火迅速窜上他的胸口。
“那就得罪了。”梅子云长剑出鞘,率先出手。欧阳烈抱着红叶,即使身上没有任何兵刀,对付他仍绰绰有余,但两人为免伤到红叶,不论是出招或是防守,都会避过任何有可能伤到怀里人儿的机会。
“住手,你们都别打了!”红叶惊呼。虽然看得出来两人出手都有所保留,但不论是任何一方受伤,她都不愿。
在客栈里听到打斗声冲出来的五人,在知道对方是红叶的大哥后,决定暂不出手,静待一旁观看。
“你是怕我伤着他而心疼吗?”
欧阳烈侧身避过长剑,反掌击向他握剑的右腕,梅子云右腕一疼,缩手的同时,发出一道剑气劈向欧阳烈,欧阳烈在抱着红叶翻身落地时,恼火地问着怀中的人儿。
“烈,他是我大哥,我当然不希望他受伤。”
红叶心知他向来不爱亲自出手,倒不是他的武功差,而是他更爱用那一身出神入化的使毒本事,既可让对方在眨眼间倒地,又不用弄脏他的手。
他到现在还未对大哥下毒,想必多少是看在她的面子上。
“那么我呢?若是我受伤,你可会有一丝不舍?”
黑眸深沉地锁住她着急的双眸,她的回答将决定梅子云的生死。
她与家人相认不久,若是他们在她心中的地位远胜于他这个同床共枕多年的人,那么梅子云也不需要活下来了,任何人在她心中的地位绝不能超过他,即使是她的家人也一样。
“我会。”红叶毫不犹豫地回道,双眸坦然地直视他的黑眸,看出他眼底的不安,心底不由得泛起一股不舍。她这次逃出谷,除了令他勃然大怒外,更让他对她患得患失,否则他不会对她下酥筋软骨,让她无法离开他半步。
“你这是真心话,还是怕我伤了你大哥,故意骗我的?”
黑眸底的厉气稍退,狐疑地直视着她;对她的话,他实在无法尽信,他一直知道他在她心中的地位,现在就连她的家人也在她心中占有一席之地,而他是否依然敬陪末座呢?想到这个可能,一股闷气盘踞在他胸口。
“烈。”她轻叹,无奈地道:“我说过,我不喜欢多疑的你。”
“所以这是真心话,你是真的关心我是否会受伤?”
他再次确认道,直到她肯定地颔首,黑眸底浮现一抹欣喜,紧抿的薄唇微扬。
在一旁持剑欲攻的梅子云,在他们两人开始对谈后便停下攻势。
他心知欧阳烈并未全力以赴,以他抱着红叶、手无寸铁,仍然游刀有余地闪避着他所有的招式,他就知道这个男人的武功不弱,若是成为敌人,只怕会是个可怕的对手。
他由方才的对话中得知两人关系匪浅,想必这个男人在红叶失踪的十一年里,与她有着密切的关系;再瞥了眼站在客栈门口的五人,看来他今日若是想要强行带走小妹,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
“敢问阁下如何称呼?与我家小妹又是何种关系?”
“毒王谷谷主欧阳烈,也是红叶的男人。”
欧阳烈挑衅地直视着他,唇角勾起一弧邪。他倒想看看梅子云听了后反应如何。
闻言,梅子云脸色微沉。他虽早已猜到两人的关系暧昧,但却没想到是这种关系,更令他惊愕的是此人的身份;毒王谷乃是江湖上的禁地之一,擅闯毒王谷者,至今无人存活,而眼前这人竟是毒王谷的谷主!
“烈……你……”欧阳烈狂肆的宣告,令红叶羞窘地垂眸,她根本不敢望向兄长,暗恼地咬牙。这男人存心让她在大哥面前难堪,这下子大哥会如何想她呢?
“无论你和家妹是何关系,都请阁下和我走一趟梅峰镖局。”
梅子云瞧着他怀里小脸困窘的红叶目光不敢迎视他,看来这男人所言非假,既然两人关系不简单,那么今日无论如何都得要他随他回镖局一趟,亲自向爹娘解释清楚了。
“我没耐心再和你耗下去了,别逼我真对你下毒手。”欧阳烈耐性尽失,懒得再与他周旋,脚跟一踅,抱着红叶径自走向马车。
伫立于客栈前的五人也在同一时间有所动作;莫言负责绊住梅子云,其它四人跳上马车,先行驾马离去。
“小妹。”
梅子云正欲追上马车,却被莫言快一步阻挡住,抢在他开口前面无表情地道:“奉劝你别再跟上来了,红叶跟少主之间的事,不是外人能插手的,若再跟来惹怒少主,对你绝没有好处。毒王谷使毒的本事,前些日子你们已见识到了,如果你真想死的话,就尽管跟上来吧!”
莫言话一说完,不待他反应,身子一跃,施展轻功,追上离开的马车。
原来,前几天夜里,镖局所有人无故呕吐、腹痛如绞,是欧阳烈下的毒。
面对一个擅长使毒、武功又不弱的敌人,他的确不是他的对手。好不容易找到的小妹,难道就这样让他给带走了吗?
梅子云俊脸沉重地望着马车离去的方向。但至少他知道欧阳烈不会对小妹不利,相反地,他还十分在乎她,这点倒是他目前可以放心的。看来,他得先回镖局一趟,与家人讨论后再做打算。
***
氤氲的热气如薄雾般团团包围住两人,虚软无力的娇躯浸泡在半人高的大木桶里,一身的冰肌玉肤暴露在一双炽热的黑眸前,无瑕细致的雪肤与黝黑结实的胸膛形成强烈的对比。她的螓首偎靠在他颈窝,无力的娇躯靠在他胸前,任由他一双大掌在她细致的肌肤上放肆地游移探索。
“烈,我真的很累。”双眸紧闭的人儿,在一只大掌覆盖住她胸前的浑圆时,无奈地低叹。
就算他真想让她怀孩子,拜托也别这么积极,好歹留一点力气给她,她可不想每日都奄奄一息的出现在大家面前。
火热的唇舌在她细致的脖颈落下细吻,邪肆地含住她一只耳垂,在她耳畔含笑哑声低语:“放心,我既然答应让你沐浴后好好休息,就一定会做到。”
“那请问你现在的行为,又作何解释?”他的话跟他的行为根本就是两回事嘛!
“我会浅尝即止的。你该知道对于你,我永远也要不够。”话尾刚落,唇舌攫住她的粉唇,辗转吸吮,直到她快喘不过气来,他才放开她。灼热的唇舌仍不舍地在她娇美的小脸上不停地啄吻,最后停留在她唇畔,双臂紧抱住怀里的人儿,满足的喟叹。
至少此刻在他怀里的她,不再只是空壳了。自从找回她后,他就绝不再允许她人在他怀里,心却不在。
“烈,我不是不想要你的孩子,也别再怪大家了好吗?至少这趟出谷,让我看清自己的心意,对你,我绝不是没有感情的,你在我心中的地位,绝对是无人能取代的。”
清澈地双眸直视他眼底。这一路上,他对她狂肆的掠夺,和暴烈不稳定的脾气,全只因为对她的不安。再见到他时,她猛然惊觉自己的心意,也不舍再折磨他了,如果再不将自己的心意说出来,只怕受苦的人绝不只有她。
大掌捧住她的小脸,深邃地黑眸精锐地注视着她的眼,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脸上。“今天,你反常的说了许多让我高兴的话,这全都是你的真心话,还是你的另一项计谋?”
不能怪他不信任她,她若真有心用计,绝对是个中翘楚,机灵聪颖的她,可常把谷内众人给要得团团转。
红叶再次无奈的轻叹,感叹自己的不被信任。她贝齿轻咬住他的下唇,似惩罚又似挑情,双眸坦荡地直视着他,粉唇抵住他的薄唇,轻笑:“一向目中无人的欧阳烈,怎会对自己这般没有自信呢?相信我开始在乎你,认同我对你的感情,是件很难相信的事吗?”
“在乎到愿意为我生孩子吗?”黑眸犀锐地望进她眼眸深处,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神情。
她那晚的话,伤他太重,他不相信才短短几天她就会骤然改变,他无法不怀疑这个鬼灵精是否在计划什么。
“那晚的话,你果然会错意了。”她含笑叹了口气,“我说的不要,并非不要你的孩子,而是我刚认清自己对你的感情,我希望你能再多给我一点时间,而不是不想要你的孩子。”
她当时就该解释清楚的,但他并没有给她任何机会,直到现在,总算可以当面把这个误会给解开了。看他绝望痛苦的模样,她心里也不好受啊!
“此话当真?若是你敢玩弄我的感情,这次我绝对会亲手杀了你。”
黑眸掠过一抹噬血的疯狂。他对她一再的逃避已经没有耐心了,若到了最后,他发觉她胆敢欺骗他的感情,那他会不惜亲手毁了她。
“烈,我再说一次,我不喜欢多疑的你,这次就原谅你,不过不准再有下次了。我说的话,你若是不信,大可亲自去验证。”
红叶非但没有被他的话给吓到,反倒主动吻住他,小舌诱惑地轻划过他紧闭的薄唇,如同他每晚对她所做的。
黑眸深深地凝视她许久,低吼一声,狂猛地攫住她的柔软,重新拿回主导权,并在她耳畔撂下严肃的警告:“记住你现在所说的话。”
***
“哇,这里好热闹喔!”
红叶开心地手舞足蹈,在每一个摊位前都伫足,对每一个摊贩行卖的东西都觉很新奇有趣。这可是她出谷后头一次好好地逛大街,上回遇上姐姐,急着赶路回镖局,根本没有时间好好逛。
自前晚两人深谈后,欧阳烈选择相信她的话,亲自替她解了酥筋软骨的毒,让她好好睡上一天,恢复体力后的她,一大早便拉着欧阳烈来逛市焦。
“烈,你觉得这两支发簪哪一支比较好看?”
红叶伫足在一个卖发簪的摊贩前,头也不回地问着身后寸步不离的人。
欧阳烈走到她身旁,瞧着她所指的两支发簪,其中一支雕有玫瑰,雕工非常精细,每一朵花雕得栩栩如生,不难看出巧匠的费心;另一支发簪较为朴素,但是是一支通体翠绿的碧玉簪。⊙_⊙小、说,之。家﹒独·家﹐制·作⊙_⊙
“两位客人好眼光,这两支发簪可是我所有簪子里最好看、又最有价值的,若是你们喜欢,我可以算你们便宜一点的。这位姑娘容貌不俗,相信这两支发簪绝对能将姑娘衬托得更美丽。”小贩舌灿莲花,口沫横飞地鼓吹着,他看准这两人绝对买得起。
欧阳烈看着身旁的人儿,只见她双手各拿一支发簪,清丽娇美的小脸微皱,一脸难以抉择的模样,黑眸底有抹疼宠。
这可是她第一次看上喜欢的东西,以往她穿戴的都是谷内众人轮流买给她的,难得有她自己看上的东西,没有理由不买。
“这两支发簪我全买下。”
欧阳烈丢下一锭银子,将她手上其中一支玫瑰发簪插在她发上,就如同小贩所言,为她原本就娇美的容颜更添一抹艳色。
“好看吗?”红叶小脸漾起一抹如花的笑,仰首问着他。得到他含笑颔首响应后,将另一支碧玉簪放进怀里,开心地拉着他的手,继续逛下一个摊贩。
身后几步远的五人瞧见两人相处融洽的模样,着实为两人高兴,总算是雨过天晴了。
“ㄚ头是怎么做到的?竟然能让少主为她解毒,且还让少主停下赶回毒王谷的脚步,让我们可以松口气,在这里逛市集。”
老赵搓着下颚,看着前方的两人。少主总是亦步亦趋地跟在红叶身后,而红叶不论走到哪里,总会回头寻找他的踪影;红叶丫头对少主的态度不一样了,她该不会是真心喜欢上少主了吧?
“这就是所谓的柔能克刚,只要红叶软下态度,对她,少主向来是有求必应的。”
金婆婆看着向来疼爱的丫头指着糖葫芦,一路上阴晴不定的少主峻酷的脸孔上有抹温柔笑意,软化了他脸上冷硬的线条,他二话不说掏出银两付帐。今日的少主,似乎变成红叶付钱的跟班了。
“没错,红叶总算想开了,大家也不用再担心了。”
银婆婆笑看着少主被红叶逼着吃下一颗糖葫芦,也唯有红叶有此能耐,能令少主屈服。
“瞧你们大家说这什么浑话,那是因为我们大家赌赢了。红叶的改变,是因为她发觉自己对少主有情,两人好好谈一谈,自会没事,有什么好瞎操心的。”
桂姨受不了的翻了个白眼。瞧这些人说得好像红叶是委曲求全待在少主身边,也不着看前方那抹雀跃的纤细身影,哪有一点委屈的样子啊!
红叶一路上拉着欧阳烈的手,逛了几个摊贩后,忽然看到一群人纷纷往前头奔去,她忍不住好奇地问着身旁的人。
“烈,奇怪了,为什么大家一窝蜂全往前头冲去,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吗?”
“快快快!有几个人在前面的广场卖艺表演,我们快去瞧瞧!”
红叶的问题很快有了答案;由她身旁陆续经过的人的交谈中,她终于明白众人一副兴致高昂的原因了。她正欲转头问身旁的人可否一同前去凑热闹,但就在此时又有一群人蜂拥而来,硬是撞上挡在路中央的两人,也撞开了两人紧握的手。
紧握的手被撞开后,欧阳烈峻酷的脸一沉,待人潮散去后,伫立,在原地的他,却再也见不着红叶的身影。
“红叶!”欧阳烈惊慌地大吼,黑眸焦急地四下搜寻她的踪影,一个想法蓦然跃入他脑海里--
莫非,她前夜沭浴时所说的话,全是骗他的;只是为了降低他的防心,好让他帮她解去酥筋软骨的毒,就只为了这一刻的逃走。
她那晚所说的话还言犹在耳,可事实却是……
因为这个可能胸口彷若彼人狠狠撕开,痛得他无法成言,黑眸浮现一抹狂怒,紧握的双拳青筋暴露。
“少主,发生什么事了?”莫言第一个发现不对劲,迅速地赶到他身边来。
“红叶人呢?”
其它四人陆续赶来,惊觉红叶不见了,以及欧阳烈森寒的峻脸,四人心头掠过一抹寒颤。
“马上分头行动,红叶应该跑不远,若是她敢反抗,不惜伤了她,也得将她带回。”
欧阳烈峻脸布满阴惊,咬牙命令道。他会让她知道欺骗他的感情会有何下场。
“是。”五人皆忧心忡仲,迅速分头行动,心里不由得为红叶的下场感到担忧。
***
“姐,你这是做什么?”
红叶还来不及表示高兴见着她,即被她捂住口,一路拖往暗巷里。
“红叶,你没事吧?”确定没有人发现她们,梅妹媛这才转身面对她。
自她那晚留下字条失踪后,害得大家担忧紧张不已,她一路寻找她的行踪,好不容易被她给找着了,紧跟在他们身后的她,方才终于逮到时机,趁乱带走她。
“姐,你身上的伤好了吗?”她还记得她离去时的那一晚,姐姐伤重又中毒,让她对她深感歉疚。
“我没事。倒是你和那个男人是怎么一回事?”
在得知她失踪后,不顾众人的阻止,她偷溜出镖局。原本还相心要寻找她的下落不容易,没想到经过一间客栈,她只开口说要找一个姑娘,都还未细说,小二及一些客人一见着她,便激动地围着她询问她是否要找一个与她相貌有八分神似的姑娘,且还很热心地指
引她方向。
这次寻找红叶,可比十一年前要来得容易多了,两人神似的相貌,倒省去她不少功夫!
“姐,你又说谎了,你的气色很差,中毒又伤重未愈的你,应该多休息才是。”红叶细瞧她的脸色,不禁拧眉摇头。她可是见识过姐姐爱逞强的性子,真教人替她担心。
“我的事不重要。你还不从实招来,那个男人是谁?你和他又是何种关系?”
这二天紧跟在他们后头,她亲眼目睹两人关系密切,甚至还同住一间寝房;而那个陪她回到镖局的桂姨,连同其它四人,对那个男人似乎十分敬畏,今日她非得问个明白不可。
“姐,想必你错过大哥了吧?”否则她不会这样问她。
“大哥?你是说大哥也曾找到你?”
“没错。”
“那你为何不愿随他回去,莫非你当时受制于那个男人?”
梅妹媛挑眉。她熟知大哥的性子,没道理大哥会在找到她后却空手而回,除非当时发生了什么事,让大哥不得不罢手。
“姐,你果真聪明。”红叶笑叹。像姐姐这样一个聪慧却又固执爱逞强的人,不知将来谁要为她担忧受怕?脑海里不期然地浮现出傅泓尧的身影来。
“那个男人到底是谁?”梅妹媛耐着性子再问。
“姐,你可还记得曾问过我有关于毒王谷少主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那个男人是欧阳烈?”
梅妹媛神情凝肃。能令毒王谷少主亲自出马,红叶与欧阳烈的关系果真不单纯。这下子棘手了,连大哥都无法将红叶给带回,又何况是她呢?
“我与他的纠葛,一时之间很难说清楚,总之,我不会跟你走的,姐,你还是快走吧。”想必欧阳烈这会已发现她失踪了。好不容易得到他的信任,她不想两人之间再生误解。
“小妹,你和我们相认不过几天的时间你就要走了,你可知爹娘对你的失踪有多担心吗?”
好不容易找回失踪多年的妹妹,她不想那么快就和她分开。爹娘的欢喜不过几天,现在她话也不说清楚就又要离开了,这教大家如何能接受?
“姐,麻烦替我转告爹娘和大哥,我很高兴这次出谷能顺利和你们相认,也很高兴你们这么关心我,以后若是有机会,我一定拿再回来看你们的。”
这趟出谷比她预料中要来得顺利。与家人团聚是她十一年来所期盼的,现在她如愿以偿了,虽然遗憾不能与家人多些时间相处,但她现在更在意欧阳烈,她不想与他分开。
“小妹,你是真心喜欢欧阳烈,无一丝勉强或是任何逼迫吗?”
梅姝媛加重语气,确定地问道,在得到她颔首响应后,她秀眉微拧。
这下她该如何是好?转念一想,就算小妹真的与欧阳烈相爱,也该回镖局一趟,禀告爹娘让两人成亲才是,而不是这样无名无名份轻率地跟着欧阳烈回毒王谷啊!
“无论如何,你还是先随我回镖局一趟,禀告爹娘再说。”梅妹媛心意已决,强拉着她就要离开。
“不行,姐,小心!”
红叶正欲拒绝,瞥见她身后一道凌厉掌风逼近,心下一惊,毫不犹豫挺身以身子护住她,硬是承受那一重掌。
“小妹!”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梅妹媛脸色大变地扶住摇摇欲坠的红叶,在见着她狂吐了一口黑血,以及不知何时出现,以欧阳烈为首挡住巷口的六人,目光在触及那双骛冷的黑眸,心下不由得一凛。
“你们两个哪里也别想去。”欧阳烈峻脸阴沉,直勾勾地注视着抚着胸口、小脸惨白的红叶,眸底无一丝温度。
“烈,你误会了,我根本没打算跟姐姐回去。”红叶知道他误会了,慌忙地解释。
他这掌可打得不轻,掌风更是挟带着剧毒,若不是她以身护住姐姐,只怕身子尚未痊愈的姐姐绝无法承受这一掌。
好在她自小就在毒王谷里长大,从小就被他喂了不少毒,多少有些抵抗能力,尚可撑住一时。看来他真的气疯了,竟想要杀了姐姐。
“住口!你以为现在我还会相信你的话吗?我说过你若敢欺骗我的感情,我会亲手杀了你的。”欧阳烈忿怒地大吼,狂怒中的他失去了理智,只觉得她的背叛如剐骨般痛彻心肺,让他无法接受,他只想让她尝尝他现在所受到的痛苦。
“烈,你冷静一点,看着我,我没有要跟姐姐离开,更没有欺骗你的感情,我不会离开你的。”红叶没被他疯狂的模样给吓着,反倒捂住疼痛的胸口,一步一步朝他走去。
“你以为我还会再相信你的鬼话吗?你当真以为,我欧阳烈是可以任你玩弄于股掌间的痴愚之人吗?”双臂紧握住她的细肩,恨不得将她捏碎似,狂嚣地黑眸锁住她痛苦的明眸,咬牙恨道。
红叶双手捧住他森寒的脸孔,清澈的明眸无惧地直视他眼底的怒火,强撑着不适的身子肯定地道:“你会,因为你从来就不是愚笨之人,所以只要你肯冷静下来,你就会知道我根本没有玩弄你的感情,深陷在这份感情里的,不是只有你。烈,相信我好吗?”话尾结束时,她主动吻住他的薄唇,娇躯也在同一刻软倒在他胸前。
一双铁臂迅速地将她打横抱起,深沉地黑眸凝视着她无血色的小脸,眼底怒气尽退,凌厉地眸光射向一旁的梅妹媛,朝身后的五人吼道:“把她一起带走!”